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霈歆不要,不要……」雅的瞳孔裡很空洞,沒有一點焦距,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
「雅!你醒了!」紫絨曼琦帶著一絲哭腔,高興地說道,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不懈努力,她們終於讓雅醒過來了!雖然不知道雅在說些什麼,但能醒過來已經讓她們欣喜若狂了。
「琦兒,晴嬌,離!我這是在哪兒,剛剛,怎麼了。」雅的眼瞳裡總算有了焦距,一下子認出了紫絨曼琦、尉遲晴嬌和離,但她仍舊沒明白過來這裡是哪兒,她自己怎麼了。
「雅,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受了很嚴重的傷,不過據靜所說,是不是又是那個缺德的干的!」尉遲晴嬌一臉憤怒,那個缺德的真是有夠無恥的,為了得到雅永遠不擇手段!這次居然想要玉石俱焚!沒門兒!連窗戶都沒有!
「雅,你的腿,以後,就,不能,用了。」離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震驚,她們活潑可愛的雅,居然,永遠站不起來了!這對她們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剛剛還沉浸在雅已經甦醒的喜悅中,現在又不得不接受雅再也站不起來的事實,希望和失望,往往就,相差的那麼近、那麼近。
「沒關係啊,霈歆沒事兒就好啦,要不然『歆庭』就沒人管了呀!我們先去病房吧,我要住霈歆的隔壁!」雖然雅的心中有著濃濃的傷感,可她不想讓她們為她擔心,扯出了一抹淡雅如百合般的笑,輕聲說道。
「那,好吧。」紫絨曼琦無奈的答道——
雅的病房——
病房內沒有消毒水味,而是清新的櫻香,這時雅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了,哥哥的身上也有這種味道,總能給她一種親切感,不過子車家的一切對她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
「對了,霈歆她肯定不喜歡消毒水味,給她變成曼珠沙華和梔子花的混合香吧,那是她的最愛。」雅一進去就說道,可能因為身體的虛弱,而讓聲音變得很單薄,不堪一擊。
「好,都聽你的,我現在就去換。」說著,紫絨曼琦推開了畫有大朵櫻花的門,快步走了出去,她怕晚走一步眼淚就會不自覺的掉落,雅,太堅強了。
「那先輸液吧。」離溫柔的說道,她怎麼會不知道雅在想什麼,十幾歲的美好年齡,卻要終身殘缺!這對一個人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呀!她看似弱不禁風的身軀,挺過來了!
「好。」雅說道,嘴角還帶著一抹堅強倔強的微笑,此時的她宛若一朵綻放的寒緋櫻,不同於別樣櫻花嬌弱,綻放於冷風中。
「那我去拿東西。」說著,尉遲晴嬌也走了出去,她的淚腺也快禁不住了,走出房門的下一秒淚就不爭氣的沿著臉頰的弧度滑下來,如同斷珠般滴在地上,好似一朵朵妖冶的彼岸花(某殿:曼珠沙華的別稱)綻放,每一朵都讓人觸目驚心——
醫院走廊(以下回到第一人稱)——
此時,我因為琦兒要給我換室內香薰,正好出來走走,剛好看見了已經哭成了淚人的晴嬌。又想起剛剛琦兒的表情,雖然嘴角也微微上挑,但卻比哭還難看,眼底有著說不盡的悲傷。難道,雅她,出事了?我有了這種想法,於是快步走上去追上了晴嬌。
「雅她怎麼樣了。」我問道,抬起手輕柔地把眼淚從她白皙的臉頰上輕輕地抹掉。
「雅,已經醒了,就在這間,她還要輸液,我去拿東西,你先進去吧。」說著,指了指隔壁的那間病房,就走了,眼底有著和琦兒一樣很濃很濃的悲傷。
我輕輕推開病房門,一股沁人心脾的櫻芳迎面撲來,不同於蝶滅襲擊我們時的那股,那股是骯髒的,而這股,是純潔的。
穿過客廳,我來到了最裡間的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的雅,臉色蒼白的如同午夜的吸血鬼,大大的眼眸裡透著疲憊和虛弱,櫻唇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有些發紫,原本粉潤的臉頰上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只有慘淡的白,看見因為我而變成這樣的雅,眼淚不自覺的滑落,我輕聲喚道:「雅。」
「霈歆,你來了,快坐!」雅一看見我,眼裡閃過了一絲欣喜,同她暈倒前一樣。
「不用了,你還得休息,我一會兒再來找你,離,你跟我出來一下。」說完,我又對離說道,音調不再像平時那個冷冷的薇,而是陳霈歆,這是她第一次對幫裡的人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說這種半命令的話。
「是。」說著,和我走了出去,臨走時我們默契的回望了一下雅,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客廳——
「雅的病情究竟怎麼樣了?」一到客廳,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我知道以雅那好強的個性,就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所以只能來問離。離,向來不會隱瞞,她懂得一個道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在給了無限的希望後在親手毀滅,還不如直接吐露實情來的明白。
「她,雙腿因為劇烈的衝擊已經,廢了。」離不忍心的說出了這句話,眼底閃過一絲憐憫。
「還有麼?」我覺得,這麼大的衝擊對雅一定也會有其它的傷害。仔細想想,這衝擊對於我來說都會有一定的傷害,何況對雅呢,她離漂流瓶最近了,衝擊也一定最大!而且,她幾乎沒有一點武功基礎!只有一些魔法,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還有就是,她身上的純統魔法師血液必須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而且另一個人身上的血也要全部毫無保留的輸送給她,而這個人,必須是一個健康而且有一定武功功底的人才可以,還必須和她同一性別、血型、星座。如果有一條不符合,其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最後有可能兩個人都會因為種種原因,而失去生命。可找不到合適的人的話,她會在兩周之內因為種種原因死去。」離認真的講到。
「那我們就問問雅的血型和星座吧。」我說道,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於是,我和離慢慢的,走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