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贏循著記憶一路狂奔跑回到剛才的寢宮,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淒厲慘絕的震耳哭聲。
「皇上……駕崩……啦!」隨著一個太監拉長了腔調的尖銳哭喊聲,贏贏登時怔在門口,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贏贏?」正在門口四下張望的齊尤突然發現了她。
「你剛才去哪裡了?臉上怎麼有傷?」齊尤拉過贏贏,看到她臉上的傷痕時,深諳的眼底劃過一絲懷疑。
「我……」贏贏微怔,繼而揉著自己的肚肚,可憐兮兮的說道,「爹爹,贏贏剛才肚肚好痛的,爹爹不在,贏贏就自己出去方便了嘛,外面好黑的,贏贏跌倒了!」贏贏說完把手在臉上揉了揉,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誰讓你自己出去的?忘了為父的話嗎?跟我進來!」齊尤聽了贏贏的話,眸色愈發的暗沉,眉間的川字猙獰恐怖,一把扯過贏贏,半提著將她拎進了寢宮。
「張公公,宣讀皇上聖旨。」進了寢宮,齊尤將贏贏摁在地上,對著那假惺惺扯著嗓子哭的太監遞了個眼色,贏贏方才注意到,偌大的寢宮此時裡外三層圍滿了文武百官,一聽說要宣讀聖旨,大臣們具是瞪大了眼睛,臉上表情各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自親政以來,紀綱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謨烈,因循悠乎,苟安目前。……」一連串的歌功頌德和自我檢討之後,就在盈盈快要睡著的時候,猛然聽到了她的名字。
「齊尤之女齊贏贏才德兼備、賢良淑德,……」又是一連串對她的歌頌,贏贏聽著,有種不祥的預感,莫不是這個狗皇帝臨死還要拖個幼女墊背?
「立齊家女齊贏贏為當後!齊尤為輔政大臣。」
皇后?贏贏跪在那裡,如五雷轟頂!要陪葬嗎?
「如今皇上已去,齊家女齊贏贏為當朝太后,輔佐先皇侄兒易損共事朝政!」
太監話音剛落,底下就沸沸揚揚炸開了鍋。
「易損不是個白癡嗎?」
「可不是嘛,那個易損二十多歲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這齊贏贏什麼時候立的皇后?我凌易王朝何時有這麼年幼的皇后?」
……
贏贏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巴不得立刻有個忠貞大臣跳出來指著齊尤和她的鼻子臭罵一頓,繼而推翻這個狗屁遺詔。
然,贏贏很失望,那些大臣只是熱烈的議論著,卻沒有一個挑頭的,至此,贏贏算是明白,原來齊尤早就把持著朝政了,很多大臣是敢怒不敢言。
「群臣!還不過來拜見太后!」張公公尖細著嗓子開口,趁著眾人不注意時還跟齊尤眼神交流了一下。
繼而……
「太后千歲千千歲!」
滿朝文武停止了議論,齊刷刷的跪地磕頭,大殿之上,是年僅七歲,滿臉稚嫩的齊贏贏。
贏贏悲愴的感受著眾人的膜拜,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這麼會功夫又成了太后了?那豈不是要守一輩子的寡?豈不比張寡婦還慘?
……
次日清晨,璇璣宮內,贏贏瞪著一雙烏黑油亮的大眼睛看著四下忙碌給她準備冊封大典的宮女,剛才,她尋了不下十條逃跑的路線,卻發現無一可行,她終於明白想當年大川被張寡婦的黑狗追的慌不擇路跳進水溝的感覺了,有時候,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根本沒有你的出路。
昨夜,韓日朗的出現明顯證明齊尤跟炎爍皇帝有不可告人的勾當,而她顯然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至於那個炎爍皇帝,想來也不是省油的燈,根本就是存著吞併另凌易王朝的野心,屆時,齊尤能否如願以償還是未知數。
「哈哈哈哈哈!贏贏,看爹爹的這件新衣服合身不?」正在出神的贏贏猛然被一陣狂笑打斷,齊尤一身嶄新的朝服出現在贏贏面前。
「爹爹!這身衣服穿著好威武啊!」贏贏違心的說完,有種很想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