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夠了。」冰焰輕喝一聲,眉頭微微蹙起,清亮醉人的美眸有些無奈地看著白慕雲。她第一次覺得男人小心眼起來竟然也可以如此的斤斤計較,真不知道他平時是不是故作大方讓師兄跟在自己的身邊。轉而,冰焰漆黑的眼眸看向面色難看的莫飛夫婦,清靈的嗓音透著一絲歉意,「莫城主,莫夫人,師兄並未有輕視莫小姐之意,還請多多見諒。」頓了頓,又道:「今日多謝款待,夜已深,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白慕雲坐在冰焰的旁邊,只覺得今日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狂妄囂張的冰焰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謙虛有禮了,真是希奇。其實冰焰是有自己的打算,軒轅風的一番深情她是一清二楚,可是卻無法回應,無法給他任何承諾,所以在內心深處才更加地希望親如兄長的他能夠擁有自己的幸福,而莫青煙容貌出眾,實力也不錯,最難能可貴的是她也看上了軒轅風,是最好的人選,要是以後二人真的有可能修成正果的話,自己還得叫一聲師嫂,對她的家人自然是禮遇有加。
「白夫人說得哪裡話,是小女莽撞不知禮數,讓軒轅少俠為難了,莫某真是慚愧。」莫飛也是聰明人,順著台階往下爬,也不至於太丟了面子。
一場宴會因為莫青煙大膽的舉動提早散去,冰焰一夥人也回到了望海客棧。
夜,月如鉤,星如眼,銀白的月光給莫陽城朧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軒轅風的房中,一張八仙桌旁冰焰與軒轅風二人相對而坐,各自端著一杯茶輕啜誰也沒有出聲,好似在比著誰的定力好似的,房中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最後,還是冰焰率先開口道:「師兄,其實莫姑娘人不錯,性子也和你相近,你不妨考慮一下。」
「師妹,我的終身大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從冰焰進來的那一刻,軒轅風就知道她要說什麼,只是故作不知,珍惜這難得的相處時光。他以為自己可以面色無常地面對接下來的談話,可是當他親耳聽到這句令人萬分揪心的話時,那難看的面色,落漠的神情依然無法控制地流露了出來,心口泛起一股難言的苦楚,暗自歎道,我並不奢望什麼,只要能平平靜靜地呆在你的身邊,天天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你為什麼連這點奢望都不給我。
「師兄,你別生氣,我只想不想看你如此孤單。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過問就是。夜深了,我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見軒轅風口氣不佳,冰焰不敢再多言,其實她也清楚這種話從自己嘴中說出來會讓他多麼的糾心難過,可是真的不想師兄一個人永遠地孤單下去。
第二日清晨,祥和的陽光衝出雲層,融融地照射在大地上,早起的人們也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望海客棧的大堂內,客似雲來,座無隙地,喧鬧不已。冰焰一夥人圍坐在其中的一張桌椅上喝著稀粥,吃著小菜。
「冰兒,你打算何時出發去迷失荒漠。」白慕雲喝下一口熱騰騰的白粥,隨口問道。
「三日後出發。這幾日大家就好好準備一下,看看有什麼需要採買的就趕緊買好。」昨兒晚上,冰焰就召喚出銀牙,問了一下迷失荒漠的情形,只知道迷失荒漠很大很大,大到無法想像的程度,就連身為血狼王的銀牙也只是在迷失荒漠的邊緣地帶活動,並未曾深入過迷失荒漠的中心地帶,也不知道裡面是個什麼的狀況。
吃完早飯,大家各自散去,白慕雪最先起身拉著陸婉容去街市上逛了,張鐵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頭幫二人提東西,真是苦命的孩子。冷阡陌吃完了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白慕雪如黃鸝一般清脆悅耳的嗓音響起,叫住了冷阡陌。
「大冰塊,你跟我們一塊去逛街吧,一個人老呆在房中多悶多無聊啊。」
冷阡陌充耳不聞,依然如故地朝著樓上走去。刁蠻任性的白大小姐豈會讓他稱心如意,一個箭步衝到樓梯口,雙手插腰,清亮澄澈的杏眸怒目圓瞪,指責道:「你個死冰塊,跟你說話你居然給我裝聾作啞,我不管,今日你必須得陪我一起上街。」
一冰一火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讓誰。此時,冷阡陌是非常地懊惱,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女人的份上,早就出手揍人了。
「表妹,我看還是算了吧,既然冷公子不肯去就不要強求了。」陸婉容走了過來,好言相勸道。
「不行,每次這個大冰塊總是無視我,我的話也是充耳不聞,這口氣我怎麼嚥得下。」白慕雪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其實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就是想和冷阡陌過不去,讓他注意到自己。
「阡陌,你還是和白慕雪他們一起出去逛逛吧,正好也可以採買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要不然等進入了迷失荒漠想買都買不了。」最後,還是冰焰看不過眼出言勸道。
「你讓我去那我就去。」冷阡陌難得地開口,話落也不等白慕雪他們轉身就朝著客棧大門外走去。
白慕雪想到自己費勁唇舌都未能說動,冰焰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冷阡陌答應了下來,真是氣得要死,一張秀美的俏臉因為生氣紅樸樸的,明艷動人,那雙靈動的眸子雖然怒火騰騰,可是卻透著一絲少女的朝氣,可愛至極。看到冷阡陌向外面走去的孤傲身影,拉起陸婉容也飛快地跟了上去,張鐵也跟了出去。
此時,大堂內只剩下冰焰,白慕雲和軒轅風三人,幾人起身剛要上樓的時候,莫青煙的身影出現在了望海客棧的大門口。
「軒轅公子,不知是否有空找個地方聊一聊?」莫青煙嬌弱的身子立在客棧門口,好似一陣風都吹倒,她面容糾結,雙手緊握成拳,可見內心十分的緊張。
「沒空。」軒轅風薄唇輕啟,吐出冷冰冰的兩個字,聽在莫青煙的耳中好像在寒冬臘月裡被一盆冷水劈頭澆下,凍得她透心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