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剛亮,林風和雯就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早早爬起來趴在床上開始用手機聊起天來,一個個都像情竇初開的少女般,矜持中又帶有一份欲拒還迎的羞澀。林風向來都嫌短信聊天麻煩,按半天才能打出一段話,但此刻卻沉迷其中,不可自拔,那種短信來時的興奮不已和短信發出後的焦心等待,此刻體味起來別有一番滋味,這種從未有過的獨特感覺讓林風久久不能釋懷。
聊了一個多小時後,林風拉開窗窗簾一看,不遠處的天空已被冉冉升起的太陽照得通紅一片,像極了雯害羞時的側靨。現在在林風心中,一切美好的景致裡,似乎都暗藏著雯那一顰一笑的動人表情,在淡淡的思維勾畫中,將其連接成一個變幻的整體,隨著偶爾的草長鶯飛,或斷斷續續的光影交錯,彷彿雯正在他的眼前翩翩起舞,姿態翩躚。
手機短信到來時的震動聲,將還沉浸在無邊想像裡的林風,拉入現實世界中,林風心中一陣激動,用輕快的步子還沒走到床前就直接斜撲過去,一把抓起手機打開短信,飛快瀏覽一遍之後,用欣喜的神情再次將短信從頭到尾一字一字看一次,這才確定,飛快按動鍵盤,一會功夫就將心中的喜悅打好,發短信時可沒那麼不痛快,打完後迅速按發送鍵,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發得太慢,讓對方心急。直到此刻,林風才真正體味到愛情的甜蜜。
眼看就快到八點了,林風一把拉起被子,就那麼三下五除二地幾下,被子就被疊成一個方塊,雖然離開部隊有幾年了,但在軍隊裡的一些好習慣絲毫沒有改變。把被子疊好後,林風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洗涑用品,向洗涑間走去,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那精彩的一刻。雖然手上刷著牙,但思維卻完全不在牙刷上,早飛到了九霄雲外。
洗簌完畢後,林風將一身上下整頓了一番後,反覆照了照鏡子,這才放心地走出門。房外已經陽光明媚了,陽光照在深綠的樹葉上,發出淡淡的光澤,煞是好看。林風不禁詫異,自己一個大老粗,什麼時候也開始留心這司空見慣的自然景觀了,此時心中一片澄明,彷彿除了雯之外,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分心了。
由於常常要在外面演出,雯早已養成了睡懶覺的習慣。此時只見雯趴在床上,身下墊著一個玩偶,手裡卻拿著手機,看得目瞪口呆,原來愛情是這樣子,每發完一條短信,雯就會拿起身下的玩偶興奮地在它頭上輕輕拍幾下,彷彿那就是對方的化身。聊著聊著,雯一不留神,就這樣沉沉睡去,一夜沒有睡好,此時不禁有些黑眼圈了。
雯正在酣睡,突然電話的鈴音響起,雯拿起一看是林風打來的,按下接聽鍵後,相互問候了一句,突然雯身體猛地坐起來,「啊」了一聲,隨意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這才發現自己睡覺的過程中,有三四條短信沒有看,雯匆匆瀏覽了一遍後,把手機往床上一扔,穿著拖鞋,匆匆到衛生間洗涑化妝去了,連效率也提高了好幾倍。等前期工作基本完成後,就提著包飛快地往外走去,隨意對旁邊的陳媽說了一句「我出去了」,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陳媽的視線中。陳媽見此不禁會心一笑,也沒多問什麼。
雯來到林風所在的小樹下,不禁當場雷倒,跑到林風面前說:「你在哪弄了這麼卡哇伊的一輛車,哇塞,還有Hello Kitty和笨笨熊,哇,車內粉色佈置,紅色車聲,太喜歡了!」雯一邊說著,一邊繞著車聲轉了幾圈,不時前後看看,坐在車內晃動晃動,感受一下車子的舒適度,突然雯像想起什麼似的,臉色一變,對不遠處的林風質疑到:「你怎麼弄了個這麼女性的車,你不會昨天在游泳館沒比贏我,突然想不開變性了吧?」
林風走到雯面前,在她頭上曖昧地輕輕一拍,擺出一副嗔怪的表情說:「去你的,這以後就是我們的愛車了,我們在一起,當然要以你的喜好為主了!」
「哦,原來如此,不錯,值得表揚!」雯不禁嘻嘻笑到,又繞車轉了半圈,突然林風從側面緊緊把她抱住,雯一下安靜下來,就那麼閉著眼,用手摟著林風的背,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兩人彷彿融成了一體。暖暖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剎那間仿似一夜到白頭。
此時;林風心中出奇地平靜,以前和女人抱在一起,要麼是索然無味,要麼是性慾高漲,腦中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接下來要做什麼。而此刻,林風只想把雯擁入懷中,兩人永不分離。
「哎呀,我好餓呀,哇,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都過去了!」雯感受到肚子裡的「咕咕」聲,猛然睜開眼,一看都快十點了。
「不會吧,啊,確實是!每次和你在一起,時間都過得好快呀!」林風不禁緩緩放開雯,拉她到車上,準備去吃早飯。
「你坐那邊去,我來開,你個大男人,開這樣的車多丟我面子!」雯說著,指向副駕駛座,讓林風坐上去,林風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轉念一想,這麼小的車,自己又坐在旁邊,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不多時,車子已搖搖晃晃地向市區游去。
兩人到達市區後,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轉念一想,乾脆吃午飯算了,於是兩人走進一家餐館,隨意點了幾個菜,就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雯的白色外套上,整體像批了一層淡淡的薄紗,有一點朦朧。
「哎,還沒看夠?」雯發現林風又進入了那種如癡如醉的狀態,就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提醒他這是公眾場合,林風恍然回過神,問了一句「菜上齊啦?」後,直接拿起筷子,就準備吃,低頭一看,桌子上只有一個菜,不禁一愣,這才醒悟。
「看夠了吧,現在就來約法三章吧,第一條,除了你媽媽外,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其他女人看也不能多看,不准在外面拈花惹草,之前的既往不咎,聽到沒?」雯又恢復了以前那種沉穩知性的狀態。
「不是吧,這要求好像有點太高了吧。好好好,我答應,那第二條呢?」林風懶洋洋地看著雯,突然見雯眼神變得異常犀利,馬上改口表示同意。
「第二條就是,以後我們若出現分歧,吵架時,你要先承認錯誤,哄我開心!」雯見林風同意了第一條,就義正言辭地說出了第二條要求。
「這才開始幾個小時,就談到吵架了,不過這要求對我好像有點不公平!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林風正欲說下去,見雯猛然起身準備離開,馬上一把將她扶下,俯首稱臣。
「第三條就是,第一條是原則性問題,你要做到表裡如一,第二條是權宜之計,你可以做到表裡不一!」雯一時也沒想到其他條款,就把前面條款解釋了一下,心想小樣,不論約法幾章,都會把林風調教的服服帖帖,成為一個優質男。
「哦,那我也來提出幾點對你的要求吧,第一條就是……」林風還沒說完,雯就一口插在前面說:「菜到齊了,吃飯,我都快餓死了!」說著就開始拈起菜來,看林風還愣在那裡,往他碗裡夾了幾筷子菜後,就開始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
林風本來一時堵得慌,一見雯給自己夾菜,兩人像足了小情侶,不禁喜出望外,之前的小陰霾一掃而空,心想雯也不是什麼蠻不講理的人,雖然表面上這麼說,具體場合還是懂得分寸。雯個性好強,吃軟不吃硬,以後兩人難免發生矛盾,也只有他先低頭,兩人才能等氣消了把矛盾解開,第一條嗎,既然談戀愛,那是必然的。林風一邊想著,一邊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忽然見一個女服員走過來,忙把頭往上一抬,看著天花板。
坐在對面的雯見此,不禁抬頭一看,什麼也沒有,好奇地問到:「怎麼啦?」
「你不說其他的女人看也不能多看嗎,我正在遵守約定呢!」林風裝出一副溫順的樣子。
「去你的,別人都四五十歲了,你還好意思!」雯白了他一眼,不禁一笑。
「對了,等會吃晚飯做什麼?」林風沒談過戀愛,以前和那些女的一般都是直接切入主題,對於怎麼談戀愛,他還真是一個新手。
「看電影,逛街,逛遊樂園,我們開始的比較晚,起點低了,我們就要加快進度,把情侶間浪漫的事都嘗試一遍。」雯說著,臉上不禁露出了憧憬之情。林風見此,不禁莞爾一笑。
陽光依舊淡淡地照在雯的身上,清遠縣的天空,是難得出現毒辣的陽光的,但這裡卻充滿著炙熱的愛情,比陽光更溫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