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說道:「沒有,只是聽說罷了。」
我舒了口氣,因為我記得梁峰上次說過他沒見過西施,可是梁峰的反應著實讓我還有些懷疑。
我和梁峰說說笑笑地來到了苧蘿河旁。
算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河。河水果真很清澈。
我激動得正打算捧起水嘗嘗這水是否是甜的,結果梁峰連忙對我說:「這水不能喝!」
我納悶地看著他。
「上游不遠處有人在這裡浣紗。你若想喝,我們去上游。」
我立刻明白過來。
沿著小河走著走著,我突然看到一條支流,我向那裡看去,總覺得這裡無比熟悉,可是終究想不起來何時見過。
梁峰見我在走神,便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我的餘光掃到了梁峰臉上的難過。
我不懂梁峰在難過什麼,也沒有追問。
其實從梁峰平時一些細微的表現裡我可以發現梁峰其實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只是到底是什麼故事我沒有問過。我想,我也沒有立場問。
「美軒,你在看什麼?」
梁峰恢復常色後問我。
我這才看向他:「沒什麼,只是覺得這裡很熟悉,可是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哦?」
我看向梁峰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梁峰點了點頭。
順著支流走了不過百米,我看著周圍的景色。
小溪、遠處的村莊、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這景物……彷彿是在夢中見過……啊!對了!是在夢中見過!
我跑上前去,四處打量著。
記得是在那次被人報復後住院時做夢夢到的……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會夢到這裡?
我的腦袋飛速運轉著。
會讓我夢到這裡的原因……
「兩人本一體,一死皆亡……」
那個算命的的話突然浮現在我腦海。難道是因為西施嗎?
那日的情景在我的腦海中重現。
「啊!糟了!」
我低呼。
那日那個人讓我不要把鏈子給別人,可是我那日衝動之下已經把鏈子給了范蠡……
怎麼辦?
「美軒,怎麼了?」
梁峰聽到我的低呼後,問道。
看著梁峰,我心裡有了一絲慶幸。因為那人說若想過安穩的生活,必須拋離過去的一切。
如今我在這裡,確實是已經拋棄了過去。
可是那個鏈子該怎麼辦?
我現在在苧蘿村,根本沒辦法去向范蠡要回來,而且,就算范蠡也在這裡,我真能有勇氣去要嗎?
「美軒?美軒?」
回過神的我突然發現梁峰一直在叫我,我連忙看向梁峰。
「梁大哥。」
「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梁大哥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
梁峰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
「這裡好像是西施家的附近。」
原來如此……難怪那日的夢中會有她。
可是那日夢中的范蠡和西施在一起時是因為范蠡把西施當成了我。
難道……
不對,我怎麼還能為范蠡的背叛找借口?那日被擁進懷中的不是西施,而是鄭旦啊……
而且,那一切只是夢境罷了……
「梁大哥,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對那份我不願面對的過去,我依舊選擇逃避。
現在是清晨,空氣很是清新。
陽光透過樹葉照在大地上,照在苧蘿河中,在這苧蘿河岸竟有著多名女子正在浣紗。
「她們就是浣紗女嗎?」我問梁峰。
梁峰點了點頭。
「這會兒還這麼早她們就要出來浣紗啊?」
梁峰笑著看向我:「當然,你以為每個女子都像你這般愛睡覺嗎?」
「……」
我看著那些浣沙女,心中竟有些難過。
「梁大哥,我們去別處吧!」
梁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西施!」我和梁峰剛準備離開。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我一愣,早知道就不該來這裡……
那女子很快便跑了過來。
苧蘿村果真出美女。又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
她笑著對我說:「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那時范將軍將你帶走後我們都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能再見真好!」
那個女子又看向我身旁的梁峰,正準備說什麼,梁峰便打斷了她:「姑娘,你認錯人了,她不是西施。」
我連忙點頭道:「對啊對啊!你認錯人了!」
那個女子疑惑地看著我道:「認錯人?怎麼可能?你看,你的腳還是那麼大!長相也沒變,聲音也沒變,我怎麼可能認錯人?西施,你和梁峰在開玩笑吧!」
我正準備接著解釋,梁峰突然拉著我的胳膊便離開了。我有些驚訝於梁峰的反應。
我回頭看那名女子,她有些尷尬地愣在原地。
我連忙對她喊著:「對不起,對不起,不過你真的認錯人了!」
我轉過頭看向梁峰,春風將他的長髮吹得飛舞起來,我可以從側面看出他臉上的不悅與懊惱。
我不知道梁峰到底是怎麼回事,又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直覺告訴我,那事一定與我有關。
我回想著剛才那個女子的言行,她將我當成了西施,她也認得梁峰,而她看到我和梁峰在一起時竟沒有一絲疑惑。那麼,我想西施和梁峰一定是之前就認識的。這樣的話,梁峰的行為,也就有了解釋。他之前告訴我他沒見過西施一定是在騙我,剛才定是怕那女子說一些話露出破綻。可是,梁峰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停下腳步,梁峰轉過頭看向我。
「梁大哥,你認識西施對嗎?」
梁峰吃驚地看著我。
「梁大哥,你沒有必要瞞著我……」
突然,梁峰轉過身將我擁入懷中。我驚訝地呆愣著,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所措地僵硬著喚著梁峰:「梁大哥……」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梁峰低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