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走向范蠡,我剛走到范蠡身邊,他便伸出一隻手勾住我的脖子,將我拉到他的唇邊,說:「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說完范蠡便吻住我,我不敢動作太大,害怕牽動范蠡腹部的傷口,便任他吻我。
我怎麼知道剛剛一個餵水的行為竟然會引出現在的一個深吻……
當我氣喘吁吁地起身後,雙頰通紅地看向范蠡。
范蠡顯然也還沒從剛才那個吻中回過神來,還閉著雙眼,深喘著氣。
我趁范蠡不留神,偷偷拿出手機將范蠡這個樣子給拍下來。
「卡嚓!」糟了,居然忘了關快門聲音……
范蠡立刻睜開眼睛,看到我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便說:「快刪掉。」
我既然得逞了,怎麼可能刪掉?我壞笑著看向范蠡。
「就不刪!」然後肆無忌憚地開始大笑,渾然忘記自己正在醫院裡,而且現在還是大晚上的。
「嘶……」突然,我聽到范蠡一聲抽痛聲,我立刻跑過去。
「不要亂動!還痛嗎?」我擔心地問。
誰知,范蠡就趁著這個檔口將我的手機搶過去,我發現後立刻開始和他搶。
范蠡又低聲呻吟了一下,我怎麼可能再上一次當?便不管他,接著跟他搶。
突然,范蠡的手鬆了,我正慶幸自己將手機搶了回來,可是發現范蠡沒有動靜,便看向范蠡。
天哪!我做了什麼?此時的范蠡滿頭冷汗,疼得整個面部都在抽搐。
我再也顧不上手機和照片了,將手機扔到一旁,著急地問:「范蠡……你很痛嗎?」
范蠡沒有回答我,只是緊緊咬住下唇,看到范蠡這麼痛苦,我自責到了極點。
顧不上繼續自責,我立刻跑出去叫護士。
范蠡,對不起,我怎麼這麼任性……明知道你不能動,還故意逗你……
站在病房外的我,一個勁地在自責。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和護士終於出來了,我立刻衝上去問:「醫生,他沒事吧?傷口是不是又掙開了?」
醫生很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說:「你們這些孩子真不知輕重!傷口是又開了,不過現在血已經止住了。記住,不要再讓他亂動了!」說完醫生便轉身離開。
醫生走後,我低著頭走進病房,范蠡看著我,虛弱地對我微笑,說:「怎麼了?怎麼看起比我還沒精神?」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露出抱歉的表情說:「范蠡,對不起。」
「夷光,你過來。」范蠡低聲喚著我。
我慢慢走到范蠡的床邊,依舊不敢看他。
「夷光,」范蠡牽起我的手,便接著說:「不要自責,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我看向范蠡,說:「都怪我,不然你不會再承受一次疼痛。」
范蠡笑著說:「怎麼能怪你呢?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罷了。」
我正準備接著說,范蠡立刻打斷我,說:「夷光,我餓了。」
我頓時想起,范蠡醒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便立刻拿出粥,還好,還是熱的。
我不敢再讓范蠡亂動,便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慢慢餵他。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我邊喂范蠡喝粥邊說。
「……」范蠡顯然不知道我的思維跳到哪裡去了。
我繼續補充道:「以後再遇到危險,不許再把我推開,你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危險!」
范蠡沉默著沒有回答我。
「你知道今天我有多害怕嗎?」我餵了一口粥到范蠡的嘴裡,接著說:「那個虎哥看起來那麼嚇人,上次在公安局看到他的照片的時候我都覺得害怕,這次真的遇到他的人,那個樣子……」我哽咽地說不下去。
范蠡見我這樣,便伸出手撫了撫我的臉,說:「以後不會再遇到這麼危險的事了。」
我連忙點頭,接著說:「不過你還是要答應我,如果遇到了你也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了!」
范蠡只是看著我微笑,並沒有說話。
「如果你今天出事了,你想讓我一輩子都在悔恨中度過嗎?」得不到范蠡的回答,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我不會出事的,如果我出事了,那哪裡來的商聖?」范蠡輕聲說。
這下換到我不知道說什麼了。
「既然確定我不會有事,那我寧願受點傷也不願你陪著我處在危險中。」范蠡溫柔卻堅定地說。
一時間我竟被感動到無以復加。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該填志願的時間了。
「爸,媽,我和范蠡走了,你們就不用送了!等填完志願我和范蠡就出發去旅遊,就不回來了。」我在登機口對老媽說。
老媽笑著點點頭,說:「錢我和你爸已經打到你們卡裡了。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嗯,我知道。你都念叨好多遍了。」
老媽笑著撫著我的頭髮,不再說話。
我看向老爸:「爸,那我們走了。」
老爸沉默地點點頭。
和爸媽告別後,我和范蠡踏上了回城的飛機。
范蠡恢復的很快,前天便出了院,在家裡被老媽悉心照顧了兩天,現在氣色已經完全恢復了。
高考成績在前幾天也已經出來了,范蠡果真不負眾望……呃……這個「眾」大概就指我們一家,范蠡的分數上Z大的經濟系完全沒有問題;而我,竟然也順利地超出Z大歷年分數線了不少分。在和爸媽商量了兩天後,我決定去Z大讀醫,就老媽那話,女孩子學醫和當老師比較好。」
我本來是想和范蠡一起去學經濟,可是分數很懸,而且經濟一般都是文科生學,所以爸媽將我這個念頭立刻給打消掉。
「范蠡,你真的不打算去北大?」坐上飛機,我看著范蠡,再次問他,這幾天我已經問他了不下十次。因為成績剛出來,范蠡就接到了北大的電話,要直接錄取他,原因也很簡單:范蠡不僅總分夠高,而且語文作文又像第一次一樣,不過,這次是引起了全國的轟動,而他的數學也以滿分收尾。
「夷光,你要問我多少次?」范蠡看著我無奈地說。
我朝范蠡吐了吐舌頭,說:「我只是覺得你這樣有點虧。」不是有點,而是很虧。
「夷光。」范蠡歎了口氣,握住我的手,接著說:「我說過,在哪裡上大學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我有些感動,可是想想又說道:「話雖這麼說,可是……」
「夷光,沒有可是。」范蠡立刻打斷我,然後定定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我不再提這個就好了。」
范蠡這才滿意地微笑起來,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髮。
飛機起飛後,范蠡一直很激動,又開始感歎科技的發達,同樣的,我依舊無法感受到和他同樣的興奮。
「范蠡,我給你起個外號吧?」我一時興起,拽著范蠡的胳膊,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范蠡被我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我的名字不好聽嗎?」
「不是!我不是想和別人叫的不一樣嘛……」
「你已經叫的不一樣了,你叫我范蠡,別人都是叫我施蠡。」范蠡好笑的說。
我白了他一眼,撅著嘴轉過頭去不理他。
過了良久,我感覺到我手中范蠡的胳膊在震動,我瞥了他一眼,他居然一直在盯著我笑。
「笑什麼?」我氣惱地盯著他說。
范蠡將嘴巴湊到我的耳邊,強忍著笑,低聲說:「你耍小脾氣的樣子很可愛。」
我再次無語地白了范蠡一眼。
天哪!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范蠡原來還有這麼邪惡的一面?我無語問蒼天。
「你眼睛疼嗎?」范蠡突然問我。
「不疼啊,怎麼了?」我納悶道。
「我想你這麼一直過度向上翻,它會痛。」范蠡一副正經的樣子對我說。
我……我無奈啊!最後,只好使用我一直都不怎麼屑於使用的方法來對付范蠡。
我掐!范蠡的胳膊本來就一直在我手裡,而且這是我第一次使用這種方法,范蠡完全沒有防備地被我狠狠掐了一把。
「嘶……」范蠡痛的吸了一口氣。
「活該!哈哈……」看到范蠡吃虧的樣子,我高興得朝他吐了吐舌頭。
「唔!」我突然悶哼一聲。
我悶哼是因為我的舌頭被自己咬到了,而我的舌頭被咬是因為飛機猛的震動了一下,震動僅僅停歇了一下,便緊接著開始劇烈地抖動。
范蠡立刻側過身來把我抱在懷裡。整個飛機上的人都開始恐慌。
「夷光,沒事,不要怕。」我都沒說話,范蠡卻一直安慰我。
我可以明顯感受到范蠡在害怕,畢竟飛機出問題不像汽車出問題一樣半路停下也不礙事,飛機半路停下可是會要人命的。而且范蠡以前也從來沒有坐過飛機,遇到了這種事情會害怕也是難免。
「范蠡……」我其實也很害怕,雖然我以前坐過很多次飛機,可是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