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紅的雪兒感動了宮中的太監、宮女、侍衛,在他們的幫助攙扶下,雪兒回到了神仙樓,不過,不幸的是,雪兒墮胎了,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雪兒到第二天依舊沒有醒過來,柳兒和鴇媽寸步不離的守在雪兒床前,她昨天由幾個宮女、太監、侍衛送她回來的那一幕,她全身是血啊,她們誰也忘不了,鴇媽和柳兒的雙眼已哭的紅紅的……
硝煙戰火已在金殿展開,紫嫣用令符連夜調來駐守在城外的五萬精兵,尹玄凌瑾除了帶上自己多年培養出來的一萬死士還召齊了五萬精兵,十一萬兵馬同時殺進了金殿,萬馬奔騰,劍光閃爍,讓紫嫣和尹玄凌瑾吃驚的是,東方殷奇的勢力並不輸與他們。
密麻的弓弩箭手不低於十萬人,還有那些如同牡丹綻放在空中的舞弒殺手也不會少於兩萬人,馬蹄的踐踏聲如雷轟,無情的刀劍擊撞聲震撼山谷,蒼穹下英姿飛梭的身影盡顯妖嬈。
一道道紫光,一道道閃爍不息的銀色劍光,一道道金光,一道道綠光鋪天蓋地,隨風飄舞的綾羅輕紗萬紫千紅的輝映在蒼穹下,廝殺聲,哭喊聲,驚天泣地……
頃刻間,東方殷奇的兵馬少了三分之二,眼見陣勢不妙的魂師選擇了落荒而逃,魂師的臨陣脫逃讓東方殷奇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擒賊先擒王,活捉東方殷奇,我要將他千刀萬剮,替雪兒討回公道。」紫嫣冷冷的對眾人說道。她永遠也無法忘記昨天雪兒出現在她眼前的慘樣,她若不狠狠懲治這惡徒她就不是夜紫嫣。
隨著紫嫣的身影,尹玄凌瑾,東方史誅,妙妙幾人同時圍上東方殷奇,一道紫光輕柔的從山丘上掀起一塊大石頭朝東方殷奇的馬蹄砸去,馬兒一聲怒嘯,脫韁奔馳,東方殷奇憑借內力在空中翻了幾個跟斗才落腳置地,一道金光璀璨的萬丈長虹朝他劈襲而來,東方殷奇一聲慘叫跪倒在地,尹玄和東方史誅同時上前將他捉住。
「夜紫嫣,算你狠,你居然費了我所有武功。」東方殷奇怒目猙獰,紫嫣冷冷一笑,道:
「東方殷奇,一劍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先讓你向雪兒懺悔,再一層一層的剝了你的皮,你太可惡了……」
提到雪兒東方殷奇愧疚的低下頭,由於東方殷奇被擒,所有的士兵選擇了投降,紫嫣讓尹玄凌瑾留下來收拾殘局,她和妙妙以及東方史誅要將這個惡棍東方殷奇帶回神仙樓……
就在紫嫣等人把東方殷奇仍在神仙樓地上時,一股寒光凜冽的殺氣從門外疾速而來,東方殷奇本能的在地上滾了一個圈,寒劍削破了他的衣袂,只傷到了他手臂而已,當來人再次刺向東方殷奇胸口時被紫嫣給擋了回去並驚呼出聲。
「嫂子?」隨著門口另一道身影也走了進來,紫嫣再次驚呼,「大哥?你們你們沒死?」
「紫嫣,你讓開,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畜生。」細月冷冷的盯著東方殷奇,她跟紫瓊這次僥倖不死就是為了要親手殺了這個混蛋。
「本來我跟月兒攜手跳崖以為會死無葬身之地,誰知墜落半崖的時候被一個名叫蕭然的老前輩所救,大概是蒼天憐憫我們,不讓我們死吧。」夜紫瓊淡淡的說道。
「嫂子,東方殷奇我會讓你殺他的,不過我要先讓他向雪兒懺悔……」未等紫嫣說完,閣樓上傳來腳步聲,是雪兒在鴇媽和柳兒的攙扶下一步步的走了下來。
「雪兒……」紫嫣輕聲喚道。雪兒蒼白的容顏,虛弱的身子讓站在旁邊的眾人看得好心疼,昨夜曾見過雪兒那模樣的人,都站在邊上默默拭淚。
「紫嫣,細姑娘,夜公子,我知道殷奇欠你們的太多太多,他背負了太多的血債,我不敢再奢求你們的原諒,更不敢奢求你們放過他。但是我希望,希望你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他吃完最後一頓飯。」面對雪兒的要求,眾人哪捨得有拒絕之心。
「雪兒姑娘,為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值得嗎?」細月望著雪兒纖細虛弱的身子,心疼卻又不甘的問道。
「愛總是在寬容和心碎之間重複上演,愛沒有對與錯,只有適合與否;愛沒有值與不值,只有無怨無悔。愛就是這樣不可理喻,愛到心碎,怨過也恨過,可最後還是愛包容了一切,細姑娘,你也深深的愛過,如果我們的位置倒換,相信你也會這麼做,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雪兒臉上除了那未干的淚痕再無任何表情,一切都很淡很淡,就連眼神也變得一場空洞。
「雪兒……」雪兒的神情讓人很擔憂,紫嫣忍不住想要喚住她。
「紫嫣,謝謝你。」雪兒回眸道謝,紫嫣把東方殷奇給放了,東方殷奇默默的扶著雪兒走上閣樓。
掀開粉紅色的珠簾,廂房的桌子上擺滿了菜和一壺酒,這是雪兒在下樓前讓鴇媽和柳兒準備的,她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了,東方殷奇看著滿桌的飯菜也明白了雪兒的心思。
「雪兒,對不起,是我害成這樣。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所有的富貴榮華就像細月曾在跳崖那天說的那樣,繁華有若三更夢,富貴如同九月霜。雪兒,如若有來生我一定好好愛你,好好疼你。」東方殷奇握著雪兒的纖手,愧疚的說道。
「殷奇,你終於想明白了,可是,這一切太晚了。你的雙手沾了太多血,就算我肯放棄所有的怨與恨,但在這個世界裡我們再也找不到一塊淨土可以供我們棲息。我曾經答應過你,今生絕不會拋下你一個人,天涯海角也會與你相隨。」
雪兒淚顏楚楚的望著他,為了喚醒東方殷奇那泯滅的良知,她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所幸蒼天憐憫,在這最後一刻他終於醒悟了,如果能把這一刻化為永恆那該多好。
「雪兒,我不值得你這樣,你愛我勝過了你自己的生命,可我卻從不知道珍惜,人生總是這樣,當愛停留在身邊時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的可貴,雪兒,你後悔嗎?」東方殷奇摟抱著雪兒,修長的指尖輕撫著雪兒蒼白的容顏。
「有愛過,也怨過,有恨過,也癡迷過,千載琵琶作胡語,分別怨恨曲中論。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殷奇,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從此再也不分開了。」雪兒握住東方殷奇的手,兩人十指緊扣,東方殷奇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點頭道:
「雪兒,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只要你還愛我,不嫌棄我,也不會後悔,我願意帶你走,天涯海角決不再放開你的手。」
「我無怨也無悔,喝了這杯酒,天涯海角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永遠永遠在一起!」雪兒嘴角泛起一抹淺笑,自桌子上斟了兩杯酒,一杯給了東方殷奇,一杯留給了自己,既然那一筆筆血債無法償還,那麼殉情是最好的解脫。
兩人同時飲下了這杯毒酒,含情脈脈的看著彼此,頃刻間,東方殷奇嘴角沁出血漬,跟著雪兒的嘴角也沁出了血漬,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深情的吻著彼此,直到兩人都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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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