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身上一絲不掛,靜靜地站在蓋猛身後。
蓋猛眸色染了激昂的火熱,隔著牢籠的門,任由呼吸變得急促,任由彼此的眼神在空中火熱交融。
良久,蓋猛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垂下眸子淡淡一笑,卻是一絲淒涼冷笑,
「夠了,拾翠。我這幾天天天給你送飯,我會不知道你打了什麼主意?你趁著看守的牢頭不注意將牆縫的石塊摳出來,磨成暗器,還有這裡的鐵柵欄,底下已經鬆動了。這都是你的傑作!拾翠!
你今天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趁機打暈我離開這裡!拾翠,你真的想走我可以放你離開!但你知道我為什麼還天天來,因為我還愛著你。我捨不得你走,我知道,一旦你回到簡雨澤那裡,將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拾翠,為什麼連最後的希望都不給我?
我蓋猛雖然是個粗人,但有些事情還是看的明白的。拾翠,你太讓我失望了……衣服穿好吧,一會我離開後,這裡的牢頭就會進來。」
蓋猛說完,驀然轉身,眼底閃著蒼涼的痛苦。
拾翠呆呆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過了好一會才撿起地上的衣服。
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下,浸濕地面。
……
非誠勿擾的第十期節目,因為東瓜想了一個尋親的點子大獲成功,既有催淚的情節,又為那少女尋到了親人,還找到了如意郎君,一時間,報名者眾。
香寒讓東瓜把守好報名的刪選,前幾天簡驚曜和簡庚福才來過,估計這段日子不會太平了。
就在香寒整理賬目的時候,冬瓜急匆匆的跑上來,遞給她新的一期報名表格。裡面赫然有冷雪柔的名字。
香寒只覺得頭疼,這個冷雪柔還真是陰魂不散。
「姑娘,還有這個。」東瓜又將一章足夠引起整個天朝地震的名單交給香寒。
嗤的一聲,香寒一口茶水噴在了桌子上。
這第十期還真是熱鬧。竟然還有簡庚福和玉痕的大名,還有……魅殃。
香寒頭大了。揮揮手讓東瓜先下去,她一個人想冷靜一下。
就在這時候,房門從外面打開,香寒揮揮手,「東瓜,不是讓你下去嗎?怎麼又回來了?」
「香寒美人,我就跟東瓜長的一個樣?」許久不露面的玉痕,甫一露面,便帶著他一貫的邪肆雅痞,晃著身子就進了香寒房間。
香寒白了他一眼,他這大大咧咧的,也不管這裡是她的閨房?
「說吧,你報名什麼意思?」香寒晃了晃手中的表哥,玉痕咧嘴一笑,隱在水波銀色面具下的容顏絕色傾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這麼簡單。」玉痕說完,雙手環胸笑的肆意。
「那你看中幾號了?三號嗎?她家境不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五號也很好,江湖兒女,我跟你聊過幾次,性子豪爽,對你傾慕有加。還有十六號,性子沉穩安靜,在台上很少講話,典型的淑女類型。
再不然你可以跟魅殃搶女人,這個冷雪柔你感興趣嗎?」
香寒越說下去,玉痕的臉色越黑,要不是戴著面具看不出來,估計他現在一張臉都跟煤炭一樣。
「哼!那冷雪柔一看就是剋夫相,誰要誰倒霉。不過說不定魅殃命硬還能克回來。」玉痕提到魅殃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好臉色。
香寒煩躁的擺擺手,「行了行了,我不聽你在這裡耍嘴皮子,有什麼話就快說,你是真的想參加節目,還是消遣我呢?」
香寒凝眉看著他,清麗秀然的五官被窗外的日光暈染的迷濛微醺,透著絲絲迷離清透的感覺,一瞬間,暖了玉痕的心。
他走到香寒身邊坐下來,很認真的看著她,
「我倒是希望你能沒事消遣消遣我,但是你呢?常常一個月不找我一次,也不管我死活,好歹我救了你兩次性命,你倒好,翻臉比翻書還快。我參加個節目你都懷疑我的動機。青陽香寒……你就是有的是本事把人逼瘋!」
玉痕說完豁然起身。隱在面具下的容顏閃過一絲莫可名狀的惆悵。
香寒別過臉去不看他,低下頭整理眼前的文件。
「我哪有逼過你,我一早跟你說過了……」
「說過什麼?說過在崖底的時候,你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會對我好,照顧我,順著我。但是到了上面,路歸路橋歸橋是不是?你能轉身就做到,我玉痕沒這個福氣。」
玉痕說著,人已經朝門口走去。
進來的時候還是春風和煦的面容,往外走的時候已經是冷著一張臉。
「第十期我肯定會參加,報名的手續我都弄好了,到時候希望你能在現場,看我最終選了誰。」
玉痕說完,抬腳就走。修長身軀迅速消失在門口。
香寒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怔,旋即回過神來看向桌上的報名表,魅殃兩個字清晰的映入眼簾,還有他龍飛鳳舞的簽名,灑脫剛毅,莫名的,香寒將手落在他的簽名上,心尖上狠狠地撕扯了一下。
第十期節目綵排的時候,魅殃和簡庚福都沒來。玉痕只不過出現走了個過場,立刻引來尖叫聲無數。而冷雪柔一直陰著一張臉看向香寒。香寒也不理她,她想報名參加就參加,她打開門做生意,不會怕冷雪柔什麼。
而冷雪柔卻是趁著綵排結束了將香寒堵在後院。
「讓開!」香寒聲音冰冷如霜,對這個冷雪柔沒有任何好印象。
冷雪柔卻不怕死的靠前,香寒抬手推了她一把,冷雪柔雖然有武功底子,但是架不住香寒現在內力渾厚,當即被推開好幾步。」
「你!」冷雪柔指著香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香寒懶得理她,但是冷雪柔卻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
「青陽香寒,你不想知道我跟阿殃為什麼一起來參加這期節目嗎?」冷雪柔呱噪的聲音在香寒身後響起。
「告訴你,阿殃覺得上次沒給我買下嗎房子心裡很過意不去,我生氣不理他,要跟他分開,還賭氣參加了非誠勿擾的節目,阿殃是擔心我被別的男人選中才會參加節目的。
你別以為他是為了看你!他是因為我!阿殃這一次會在所有人面前向我求婚!」
冷雪柔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幾乎是要在香寒耳邊喊著說出來。
香寒只是冷笑,頭也不回的抬腳就走。
只是隱在寬大袖子下的雙手卻是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魅殃跟冷雪柔的事情與她何關?她才不要聽,也不要去想其中的真假!管他們是不是愛的死去活來!
可為什麼,越是不想去想,心中的痛越加凝聚在那一個點上,針尖一般紮在心頭的感覺。
卻不料,剛剛甩掉一個冷雪柔,迎面卻碰上簡庚福。
簡庚福沒參加綵排,現在出現在後院,見到香寒臉色蒼白,簡庚福不覺冷笑著迎上來,抬手就想要將香寒擁入懷中。
香寒後退一步躲開,冷冷道,
「怎麼?忘了上次被我掐脖子的痛了?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香寒毫不客氣的開口,清冷語氣,不見任何情緒流露,整個人如同從冰稜裡面撈出來的,週身透著透骨的寒氣。
簡庚福哼了一聲,大手卻是訕訕然收回。
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光芒。
上次被香寒偷襲真的夠丟人的,他堂堂天朝六王爺,一招沒過就被撂倒了,至今回想起來,簡庚福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當時她的小手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掐痕,他如何能信這事情真實的發生過?
「你不問問本王為什麼來參加這什麼非誠勿擾嗎?」簡庚福冷下臉來看著香寒。此時的他,英俊逼人的五官,修長挺拔的神采,傲然立在她身前,那表情帶著三分倔強七分冷傲,乍一看,更像是一個英挺霸氣的少年郎。
如果香寒不是瞭解他昔日所作所為,單憑外表,任何能看出簡庚福曾經的殘忍和冷血。
他府中小妾成群,卻很少有活過三年的,給他暖床的丫鬟數不勝數,但是沒幾個能活過第二天。這些日子,他似乎一直在找一個替身,香寒的替身!
但是漸漸的,他看清一個事實!青陽香寒根本就是獨一無二的,任何女人都無法替代!哪怕有的女人跟她有三分想像,但是那神態和氣質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有的女人在床上故作冷艷,到頭來,還是被他玩膩了一腳踹開。
香寒看到簡庚福如此神情,不覺冷哼一聲。
今天真是奇怪,一個個都問她這個問題。
「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說。」香寒一句話將簡庚福堵了回去,他為了什麼與她何關?
見香寒轉身就走,簡庚福想要攔住她,卻響起她現在內力深厚,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不覺停下腳步看著香寒背影。
「因為我知道魅殃和玉痕也會參加。不管如何,香寒,這一次的這場好戲,注定是你算不到的。」
簡庚福的聲音到了最後帶著陰冷的寒意,絲絲透骨。
香寒仍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可心底,卻莫名多了一分心事。
簡庚福說的好戲指的是什麼?難道會有她想不到的意外發生?
香寒不覺加快腳步往回走,一回到房間就將第十期所有的名單都找出來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問題,她又將畫像重新看了一遍,還是沒有問題,到最後把自己覺得不對勁的畫像擺在桌子上反覆看著。
這兩張畫像分別是一位女嘉賓和一位男嘉賓的。
女子的名字叫無邊,這名字很奇怪,男嘉賓的名字叫追風,香寒將兩個人的名字寫在之上,無邊……追風?
風月無邊?
追風豈不是追的風月?
驀然,她險些將桌上兩個人的畫像扔出去。胡鬧!!
怪不得她看著這兩個人的畫像面熟呢,原來如此!人再怎麼易容,怎麼改變髮型,這眼睛是不能騙人的,她之所以挑出這兩幅畫像來,就是覺得這兩個人的眼睛似曾相識。
經原來是風月和簡嘉勳!
也就是說,簡庚福已經知道簡嘉勳追著風月回到了這邊,所以他報名參加這期的節目,而簡驚曜呢?他是不是一直藏在暗處準備對簡嘉勳動手?
一旦簡嘉勳被捉,那風月勢必站出來,到時候就是一箭雙鵰!乃至更多!當時把簡嘉勳打下懸崖的是魅殃和簡雨澤,如此一來,簡驚曜勢必會挑起部落王手下重新返回天朝討個公道。
到時候,天朝勢力分佈必定重新洗牌。
這簡庚福是在幫她嗎?
香寒不覺蹙眉,簡庚福是跟簡驚曜一夥的,卻給了她一個提醒,他到底安的什麼心?不管怎麼樣,當務之急就是追回那一對惹事的鴛鴦。
香寒讓東瓜將無邊先找來,不等她開口詢問,直接點了她的穴道扔在內室,順便扯下了她臉上的**。
「你跟簡嘉勳真是夠能折騰的!好不容易離開這裡竟然還回來?你們知道嗎?你們的行跡已經曝光了!!」
香寒冷冷開口,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