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奪在路過小紫身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
「記者你欠我一個人情!」他一貫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哪怕是這種警告的語氣,也讓人覺不出一絲惡意,反倒是帶著溫潤如水的感覺。
小紫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
「滾!」
別人看不透他金奪是什麼人,她豈會看不透?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偽君子!
哼!強吻她的時候簡直就是禽獸。
小紫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可面頰卻不由自主的泛著紅暈。
魅殃一走,那掌櫃的就跳腳的罵著,
「真是可惡!這哪裡是來看鋪子的分明是來找茬的,你說是不是姑娘?我還不賣給他們呢!姑娘,就按照我們之前的價錢成交。」
掌櫃的的說完,香寒回過神來淡淡一笑,
「掌櫃的是爽快人,好,成交。」
香寒知道,之前的價錢已經被她壓的很低了,現在買入是最合適的時候。
「小紫,拿銀子,我先出去。」香寒吩咐小紫辦理剩下來的手續,自己一個人去院子外面透透氣。
走到外面的時候,卻看到魅殃的馬車還沒走遠,冷雪柔身子軟綿綿的靠在魅殃懷裡,魅殃低頭深深地看著懷中人。
這一刻,香寒突然轉過身去往回走。
莫名的,有淚水充盈在眼底,酸澀難受。
回去的路上,小紫將地契雙手遞給香寒,香寒接過來之後,看似隨意的開口道,
「你跟金奪什麼時候和好了?一起演戲演的如此逼真?」
「我哪有跟他和好,不過是情勢所迫罷了,我……」小紫說到一半突然閉了嘴,繼而臉紅的看著香寒,
「呀!香寒姑娘,你故意套我的話。」
香寒卻是淡淡一笑,「我根本就沒套過,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你這性子,還是急躁了一些。」
香寒說完,小紫有些鬱悶的低下頭。
的確如此,香寒姑娘不過一句話就讓她亂了分寸,順著她的話說出實話。
「不管怎樣,替我謝謝金奪。這裡開業的時候請他來一趟。」香寒將地契收好,不過是薄薄的一張紙,卻是千金般沉重,砸在心尖上,像是無法承受的重量壓在那裡。
小紫點點頭,不知為何,哪怕只是聽到金奪的名字她都會面紅耳赤。
回到非常勿擾已經是傍晚,東瓜見她回來,急匆匆的迎上前來。
「姑娘,簡驚曜和簡庚福來了,等你一個時辰了。」東瓜說完,香寒微微蹙眉,揮揮手讓他下去,這兩個人她親自對付。既然是來找她的,恐怕又是想出什麼ど蛾子了。
香寒上樓之前從廚房拿了一樣東西裝在懷中,旋即上樓推開房門。
屋內,簡驚曜憑窗而立,修長身材高貴優雅,簡庚福則是等的有些不耐,煩躁的灌了一口酒。見到香寒,不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香寒視線在屋內二人身上掃過,旋即安然坐下。
簡庚福只覺得香寒愈加的嬌媚動人,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那眼底湧動的流光,卻讓他愈加的著迷,恨不得將她攬在懷中狠狠地親上一番。
直覺覺得,香寒就是他簡庚福的劫,非要得到她才能安心一般。
而簡驚曜卻是維持剛才的動作,看向她的眼神盈滿笑意。
「香寒,越來越漂亮了。」簡驚曜淡淡開口,視線定在香寒的眼睛上。如果說她並沒有多大變化的話,那這雙眼睛卻是出賣了她的心事。
「不過。你似乎很不開心。」簡驚曜說著走到香寒跟前。
她的眼神一貫是清冽淡然的,可是今日一見,卻是蒙了一層濃郁的霧氣在眼底,深深地隱藏起她真實的情緒。
這樣的香寒,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外面傳言,魅殃已經不是她的靠山,並且魅殃下個月還要成親,如此看來,倒是真的了。
香寒坐下來,並不看他們倆任何人,淡淡開口,
「兩位王爺前來是閒話家常還是談生意?如果是閒話家常我香寒實在是跟你們沒話說,如果是談生意,就拿出你們的誠意來。」
香寒冷淡的態度,讓簡庚福眸色不覺一暗。
他曾發誓,一定要得到香寒,要她心甘情願的喜歡自己,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今日一見,他只覺得香寒距離他更遠了,更加的難以接近。以前的香寒只是清冷淡然,但是今天的她,卻是多了一分孤僻的冷漠,彷彿是天地萬物都毀滅了,她都不會放在眼底。
為何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會有如此變化?難道是因為魅殃?
簡庚福不覺蹙眉開口,
「香寒,魅殃跟你分開是魅殃的事情,但是我簡庚福的心可是一早就擺在你面前了,現在沒有魅殃罩著你,香寒,你想好了嗎?你往後走的每一步都是步步為營!」
簡庚福瞇著眸子走到香寒身邊坐下,故意將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細膩的脖頸上。
他不覺深深汲取她髮絲之間的清幽氣息,這般感覺,讓他著迷。
他府中那一眾丫鬟小妾,沒有一個能比得了她帶給他的震撼感覺。他總是惦記著香寒,看任何女人都不順眼,用過一次就覺得索然無味。
就在簡庚福思索的功夫,冷不丁有冰涼的指尖掐在她脖子上的寒意傳來。
下一刻,簡庚福忽然覺得不能呼吸。他震驚的看著不知何時出手卡住他脖子的香寒,只見香寒唇邊揚起一抹盈盈笑意,只那眼底,殺氣凜然。
砰!
一聲悶響,香寒將簡庚福扔到了牆邊。
「咳咳!」簡庚福有些狼狽的爬起來,震驚的看著香寒。她根本沒有任何內力,卻為何會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擁有如此渾厚的內力?
剛才那一刻,她想殺了他易如反掌!
簡驚曜也微微側目,眼底閃過一絲震驚。
香寒剛才出手的迅捷,連他都沒看清楚!那瞬間凝聚而起的內力修為,恐怕就是他現在跟她過招,也未必有十成的勝算!
香寒拍拍手,雙手環胸坐在湘妃椅上,目光冷然,
「現在……我還需要任何人罩著嗎?說你們來的目的吧。」香寒沒時間繼續跟他們磨嘰下去。
簡庚福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一直以為隨時都會被他玩弄在掌心的香寒,竟是輕易地制服了他!
她的改變讓他有一絲後怕!如果剛才她手腕再一緊的話……
思及此,簡庚福眼底一寒,後背攛湧絲絲寒氣。
簡驚曜挑眉一笑,掀起袍角穩穩地坐在香寒對面,只覺得現在的香寒,有些冰冷的近乎於無情!哪怕是以前,他傷害了她,騙了她,她眼中至少還會有仇恨的光芒,但是此時此刻,她眼底完全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正是如此,才更加可怕。
「香寒,不如先喝一杯你泡的茶,再談生意,如何?」簡驚曜沉沉開口,依舊是那般好聽而溫潤柔和的聲音,引得天朝萬千少女癡迷的簡驚曜。
只是看在香寒眼中的,卻是他背後的狠毒無情。
香寒笑了笑,纖細手指輕輕點著面前空空的茶壺,冷聲道,
「想喝什麼?如果是我親自泡茶的話,只有一種茶,叫做心肝顫。一千兩一壺。要嗎?」
香寒眸子發亮,看的簡庚福有一瞬發呆,不過她眼底仍舊是無波無瀾。
簡驚曜掏出一千兩銀票,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香寒冷笑著收了銀票,下一刻從容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就是她在廚房拿的那個紙包,將裡面的「茶葉」放在了壺中,隨意倒了熱水進去,給簡庚福和簡驚曜沒人倒了一杯。
「怎麼不喝?擔心我下毒?」香寒挑眉笑著,那笑容卻是寒涼透骨。
簡庚福瞥了眼茶壺,將信將疑的問著香寒,
「我好像就看到一片葉子,任何能讓本王喝的心肝顫?」
香寒無所謂的看著他,「你如果不喜歡就不要喝,這一整壺都送給四王爺好了。」
「哼!」簡庚福哼了一聲,卻見簡驚曜已經舉起杯子聞了聞,那絕世容顏微微皺了皺,不過還是喝了一口。
簡庚福挑眉不屑的看了簡驚曜一眼,也仰頭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嗤!」簡驚曜一口噴了出來。
簡驚曜則是皺著眉頭嚥了下去。
兩個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向香寒,等她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