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殃,先隨我回寒香院。」香寒說完,拉起魅殃從容走過簡雨澤身邊,甚至沒看他一眼,那般冷淡的態度,讓簡雨澤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
他看著香寒清冷背影,有些話就在嘴邊,卻不知如何跟她講清楚。現在還不是將一切在她面前和盤托出的時候。
現在的簡雨澤,只能是靜靜地看著香寒,將她清幽背影映入眼底,繼而,深深地映在心底。
……
寒香院內,香寒發覺自己不在的這幾天,房間裡天天都有人打掃,小院環境如從前一般清幽典雅。
院內還多了兩個伺候她的貼身丫鬟,靜兒和名兒。
兩個丫頭一看都是乖巧伶俐眉清目秀,並不多嘴,也不給香寒任何臉色看,乖巧的侍立在她身旁。
「你們倆個先下去,有事的話我會叫你們。」
香寒揮揮手讓靜兒和名兒下去,那兩個小丫頭乖乖的應了,卻都是忍不住偷瞄了魅殃一眼。
魅殃一身黑金長衫,修身挺拔,氣質出眾。此刻他正安靜的坐在太師椅上,並不開口說話,微微垂下眸子,神態舉止說不出的霸氣梟野。
自有一股武林中人才有的灑脫颯然。
這般魅殃,不開口的話,絕對是讓萬千少女為之癡迷的英俊男子。
只是魅殃顯然有很多心事,坐在那裡凝眉思索,神情添了一絲少見的嚴肅。
香寒走到他身邊,俯下身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手,
「魅殃,想問我什麼,現在就問。到了晚上我還要應付一堆蛇蠍心腸的男人女人呢,可沒空應付你了。」
香寒說完,隨意的坐在魅殃身旁,嬌小身軀,清冷安然。
彷彿她晚上面對的不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對決!
魅殃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香寒,緊跟著,緊緊地抓住了她手腕。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更不想離開她,也不能接受跟別的男人分享她。
香寒是他的娘子,他不允許香寒留在簡雨澤身邊!什麼狗屁太子狗屁小妾!統統不行!
「娘子,你想在這裡呆多長時間?一天?兩天?那個太子對你居心叵測!不是好人!」魅殃說完,不覺皺了眉頭。
香寒反手握住魅殃的手,他的單純只存在現在,看透了,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也許下一刻,就會消失不見。
「魅殃,有些事情我暫時無法選擇。就跟你現在無法選擇自己恢復以前的狀態一樣。我這麼說你可能不懂。但是魅殃,你我之間,並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這麼簡單。」
香寒輕聲開口,她說的都是實話。
魅殃終究會恢復記憶,現在的他,留在自己身邊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魅殃搖搖頭,堅定的看著香寒,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中,娘子就是娘子!你跟師傅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不要你做什麼小妾!」
魅殃咬牙開口。他一聽簡雨澤叫香寒小妾氣就不打一處來。
香寒笑笑,知道短時間無法說服他。
「我跟簡雨澤是認識你之前就認識的。你說我能怎麼辦?有一句話叫做,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或者說,我認識他的時候,你並不在我的生命當中出現。
但是我認識他在你之前,這卻是事實。魅殃,我必須留下來,有很多人,很多事都需要解決,這是你不能幫我的!你記好了,乖乖的留在寒香院,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踏出一步!」
香寒說完,魅殃愣愣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墨瞳深處閃過複雜多變的情愫,有憤怒,有惱火,還有濃濃的失落和不甘。
他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狠狠地瞪著香寒,
「說到底你只是嫌我礙事!不想我打擾你跟簡雨澤在一起罷了!你看重他是堂堂太子,是不是?而我,什麼都不是!我連自己的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我誰也不認識,我也沒有這寒香院給你居住!」
魅殃顯然是生氣了,憤怒的瞪著香寒。
她跟簡雨澤之間的過往和現在,都讓魅殃嫉妒吃醋。
一直以為香寒是他一個人的,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太子簡雨澤,魅殃如何能接受?
他心思很單純,香寒是他的娘子,就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碰她一下!哪怕別的男人多看香寒一眼,眉眼都會妒火沖天。更何況簡雨澤一口一個香寒美人,小妾小妾的叫著,魅殃真是恨不得燒了這寒香院。
香寒別過臉去,瞳仁發冷。這時候沒法跟魅殃解釋太多。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你不看我是不是?那好!我走!你繼續留下來跟簡雨澤一起啊!」
魅殃憤憤開口,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修長身軀挺拔高大,裹著沖天的怒火遠去。
香寒斂了眸子,不去看他背影。
走了好!有些事情,他留在這裡,只會更加解釋不清!
香寒一個人安靜的呆在院子裡,靜靜地等一個人!
一刻鐘後,一抹黑影翻身進入寒香院,輕輕推開窗戶,閃身進來。
不等那黑影接近身邊,香寒轉身,一巴掌狠狠地甩過去!
「你竟然背叛我?!」
香寒冷冷開口,這一刻,瞳仁冰冷,帶著滔天恨意和殺氣。絕美五官隴了一層迷濛薄霧,帶著絲絲危險寒冽的氣息。
蒙著黑色面巾的玉痕身子一凜,抬手輕輕捂著左邊面頰。
「香寒……我……」他想要解釋,卻在看到香寒冰冷眼神,所有的話都梗在喉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