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魅殃,無疑是魅惑人心,讓人無法自拔的!
明明是若謫仙般不染纖塵,卻又有著孩子的執拗純粹,這般魅殃,倒是讓香寒少了幾分逃避,反倒是有些欣賞他的純粹簡單!
至少他心底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表現在明處!
不會將表面偽裝的高貴優雅,卻是在背後笑看旁人的無知付出!
香寒不用去猜測他到底高興與否!
「我都說了,玉痕是我表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前就是這麼熟悉的,你不要小題大做了!過來吃魚!」
香寒說著,將自己手裡的魚遞到他跟前。
魅殃見此,就著香寒的手咬著魚肉,那般知足單純的面龐,讓香寒不覺淡淡一笑。旋即抬手,輕輕的擦去他面頰上蹭的一塊魚肉。
「你慢點吃!吃的到處都是!」
香寒指尖接觸到魅殃面頰的感覺,讓他的身體忍不住顫動一下,旋即抬頭定定的看著香寒。怎麼都看不夠他的香寒娘子!
而一旁玉痕卻是一怔,看到香寒蔥白指尖輕輕擦掉魅殃臉上的魚肉,不知為何,竟有些渴望……
渴望自己此刻是站在魅殃的角度感受這一切!
真是該死!他怎麼會想要跟魅殃交換?
……
到了晚上,玉痕專心療傷,香寒和衣躺下,一旁魅殃則是靜靜地守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幾次魅殃突然站起身來,嚇了香寒一跳,還以為他要意圖不軌,誰知道他只是給她將衣服往上拉一拉,擔心她著涼而已。
香寒不覺失笑,心底隱隱的不再排斥執拗而單純的魅殃。
第二天早上醒來,魅殃眼中佈滿血絲,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的緣故。
而玉痕經過一夜的療傷,雖然神情有些疲憊,但是氣色卻好了不少。
背後的傷香寒給他灑了些金瘡藥,恢復的也很快。
三人繼續往前走,終是繞過這座後山來到了山腳下的一處農莊。
眼看天色暗了下來,繼續往前走的話還有一片樹林才能穿行出去,香寒跟玉痕商量在農莊借宿一夜。
農莊是兩位老人辛勤家開墾而出,二老看他們三人前來,期初有些吃驚,後來見玉痕談吐不凡,而香寒也落落大方,至於魅殃,更是單純隨意。
兩位老人家這才放心將他們帶入農莊。
兩位老人不曾有過兒女,這農莊是二位老人的畢生心血,見他們三個人住下來,不覺熱情的拉著他們四處逛逛。
只是這農莊裡面只有兩間客房。
香寒一人一間,魅殃和玉痕就要合住一間。
玉痕沒說什麼,倒是魅殃不太高興。纏著要跟香寒同住一間屋子。還娘子娘子的叫個不停,讓那兩位老人家看了,忍不住掩嘴笑著。
都說魅殃對香寒太好了,簡直是一刻也離不開香寒。
玉痕臉色一沉,這一路上已經聽了太多魅殃將香寒娘子了,真是一刻也聽不下去了!
到了夜裡,香寒正準備關上房門,魅殃卻突然攔在門口。
「娘子,夫妻不該是同住一間屋的嗎?那老夫妻二人都是一間屋子住在一起的!為什麼你我要分房?」魅殃一臉不滿的看著香寒,說話間,大半個身子已經擠了進來。
香寒見此,直接抬腳將他踢出門外。
「你忘了我跟你的約法三章了嗎?你是堂堂男子漢,既然答應了我就不能反悔!現在回你的房間去!」
香寒說完,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
魅殃碰了一鼻子灰,索性抱著胳膊坐在門口的石階上,也不回去,也不說話。
就這麼靜靜地在門口坐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香寒一開房門,忍不住低呼一聲。
魅殃倚在門口的身子忽然倒進了屋裡。
「娘子……」魅殃皺著眉頭看向香寒,臉色蒼白,渾身凍得發抖。
「你不會在這裡呆了一夜吧?你怎麼這麼傻!有房間不睡!跑來這裡遭罪!」香寒一邊數落著魅殃,一邊將他扶起來。
隔壁房間,玉痕醒來聽到動靜,急忙出來。
「昨晚我見他這樣坐著,本來想讓他進屋的,後來擔心吵醒了你,所以沒說。」玉痕說著,幫香寒一起將魅殃扶進了房間。
魅殃緊緊抓著香寒衣袖,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
「娘子,我沒有惹你生氣吧!你不讓我進屋,我就只好坐在門口,這樣離你才是最近的!我不想離你那麼遠!」魅殃說完,香寒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傻瓜!不過是一牆之隔和一門之隔,有什麼兩樣?」
「當然不同了!靠在門口還可以幫娘子守門,如果有人意圖不軌,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了!」
魅殃這話說得,那意圖不軌的人明顯說的是玉痕!
玉痕懶得跟他計較,見他臉色蒼白,不覺小聲對香寒道。
「他該是感染了傷寒!我去找老人家拿點藥,你等在這裡。」
「嗯。」香寒輕聲應了,轉過身的時候,卻見魅殃已經睡著了。
這傻瓜,就是睡著的時候還不忘緊緊抓著她的袖子,生怕她會飛了不成?
魅殃已經兩天兩夜未曾合眼,先是在河邊看著香寒和玉痕,防止狼群攻擊,再是昨晚守了一夜,現在一沾枕頭邊,便沉沉睡去。
香寒看著沉睡中的魅殃,眼神不覺恍惚一下。
睡著的他,跟白天的他判若兩人。
劍眉硬朗濃密,狹長眸子飛揚如鬢,高挺的鼻樑剛毅不凡,薄唇輕輕抿著,透著凌厲而強大的氣場!
他終究是志得意滿的武林盟主!
在武林之中,地位崇高!現在的單純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他遲早都會恢復到真正的魅殃!
那個在舞林群雄面前說一不二的魅殃!
這一段過往,若是他日後回想起來,會將他看作是一種恥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