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寇裡,你真是色膽包天,居然連我的老婆都敢碰,我看你是不想在商界混了吧!」
拳頭緊握,眼裡閃爍著憤怒的火花,有一種恨到極致的陰柔,就好像自己最珍愛的東西被掠奪被玷污了。
有要把他碎屍萬段扔到海裡去餵魚連骨頭都不剩的衝動。
趙寇裡捂著火燒般滾燙的眼睛,如夢方醒,看看穆菲,再看看暴怒的成瑾原,驚慌失措地爬起來,跪在成瑾原面前不停叩首,「成總,對不起,是我糊塗,我混蛋,我鬼迷心竅,冒犯了總裁夫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原諒你?」成瑾原冷笑一聲,眼神如銳利的刀刃般掃了穆菲一眼,穆菲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成瑾原站直身體,冷眼看著狼狽不堪的趙寇裡,火冒三丈地又一腳用力踢在他的右肩上,「給我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剛才想要上的可是我成瑾原的老婆,你居然敢用你卑賤的髒手碰我的東西,你還奢望我會放過你?做夢!」
趙寇裡連哭帶爬地湊上來,拽著成瑾原的褲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懇求著他的原諒,成瑾原卻不屑一顧毫不留情地踢開他,霸氣十足地丟下一句「從現在開始,正易被JIK收購了,明天我會派律師去正易辦理交接手續」就拖著穆菲走出了別墅大門。
一路踉踉蹌蹌地被拖著上了車,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地被甩進蘭博基尼愛馬仕後座,只覺得後腦勺「砰」的一聲用力撞擊在車壁上,頓時眼冒金星頭頂冒煙。
腳在車外還沒來得及收進來,車門又被從外面用力一推,腳卡在了車門間,瞬間痛得緊皺眉頭哀號一聲。
條件反射性地想要站起來把車門推開,一個不小心,頭又重力撞擊在了車蓋上。
再一次眼冒金星頭頂冒煙,滿車的金星中,似乎能看到煙霧透過車蓋裊裊升向天空。
頭痛腳痛身體痛,穆菲乾脆忍著痛不管不顧地變身挺屍趴在了座位上。
真是天妒紅顏,她這麼一嬌弱漂亮的女孩,居然會受到如此的待遇,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暴力狂虐待狂,如果以後有機會,她真想讓他也試試這種左右碰壁全身傷痕的感覺!
痛啊!
真想找塊絲巾咬在嘴裡,可惜絲巾在包包裡,包包掉在了座位下,現在的她痛得懶得去撿包包了,於是慌亂中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嗯,手臂肉肉的,咬在嘴裡很舒服,不過,嘴是舒服了,手臂去痛得要命。
欲哭無淚地微微抬起頭,看著手臂上一排的齒印,齒印上若隱若現的血印,真想找塊豆腐來撞死算了。
有時候痛過頭人也是會變得暴躁瘋狂起來的,忍受不了腳上跟頭頂上的痛,穆菲乾脆爬起來,用額頭不停地撞擊著駕駛座的後背。
本來還有一肚子的火想要發洩,看到穆菲像發了瘋一樣地撞擊著自己的座背,成瑾原不爽地蹙眉。
想要先發制人麼?犯了錯想借此矇混過關?當他是白癡麼?他才沒這麼糊塗,休想他這次會輕易地放過她!
成瑾原雙眼微瞇,正襟危坐,任由穆菲以頻率越來越高的次數撞擊著座背,直到失去力氣,癱倒在座位下。
成瑾原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這女人做戲也做得太過了吧,她以為她這種小把戲騙得過他?
看穆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伸出右腳輕輕踢了她兩下,「別給我裝死,快起來。」
「我起不來了。」穆菲的聲音有氣無力,氣若游絲般從鼻腔裡傳出來,很是虛弱。
成瑾原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彎下腰檢查著她的身上,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狀況,不過還是把她扶了起來,挪到座位上坐下,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地問:「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穆菲怒了,他這麼粗暴地把自己扔進車裡,而且她腳還沒收進來就用力關門,居然還好意思問她怎麼了!
這人的眼睛長頭頂上去了嗎?還是他失去了觀察力,或者耳朵失聰了?
那麼大一聲撞擊的巨響,他居然當做沒有聽到!
欺人太甚。欺負了人還裝無辜,是可忍孰不可忍!
穆菲忍受著疼痛睜開眼睛,指了指頭頂突出的胞,再指指已經青紫一塊的腳踝,從鼻腔裡哼出一口氣,「我的頭頂起胞了,腳也被門夾青了,你說我怎麼了?」
成瑾原看向她的腳,發現果然青紫一片,再伸出手探索著摸摸她的頭頂,一個鼓起的小胞突起在指肚上。
嘴角抽了抽,難道是自己剛才無意中把她弄傷的嗎?
天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看到穆菲被趙寇裡壓在身下,他突然就惱羞成怒,只覺得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在把趙寇裡暴打了一頓後,失去理智般拖著她就往外面走。
氣憤她居然跟除他以外的男人如此親熱,腦海裡一直回想著剛才不堪入目的一幕,連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剛才是不是像瘋子一樣地把她甩進了車裡,所以才導致她受了傷?
情緒終於稍微緩和下來,求證地看向穆菲,穆菲冷哼一聲,回給他一個「你認為呢」的怨恨眼神。
看到穆菲痛得面色蒼白,心不由軟了下來,剛才壓抑著的一腔怒火也被暫時隱藏起來,拉過她的腿,把受傷的右腳讓到自己腿上,仔細地查看著傷口。
跟上次受傷的是同一個部位,只不過上次是扭傷,這次是被撞傷,腳踝的表皮已經被車門磨破,滲出鮮紅的血絲。
纖長的手指輕輕按了按腳踝,穆菲頓時痛得皺緊了秀氣的鼻子。
成瑾原連忙鬆開手,眼睛四處在車裡搜尋著,發現並沒有醫藥箱後,小聲地囑咐:「你先忍著點,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了,家裡不是有藥嗎,回家去擦點藥就好。」穆菲沒好氣地說,然後轉過頭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人家都說紅顏禍水,在她看來,眼前這個冰山男才是禍水,每次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不是頭受傷就是腳受傷,鼻青臉腫的。
看來她應該躲他遠遠的才行,免得有一天被傷得體無完膚。
「我脆弱的小心靈以及嬌弱的小身板啊,怎麼經不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看著前座上成瑾原烏黑濃密的後腦勺,穆菲右手在座背上畫著圈圈,在心裡無比幽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