那男人身材長瘦,眉直鼻高,頭上繫著方巾,一副文人的裝扮,但並不嬴弱,更多的是一份剛正的氣質。
「他是陳大人的兒子陳連,如今擔任刑部侍郎一職。」白易楓對林語靜說道。
那陳連只是對林語靜微作揖,表示問候。
林語靜見了,也微微點頭以示回禮。她雖然足不出戶,也無心理會外界事情,但由於空餘時間看的書多,也翻看時下書籍,便多少也知道這個陳連,也是名意氣少年,當年僅十六歲便一舉奪得狀元之銜。在今年不過二十歲就已位居刑部侍郎之職。為人耿直方正,為官清正廉潔,又聰敏沉穩,一直是百姓中口口相傳的「青天」。
白易楓又看向林語靜,指了指在場的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說:「這是陳老夫人和陳夫人徐氏。」
那婆媳兩人舉止都是端莊得體,透出大家閨範的氣質。而更為特別的是那陳夫人,雖然相貌平常,卻有著一雙明慧的眼睛,清亮中透著智慧的光芒,衣著樸素,卻又不失儀態。
陳夫人的臉上掛著矜持的微笑,同陳老夫人一起對著林語靜欠身施禮。整個人看起來溫柔賢淑。
林語靜只是對她們點了點頭。
「對了,兩位快坐!」陳傅意識到兩人還站著連忙招呼他們坐下,還吩咐剛才的書僮給彩兒和高昇也備上茶水。
於是,白易楓又攜著林語靜坐回椅上,同時讓其他人也入座。那婆媳兩人已進後堂親自準備糕點去了。
「對了,不久前讓你查的事情辦得如何了?」白易楓喝了口茶,忽然開口問著陳連。
陳連聽言,先是一愣,看了看林語靜和彩兒,而後才說道:「由於時間過得比較久,所以查起來有些困難不過近日的確有些新的眉目,很多以前被掩蓋的事實都已經開始漸漸顯山露水。包括,那些還活著的人。」
「哦?」白易楓捧茶碗的動作一頓,問:「都有誰?」
陳連想了想,又看了眼林語靜和彩兒。
陳傅見兒子這樣,開口說:「連兒,白公子帶她們來,定是認為她們是可信之人,你可儘管說。」
「是,父親。」沉默了片刻,陳連應了父親一聲,便又轉頭看向白易楓,說:「依據目前所知,當年落網的十七戶工兩千多人中共有二十多人逃脫,其中比較注目的有花府的花少影,藍家的藍采杉,以及聶家的聶柯磊。如今……」
講到一半時,陳連突然中斷了話題,而是抬頭看著站在林語靜身後的彩兒,似是關切地問:「這位姑娘是否身體不適,為何臉色看起來如此蒼白?」
眾人聽言,都看向了彩兒,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侷促蒼白。
進大家都看向自己,彩兒趕緊收起慌張的神色,勉強笑笑,說:「沒,沒事,大概是最近換季,受涼了。」
「是嗎?原來是這樣。」陳連好像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點了點頭,別有深意地看了彩兒一眼。
「大概是這幾日太忙累壞了。她是個姑娘家,你們幾個大男人沒必要這樣一直盯著她看吧?」林語靜忽然開口,冷冷說道。
眾人聽言,都紛紛手回了視線。
只有白易楓深深地看著林語靜,說:「還真少見,你會如此護一個人。」
林語靜喝茶的動作一頓,抬眸直視著白易楓,口吻平和卻字字透著認真地說:「不止彩兒,任何一個認真待我的人,只要沒犯錯,我都會護著。」
「是嗎?」白易楓笑笑,並沒有再說話了,而是用碗蓋抹著茶碗的口沿,眼神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