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賓客,牧師,新娘,還有,新郎——秦海,海,那麼俊朗的男人,那個讓她難以忘懷的男人,為什麼,卻是一臉淡漠地看著她的到來,為什麼,不見了眼中那對她獨有的溫柔和寵溺,為什麼,將許諾給她的婚禮,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站在你身旁,穿著白色婚紗的女人,不是你一直討厭的人嗎?
「為什麼?」她緩緩走到他的面前,無視眾人的目光,似是竭盡全力地問著他,聲音,是那麼的生澀,她不願相信,原來他們的感情,經不起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的可笑謊言。
「你怎麼來了?」他皺起了好看的眉頭,緊抿的嘴唇微微張開,卻只是冷漠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呵呵,呵呵,」聽到他的話,心中竟覺得一番難以抗拒的苦澀如洪翻湧,苦笑幾聲:「原來,鼓起勇氣到這個地方來,卻是為了等待這句話啊?我,真是個笨蛋,笨得可以。呵呵。」
他沒有說話,眉頭未曾舒展,只是這樣定定地看著她。
「海,」眼眶已經泛起了淚,她努力不讓它掉下來,看著他,才發現,他的面容已經在她的視線裡模糊,原先那麼親近的人,如今卻好像隔了好幾個大洋般難以靠近,哽咽著聲音:「海,你還記得我們曾經那個約定嗎?在這個教堂裡說過了好幾次的約定?」
「別那麼傻。」他的聲音好冷,真的,沒有感情了嗎?
「請你不要破壞我們的婚禮,他現在已經是我的男人了!」邊上的新娘開口說話了,那麼的理直氣壯,有理有據,「是我的男人了!」,多熟悉的一句話,那一度,是她的說辭。
為什麼那麼的不爭氣,縱使再努力,心中如刀割的感受還是無法迴避和忽視,淚,終究是無知的事物,它無法總是體貼人要假裝的堅強,無法總是,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下垂。
「告辭。」看著他,她對他說著,便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才幾步路,為何她跑幾步就可跑得盡的地方,此時對她來說,竟那麼漫長,那麼的,遙不可及與未知。
教堂的門重重關上了,隨著關門的聲音,她的心門,也重重地關上了,成了一堵不透風的牆,令人窒息般地難受。
「滴滴……」一個聲音突然響入耳內,側頭,卻看見一兩車如猛虎般地疾馳而來。她閉上眼,不願理會,想就此了結,「靜兒!」他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我的身體被用力地一推,於是,一切都變了……
「都是你這個女人,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為什麼不去死啊!去死啊!你還我兒子來!!!」伯母的聲音是聲嘶力竭的,是充滿怨恨的,字字句句,如錘子,重重地打在她的心上,,周圍是厭惡,是諷刺,是憤恨,是蔑視……
而他,卻是安靜地躺在白色的床上,那英俊的面容不改當年,嘴角還是掛著那溫和的笑,她再次,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他的溫柔,那是令她滿足而暖心的溫柔。在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他,依舊是愛她的,從未改變。
「海,對不起,我現在才懂得,你還是那麼愛我,你是愛我的,一直都是,為曾改變。到如今,我已經不再追究你為何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已經不追究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就此沉睡,只想你,快點醒來,即使,要我再次看著你和別的女人舉行著你許諾給我的婚禮,好嗎?」
海風,帶來微冷的感覺,吹散了她的長髮,她竭力的張開酸澀的眼,竭力地看,看著那片海,彷彿,在看著那個刻在她的心裡的人,是那麼美好的人:「海,我們曾經約定,不會讓任何一方單獨存在於世界上。如今,我是該放了你了,該放你走了,若不是我的執念,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海,我在大海邊,我已漫進了海裡,」我一步步地往中央走去,「這片海,好暖啊,就像你的懷抱,讓我,好懷念……」
海,對不起,我走了,只希望,你能醒來,能,不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