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只肯給我十天的時間嗎?你知道的,我想照顧你一輩子。」簡雨澤說著,大手再次落在香寒肩頭。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能融化她心底的堅冰。
「我不在乎你跟魅殃之前發生了什麼,香寒……」
「那是我跟魅殃的事情。我不想再提。」香寒說完,轉身走出房間,嬌小背影透著清冷淡然,彷彿是山崩地裂也不能改變她此時冷漠的神情。
屋外,小翠清楚的聽到了香寒跟簡雨澤的對話,眸色一暗,低頭認真的澆水。
入夜,香寒跟小翠在廚房忙著,小翠差點燒了廚房,香寒狠狠地敲了下她腦袋,小翠歉意的笑著,看向香寒的眼神卻愈加明亮動人,勝過天上星輝的光芒。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圍坐在一桌,簡雨澤掃了眼隔壁簡陋的內室,不覺淡淡開口,
「香寒,今晚你一個人睡,我跟小翠睡這裡。」
簡雨澤說完,小翠一口魚湯差點噴出來,她眸色一寒,冷冷的看著簡雨澤。那眼底的梟野霸氣雖然一閃而過,但香寒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不覺詫異的看了小翠一眼,又看看簡雨澤。
「小翠是女子,怎麼能跟你住在外面。你該不會是對小翠有想法吧?」香寒說完,簡雨澤和小翠同時嗆了一口熱湯。
「如果你對小翠有想法,就等十天後離開的時候帶她走吧。」香寒說著,悠然起身。清冷眼底帶著一瞬凌厲的光芒飛快的掃過小翠。
小翠急忙低下頭避開香寒視線。簡雨澤也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有話要對香寒說。
「香寒,她來路不明,你不能將她留在身邊。」簡雨澤見小翠已經朝香寒的臥房走去,不覺追在後面。
小翠攔住簡雨澤,香寒方才發現,小翠竟是比簡雨澤還要高出一點。
「這位公子,香寒姑娘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小翠說完,冷冷一笑,旋即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將簡雨澤一個人留在了外面。
屋內,燭光搖曳,香寒抱膝坐在窗台上,並沒有任何睡意,抬頭靜靜地看著星空。清冷眼底,無波無瀾,像是月色光芒滲透到她眼底,才在她的眸中注入了光華。
小翠看的心頭一緊,莫名的痛意侵蝕四肢百骸每一處。
她握緊了拳頭,靜靜地看著,不忍打擾她。
此時的香寒,看起來冷淡安然,可週身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一瞬間攥緊了小翠的心。
「香寒,你是不是不開心?」小翠試探的開口,卻覺得每說一個字,自己心尖上都是千抓百撓的劇痛襲來。
「沒什麼,只是總是不經意的想起不該想的人。」香寒笑了笑,旋即低下頭。
小翠走過去,想要抱抱她,卻礙於自己此時的身份
「沒事,睡吧。」香寒說完,輕輕拍拍床鋪的邊緣。小翠臉一紅,卻是輕車熟路的坐在了床上,還主動幫香寒脫下外衣。
「香寒,我看你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我家有一套祖傳的按摩手法,來,我給你按按。」小翠說完,不由分說讓香寒躺下,她的手竟是如此有力,不過三兩下,香寒身上的酸痛已經緩緩褪去。
「舒服嗎?」小翠見香寒安靜的趴在那裡,不覺小心的問著。
「嗯,正合適。」她輕柔開口,微微闔上眸子,寒冽隱在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小翠見她難得露出一抹笑容,不覺鬆了口氣,更加賣力的給香寒按摩。
「香寒,腰部要不要加重點力道?」
「香寒,你轉過身來,我給你按摩下胸前?」
「還有大腿……你每天都走那麼多山路,兩條腿一定很辛苦了。」
小翠不覺放鬆下來,一雙大手沿著香寒兩條腿,緩緩地到了她胸前的位置。香寒一怔,抬手揮開他的手。
「好了,你也休息吧。」說完,她裹著被子面沖裡面睡下。
小翠訕訕然收了手,緊緊挨著香寒躺下。
「香寒,以後我每天晚上都給你按摩好不好?」
「嗯。」香寒淡淡應了。
夜色繚繞之中,小翠唇角緩緩綻放一抹迷離笑容,真真的與那人有著三分神似。
屋外,簡雨澤看著緊閉的房門,坐下來,打開一罈子酒,自斟自飲起來。這酒是他帶來的,本想躲在這裡住一段日子,所以帶來了很多東西。但是現在,香寒顯然不歡迎他。
那麼對對於屋裡的另一個人呢?
簡雨澤不覺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甘冽辛辣入喉,從未有過的火燒感覺沁入肺腑之間。都說一醉解千愁,為何他越喝越加清醒。
香寒的性子,他如何不懂?選擇魅殃,是她不會後悔的決定,卻在此刻,選擇一個人面對一切。
他多想告訴香寒,其實魅殃當日是有苦衷的,是為了保護她才會那麼做,但如果告訴香寒的話,她跟魅殃之間是不是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簡雨澤陷入從未有過的掙扎中。
香寒只給他十天時間……十天而已。
驀然,簡雨澤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仰頭舉起酒珵,將所有的酒吸入灌入口中。
就讓這十天時間來做個了斷。
次日一早,香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是枕在小翠的胳膊上,一條腿還搭在她腰上。香寒揉揉眼睛,猛然坐了起來。小翠卻用胳膊枕著頭,嘿嘿一笑,眼神深深地看著香寒。
「香寒,你怎麼睡著了就朝我懷裡拱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翠說著,不覺勾唇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