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殃聽了香寒的話,暫時安頓下雪蜜和小紫之後,他的神情仍是冰冷如霜。
香寒知道他在彆扭什麼,但是剛才那種情況,玉痕中毒還是因為自己,她如何能置之不理。雖然玉痕在危急關頭提出那樣一個要求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那種情況的確沒有其他選擇了。
書房內,很長時間都沒有一點動靜。聽到的只是彼此的呼吸聲。
突然,香寒手背上一涼,是魅殃將腰間玉牌擱在她的手背上,反覆摩挲著的微涼感覺,他似乎是在暗示香寒什麼又似乎是在提醒她,這玉牌和她手腕上的玉鐲子是天生一對。
此刻,他不說話,只是安靜而輕柔的重複這個動作,不過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香寒身子有種酥麻的感覺。甫一抬頭,便看到魅殃墨瞳定定的看著自己。
香寒想了想,腦袋一低,靠在他胸膛,感受他胸膛震盪出的沉穩心跳,隨著他一起沉默,很長時間,彼此都不說話。
過了一會,香寒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忍不住抬手輕拍下魅殃胸膛。
「睡了嗎?」
她這話問的,魅殃冷著臉哼了一聲。他睡了又如何?她要去看玉痕不成?
「阿殃,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好嗎?」
香寒說完這話就想從魅殃懷中掙脫出來,哪知下一刻卻被魅殃更緊的攬在身前。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香寒。
給她三個月時間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已經準備接受自己了?
魅殃眼底跳躍激動欣喜的光芒,不許香寒視線看向別處,強行扳過她的下巴看著自己。
「別鬧。很痛。」香寒低呼一聲,下巴上已經留下了一道手指印。
魅殃卻是低沉一笑,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旋即輕輕地給她揉著下巴紅腫的地方。輕柔舒緩的力道,配上他此刻欠扁的表情,讓香寒不覺撇撇嘴。
香寒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低聲道,
「我話只說一遍,你沒聽懂就算了。」她偶爾也會鬧一下小女孩的脾氣。
魅殃哪敢多問,低著頭在她發間輕輕嗅著,呼出的氣息綿長輕柔,絲縷沁入香寒脖頸之間,這種感覺,彷彿他們之間已經逐漸都熟悉了彼此的氣息一般, 沒有任何生疏彆扭,有的只是彼此之間綿柔的碰撞。
「香寒,我等你。你給了我一個期限,我哪裡還有不等的道理?只是,我就等著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後你還拖著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魅殃呵呵笑著,此時的他,如同卸掉了心頭一塊最大的石頭,從未有過的滿足和輕鬆。
香寒微微闔上眸子,人還靠在魅殃懷中。
說出三個月這句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可以給任何人承諾的人,但是對於魅殃,有些時候會隨著他的傻勁一起的情不自禁。
「香寒……」
「嗯?」香寒低聲應了。
「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魅殃沙啞著開口,抱著香寒的手臂愈加的收緊,生怕自己一鬆開,香寒就會離開一般。
「我幫你驗證一下你是不是在做夢。」香寒說著,抬手狠狠地掐了下魅殃的胳膊。
魅殃吃痛悶哼一聲,低下頭見香寒笑的肆意。
「香寒,你好狠的心!」他說著,如餓狼一般撲向香寒,拖著她的翹,臀就將她壓在書桌上面上下其手。
香寒叫著,踢著他,很快被他控制的不能動彈。
「你快放開我!我還要去看看玉痕呢!」
香寒一句話讓魅殃瞬間冷下臉來。
「你不准在彆扭了。玉痕這次救了我一命,說什麼我也要照顧他康復為止。」香寒說著從桌子上跳下來,魅殃抬手扶著她。
「你還說?如果不是你甩開了暗衛!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看來那些暗衛都該砍頭了!」魅殃聲音冷冷的,哪裡還有先前半分的輕鬆。
香寒扯了扯他的胳膊,知道他彆扭什麼,小聲說道,
「這次是我大意了,不該隨便甩掉暗衛。你別責怪他們了。是我知道了暗衛的跟蹤方式和軌跡,才能甩掉他們的。說起來,這些秘密還是你告訴我的呢。就別怪他們了。我以後出門多帶暗衛。」
聽完香寒的保證,魅殃臉色才緩和了一點。
「既然你不放心我單獨見玉痕,那你跟我一起吧。走吧。」香寒說著拉起魅殃就走,繼續留在這書房裡,還指不定又被他撲倒佔便宜呢。
魅殃冷著臉跟在香寒身後,見她進了房間之後,魅殃臉色更加難看。
先前他只顧關心香寒有沒有事,現在才看清,香寒竟是將玉痕放在她的床上。玉痕身上也蓋著香寒的被子。
如此,魅殃臉色更加難看。
玉痕已經醒了,看到香寒進來,眼睛一亮,待看到香寒身後的魅殃,挑了挑眉毛不說話。
兩個男人四目交織,魅殃眼神滄冷冰封,玉痕眼底桀驁邪肆。
香寒在二人目光隔空廝殺之際,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
「玉痕,這次謝謝你。」香寒淡淡開口,身後魅殃雙手環胸,微昂著下巴,神情冰冷。
玉痕此時還很虛弱,看著香寒淡淡一笑,
「我正好路過那裡辦事。也是巧合,不過如果我今天不去那邊,這後果可不堪設想。」玉痕這話擺明了是說給魅殃聽的,責怪他沒有照顧好香寒。
今天一幕,想起來都後怕!
香寒支走了暗衛,如果玉痕不是恰巧在那裡辦事的話,香寒如何應對那些波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