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是被外面的爭吵聲給吵醒的。
不知是哪兩個僕人在吵,為何方總管沒有去制止?
我穿起衣裳便向門口走去。打開門後芙蕖竟站在門外。
「芙蕖,是怎麼回事?誰在吵架?」
芙蕖看向我說道:「美軒姐,你醒了?我去給你打水洗漱。」
說完芙蕖就準備離開。
我連忙拉住她:「等等!」
芙蕖只好停下看著我。
我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芙蕖為難道:「美軒姐,你別問了,我不能說。」
一聽這話,我的疑惑就更深了。
我沒有追問芙蕖,只是對她淡淡地說道:「你去打水吧!」
芙蕖走後,我便向爭吵的方向走去。
「美軒!」
身後傳來梁峰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梁峰:「梁大哥。」
梁峰看著我說道:「你隨我來,我有事向和你說。」
我猶豫了一下,便跟著梁峰走去。我想,有些事早晚是要面對的。
梁峰將我帶到他的書房。
「坐吧!我們慢慢聊。」
我坐下後心中忐忑無比。
「你可是在好奇外面爭吵的人是誰?」
我舒了一口氣,幸好他講的不是那個。
「嗯,很好奇,也很疑惑。」
「他們是西施的爹娘。」
說著,梁峰給我倒了一杯茶遞給我。聽到這話後,我接杯子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梁峰接著說道:「你可想去見見他們?」
我猶豫著搖了搖頭:「美軒不認得他們,為何要去見他們呢?」
「美軒,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梁峰看著我的眼睛接著說道:「我認識西施。」
「這個我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我曾愛過她。」
原來如此……
「難怪你一直對我這麼好。其實你一直都認為我是西施吧?」
梁峰點了點頭,又連忙搖了搖頭:「一開始我將你當作西施,可後來發現你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只是相貌相似罷了。」
「或許吧…梁大哥,我還沒睡夠,先回房了。」
我剛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梁峰突然說道:「可是昨天你跳響屐舞的時候你可知道你與西施一模一樣?」
我震驚在原地,我昨日明明跳的是踢踏舞啊……難怪昨日他們都那樣看著我。
梁峰走上來接著說道:「這響屐舞我們這裡的女子很多都會跳,可是西施跳的與她們不同,因為西施自己改編了它。可是,昨天你跳的竟和西施的一模一樣。那一刻我真的幾乎確定你就是西施了,可是你唱的那些曲子西施是不會的。美軒,你到底是誰?」
我究竟應不應該告訴他?多一個人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可是梁峰這些日子如此照顧我,我究竟……
我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告訴他又何妨?
我將門關上,然後轉過身。
「梁大哥,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看著梁峰一臉的欣喜,我走到桌前坐下。
「梁大哥,我接下來的話在你聽來肯定會很不可思議,但是請你相信我。」
梁峰走過來,在我的對面坐下。
「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信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梁大哥,我是從兩千七百多年後來的。」
梁峰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因為連我自己都覺得很難接受。」
梁峰搖了搖頭道:「我信。可是,你和西施怎麼會如此相像?」
「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有個算命的人看出了我的身份,他對我說了一句話:『兩人本一體,一死皆亡。』這裡面的兩人便是指我和西施。」
「你和西施?……」
我點了點頭:「或許正因為西施我才會來到這個時代吧。」
「那你應該去看看西施的父母,至少能給他們些安慰。」
「我知道了,我會的。」
梁峰接著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梁大哥,你還有什麼疑惑?」
梁峰看著我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問我道:「你既然是從幾千年後來的,那你可知吳越最終的結局?」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說,我也改變不了。」
梁峰又問道:「那你可知西施的結局?」
這恐怕才是梁峰最想知道的吧……
「歷史上對於西施的結局有很多種說法,我也不能確定西施最終會如何。」
梁峰沉默了一陣看著我:「那你呢?」
我站起身緩緩走向窗戶:「我本不該出現在歷史中,若真有,那也應該是一個不知名的人,歷史上沒有關於我的任何記載。」
我轉過頭看向梁峰接著說道:「也沒有你的。」
梁峰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只是默默地喝著涼茶。
出了梁峰的房間後,我向西施的父母走去。原來他們是被幾個僕人給攔在了梁府外。或許是他們思女心切吧,所以才不顧一切都要見我。
當他們看到我的瞬間,他們停止了與僕人的爭鬥。
西施的母親流著淚說:「老頭子,看!我們的夷光!我說是我們的女兒吧?」
我對那幾個僕人說:「你們放了他們吧,他們是來找我的。」
那幾個僕人聽到後,又看向了我身後的梁峰。
梁峰點了點頭,那幾個人便隨著梁峰一起進了府。
我走到西施的母親面前。
她連忙拉住我的手哭著說道:「夷光啊,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知我和你爹有多想你,又有多擔心你?……你怎麼回來了也不回家啊……」
我被這久違的母愛所感動,竟流著淚喊道:「娘……」
西施的父親開口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爹……」
就這樣,我在這異世有了爹娘……雖然不是我真正的父母,但是至少我能夠在西施回來前做他們的女兒,這樣對他們對我都是一種安慰吧……
西施的母親說道:「孩子,我們回家……娘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等等。」
我拉住西施的母親。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西施的母親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和西施的父親一起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