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場好雨,可舒靜曦居然做了一夜的惡夢,醒來時,全身像是浸在水裡一樣。父親的話好像還在耳邊迴盪。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居然夢到她生命裡的那幾個男人居然一同的掉進了海裡,都在伸著手等著她來救,可是,她卻一個都救不了。
而後,她又夢到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的搖籃裡居然躺著兩個長著一樣面容的孩子,可是,當她伸手想要摸一下孩子時,其中一個孩子居然大哭起來,然後七竅流血,她伸手摀住孩子的臉,不一會兒的工夫,孩子雖然不哭了,等著她把手拿下來的時候,居然看到那個孩子居然瞪大了雙眼停止了呼吸。
就這一下子,徹底的把她從惡夢中驚醒。
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這夢裡發生的事情,好像與父親說的詛咒有關,可是,這個詛咒是不是真的會在她的身上應驗嗎?
不,不要,她不要看著他們死,她不要與孩子們骨肉分離,不要,不要……
手上攪拌著的咖啡措不及防的時候,已經被她狠狠的摔了出去,與地面交錯,發生輕脆的聲響,也同時的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小姐。」站在身後的傑森快步上前來查看著舒靜曦,怕她再有什麼受傷的地方,還好,沒有。
可是看著那雙受傷的眼神時,他只能低頭避過。
「小姐,外面有兩位先生找,他們說他們姓陸,來給小姐送東西的。」女傭這時正走進來,看到地上的白瓷碎片,輕聲的說著。
姓陸?而且還是他們,難道是陸子正和陸子言都來了?想必是來送歐婭萱的骨灰的。只不過,她現在不想見到他們,以後,也都不會再想要見到他們。
那樣的夢,那樣的悲劇她是不會在現實中上演的。夢醒之後最多出一身的汗,只要慶幸著是夢,可是現實中呢?沒有後悔藥可言的。只要她孤獨一生,那些惡夢裡的事情便不會在她身上發生。
「讓他們把東西留下,然後讓他們回去吧!我不想見他們。」呵呵,什麼時候她居然也有如此居高臨下的勢頭了。
不見能怎樣?見了又能怎樣?自己已經決定了用孤獨一生來打破那個詛咒,這樣不僅自己,以後自己的後代都不會再受這樣的痛苦了。
呵呵,自己都孤獨一生了,哪裡來的後代啊!舒靜曦嘴角微微的上揚著,「傑森,再幫我沖杯咖啡吧!」
「是的,小姐,咖啡很快就來。」說著轉身,傑森用著非一般的速度去叫人沖咖啡。他是負責小姐的安全,不能離開小姐太遠,而且,他也不會沖咖啡的。
女傭去了又回,卻是空手而回,「小姐,那兩位陸先生一定要見小姐,說如果小姐不見的話,他們是不會把東西拿出來的。」
舒靜曦懶懶的在椅子裡靠了靠,身後很快傳來傑森的腳步聲,堅定而穩定。「傑森,去幫我把姐姐的骨灰拿過來吧!給他們兩人好好的說讓他們回去吧!我真的是不想見他們。」
傑森猶豫了一下,很快的便點頭,「是的,小姐!」說著轉身又往外走去。
傑森剛走到門口,就見著伯爵大人已經見在門口了,「伯爵大人。」
「嗯,有客人來了是吧!帶他們來我的書房吧!」說著,胡伯居已經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傑森腳下頓了一下,決定還是聽伯爵大人的吧!
門外,陸子正和陸子言正在焦急又焦急的等待著。
陸子言在第一時間知道舒靜曦在哪裡時,他有些衝動的想直接去找她,可是,舒靜曦要一樣東西,是歐婭萱的骨灰,而她的骨灰在墓園,如果要拿到那東西,就必需告之哥哥,可是,真的要告訴嗎?
不想,這是他一開始的想法,因為對於愛來說,那是再自私不過的,可是,既然愛她,而她所要的東西自己又是可以拿到的,那麼,他就是如她的願。所以,陸子言終於告訴了哥哥,舒靜曦給他打電話了,而且,找到了自己的父親,然後,她想要歐婭萱的骨灰,因為,那是她的同胞姐姐。
由此一說,陸子正也開始明瞭了,為什麼歐婭萱和舒靜曦會長的如此之像了,為什麼,她們兩人之間有太多的舉動如此的相似了,原來是同胞姐妹。
只不過,歐婭萱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有個妹妹,所以,他也才會有之前的誤會。可是,他又嫉妒著,為什麼舒靜曦會給陸子言打電話呢?為什麼她都不找他呢?明明他對她的愛不少於歐婭萱啊!甚至……比對歐婭萱還要好。
雖然知道了舒靜曦是歐婭萱的妹妹,但是,她為什麼要拿走歐婭萱的骨灰呢?這樣,歐婭萱就再也不能陪著他了。「不,我拒絕。」這是當初他對陸子言堅定不移說的一句話。
「我想,你只有帶上歐婭萱的骨灰才能見到舒靜曦吧!要不然,你覺得我會把舒靜曦的下落就這樣告訴你了嗎?她現在的身份可是不一樣的,她的父親可是伯爵,就依著這個身份,也不是你我想見就能見的,我們現在如果要想見到她的話,就只能把歐婭萱的骨灰交給她,也許,也只有這樣,才是能見她的唯一途徑。」陸子言簡單的給他分析著,如果不是太瞭解舒靜曦現在的身份地位,他又怎麼會猶豫呢?「不要考慮太久。」陸子言也不會逼他,因為,如果要把歐婭萱的骨灰交出去的話,那就是等於他和歐婭萱已經徹底的斷開所有的聯繫。
最後,陸子正還是下定了決心,帶著歐婭萱的骨灰來到了這裡。他知道歐婭萱是由養父養母給帶大的,雖然那對父親很好,可是,在她的心裡,她仍然在不停著找著自己的父母,而現在,她的妹妹想帶帶她回家,那麼,就讓他為她做最後一件事情吧!
大門打開,傑森從裡面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兩位,然後輕輕的點頭,聲音無比冰冷的說道:「小姐讓你們留下東西,然後就走,但是伯爵大人現在要見你們,跟我來吧!」兩人的意思,他都會傳達到的。
陸子言在看著傑森時,眼前想到了一人,在飛機場,對,就是那個人,也就是說,當時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見著舒靜曦了,可惜,他們還是錯過了。
那麼現在呢?陸子言看了一眼旁邊拿著骨灰的哥哥陸子正。
而陸子正也感覺到弟弟的眸光,轉頭,對上他堅定的眼神,「走吧!」
伯爵?應該是舒靜曦的父親吧,也就是歐婭萱的父親吧!會是怎麼樣一個人,陸子言心裡想著,居然升起一陣的寒意,這樣的一個老人,居然讓他有些害怕。
他會怎樣呢?同意還是同意還是同意啊!是同意他還是同意哥哥呢?陸子言的心裡居然沒有了底,看著哥哥手上那個用著白布包著的骨灰盒,他的手上居然連點籌碼都沒有。
陸子正和陸子言在傑森的帶領下來到了書房,當兩人進來時,卻發現,裡面居然坐著一個人,一個他們無比熟悉的人,可是他怎麼在這樣呢?陸子言最先想的是,豐老大這個奸商,這個騙子,居然拿了他這麼多錢卻把信息第一個告訴了慕容齊。
對,書房裡坐著的那人正是慕容齊。
「你們來了!」慕容齊淡淡的說著,臉上的表情不是太好。
看到這一點,陸子言心裡居然有一點點的舒服,看來,他來這裡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只不過,在看到對面的那張紅木桌前坐著的伯爵大人時,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個伯爵還真不是一般的冷啊!尤其是滿頭的白華,更加的顯出臉角的冷凜。
「坐吧!」伯爵大人淡淡的說,眸光犀利的掃過面前的三人,而對面坐著的三人分別打了一個寒顫,而與此同時,正在房間裡的舒靜曦也很是文雅的打了一個噴嚏,隨及,身上被蓋上了一條毯子。
胡伯居眸光掃過陸子正手上的骨灰盒,而陸子正也乖乖的把骨灰盒放在了桌上。
終於,一家人團圓了,都在一起了,胡伯居顫微微的伸手打開外面的那層白布,露出了裡面那個白色象牙做的盒子,而盒子上有一張照片,是歐婭萱的,與舒靜曦有著十分的想像,只不過,歐婭萱長的更加嫵媚一些,而舒靜曦長的更像明鳳一些。
「你們三人先在這裡住下,但是有個條件,不能讓靜曦知道你們在這裡,不過,你們可以偷偷的看她,至於我要怎麼安排,會盡快的給你們一份答案,到時,你們想要留還是走,都隨你們,我不會強求。」
陸子正和陸子言乍聽這一消息兩人都瞪圓了雙眸,這是什麼意思啊!不過反觀慕容齊,好像是很習已為常,好像……難道他不是今天才來,而是來了有段時間了,而對於伯爵大人的這種要求,他一直在遵守著?
舒靜曦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很滿,每天早上起來,她都會去後面的小祠堂裡給母親和姐姐去上香,然後吃飯,然後在外面溜溜,最後,大部分的時間裡都是窩在房間裡看書,她好像很喜歡這般愜意的生活。
對於傑森是怎麼把歐婭萱的骨灰拿來的,她似乎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連問一句都沒有。
她不想去想,她只能強制著讓自己的心如止水,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安靜的過完餘生。
漫漫長路,她也覺得這樣渡過是不是很可怕,可是,當她轉頭間看到傑森就那樣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她居然不覺得可怕了。
而陸子正,陸子言還有慕容齊三人被安排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這裡的人從來不限制他們三人的自由,但是,卻也告訴他們舒靜曦下一步會做什麼,而三人都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
房間裡只要是他們需要的都會備好,即使他們在這裡辦公也絕對是互不妨礙。
三人之間的交流從一開始的很少,到最後相處的很融洽。時間很快,他們居然在這裡待了一個月了。
這一天早晨,舒靜曦在洗手間裡突然的昏倒了,傑森很是自責的把她從洗手間裡抱了出來,急急的叫來醫生,結果,檢查的結果是,舒靜曦懷孕了,快兩個月了。
伯爵大人聽到此消息時,居然像是一個老頑童般的蹦了起來,讓焦急萬分的三人大跌眼鏡,這個老人自打在他們的眼前晃過,哪一次不是帶著一副讓人心寒的面容,什麼時候知道原來他也會笑的。
不過,三個男人也互相對看著,打量著,其中有兩人的心思在想,是誰的種啊!
「我的,孩子是我的!」像是最大的贏家一般,現在他手上也有一個最好的籌碼了,慕容齊有著一份結婚證,陸子正把歐婭萱的骨灰帶來,而他,現在是舒靜曦肚子裡孩子的爹地。「哈哈……」這段時間裡,他的心終於可以稍稍的放下了。
這次,三人再次的坐在胡伯居的書房裡,相對而言,陸子言的表情能稍好一些。
「孩子是誰的,我想,應該是你們三人其中的一個吧!」這一次,胡伯居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的冷凜。
「我的。」陸子言收斂了一下心裡的那份得意,抬起頭來認真的承認著自己那所謂的錯誤。
「嗯,那好,你們在這裡也是住了不算短的時間了,我現在也想問問你們的意思,你們對底對靜曦存了怎樣的一份心啊!」
「我要娶她。」
「我要娶她。」
「我要她。」
三人同時說著,可是因為慕容齊手上的那份結婚證書,所以,他可以不用再娶她了。
「嗯,看來你們三人的心意都是一樣的了!」胡伯居點了點頭,「曾經有一個詛咒,現在應驗在了靜曦的身上,但是,卻也有一個辦法讓她解開,不知道你們三人同意嗎?」胡伯居的語速很慢的說著。這個解決的辦法也是最近他找人去了自己的祖籍然後讓人弄的辦法,至於到底能不能解,他沒有太大的把握,如果這三人可以付出自己這一生的話,那麼……
「我們同意。」
「我們同意。」
「我們同意。」
三人又是不約而同的說著,說出這話來三人也互相的看了一眼,想視一笑,心領神會著。
舒靜曦醒來時,看到床邊坐著的父親,還有站在一旁的傑森,「爸爸。」
「嗯,你有沒有好點,剛才你昏倒,醫生過來看了一下,說是你懷有兩個月的身孕,現在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特別想吃的。」胡伯居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好像下一刻就能看到出生的孩子一樣。
聽到這個消息,對於舒靜曦來說雖然有些吃驚,但是吃驚過後卻讓她的心沉澱了一些,「爸爸,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胡伯居怎麼會不知道舒靜曦心裡所想呢?不過,現在他有辦法了,所以,對於女兒的幸福還是外孫的將來,他還是有把握的。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讓那三個男人學會相處,相信在以後的生活裡,他們也會和平共處的。
雖然這樣的生活讓這三位天之嬌子有些委屈,但是,如果他們是真的用心愛著舒靜曦的話,那麼他們也應該覺得幸福的。
「靜曦,相信爸爸,爸爸會讓你幸福的,會比其它女孩子得到的幸福還多。」
三個男人看著青花瓷碗裡的那個東西,那是什麼?像蛋,但是又不太像。
「這是什麼?」陸子言不恥下問著。
「這是從老母親的肚子裡娶出來的快要成型的蛋。」女傭很是認真的回答著這三位准姑父的話。
「噢,那要我們做什麼?」這次開口問話的是慕容齊。
「伯爵讓三位姑父在這枚蛋上分別滴上十滴血。」女傭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不緊張,反正滴血的又不是她,而吃這東西的更不是她。
「噢,好,我們開始吧!」慕容齊看了陸家兄弟一點,拿過盤子裡的刀直接劃向自己的手指,一滴,兩滴,血水直接都流了下來。
而另外兩位也不落後,分別在自己的手指上劃著。
本來舒靜曦就不太愛吃東西,可是,父親大人居然讓她把這個蒸好的蛋吃掉,而且,這蛋怎麼看怎麼噁心。「爸爸,真的要吃嗎?」她現在叫這兩個字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嗯,必須吃掉它。」伯爵大人一點也不給妥協。
舒靜曦癟了癟嘴,抬頭看了傑森一點,一想,還是算了吧!吃就吃,相信父親大人也不會害她的,即使她不吃,相信傑森也會有辦法強硬讓她吃掉的。這段時間,她已經領教過了。
也許是舒靜曦懷孕讓她反映遲鈍,好不容易吃完之後才想著問一句,「爸爸,吃這東西做什麼啊!」
「這是從老家弄的方子,這樣可以讓你的孩子們健康。」是孩子們,前幾天檢查時已經看到是兩個了。而這個方子,可以改變孩子們的命運,不會像是舒靜曦與歐婭萱兩姐妹這樣。
「噢。」舒靜曦輕聲應著,雖然剛才有些不情願,但是聽到父親大人如此說,心裡頓時也開朗了許多,原來沒有白吃啊!只要是對孩子好,一切都好。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要結婚了。」胡伯居又輕輕的拋出去一個小小的炸彈。
「啊!?」這是怎麼一回事,誰要結婚啊!她聽錯了吧!
「進來吧!」伯爵大人對著門口叫了一聲,門被打開,三個帥氣英俊的男人走了進來。
「靜曦……」
「靜曦……」
「婭,靜曦……」
「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爸爸,這……」舒靜曦看著坐在一旁的父親。什麼意思啊!這三個男人怎麼像是從天而降啊!陸子言和陸子正不是走了嗎?而且,慕容齊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三人都瘦了,也感覺憔悴了許多。突然一下子看到這三人,舒靜曦感覺心裡悸動的讓她難受,「你們……」
聯想到剛才父親說的那句話,她不會是要嫁給他們三個人裡的其中一個吧!父親大人不會是讓她選吧,如果她不能選的話,是不是也會像是古代那樣拋個繡球啊!
「爸爸。」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舒靜曦的腦海裡盤旋,突然讓她面對這三個男人,她……這三人的氣場太大了,而且,傑森的氣場好像也有些大噢。
今天是怎麼了?
「當初巴莎也是可以有很多的男人的,可是,她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就只能有我這一個男人,不過女兒,你卻可以同時嫁三個男人,讓這三個男人給你幸福的。」
「啊?」舒靜曦有些反映不過來,什麼意思,她可以嫁給三個男人?那麼……舒靜曦再次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這三個男人,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這種事情,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啊!一個陸子言就夠她受的了,怎麼現在又多出兩個男人,不過還好,慕容齊應該是不……可是,那他現在站在這裡所謂何啊!
「靜曦,因為我與你的婚姻還在,所以,我是你的大老公。」慕容齊上前一步來執起她的手來在手背上輕輕的一吻。
「靜曦,因為你肚子時原孩子是我的,所以,我很不太情願做你的二老公。」陸子言撇嘴很不情願的說著。
舒靜曦看著一旁臉色紅的像是豬肝的陸子正,不用問了,他是老三了。只是委屈他了。
「靜曦,以後我在無人的時候可以叫你婭萱嗎?」陸子正走上前來抱了抱舒靜曦的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
舒靜曦聽後,心下一輕,輕輕的點了點頭,應了他一聲,她在代替姐姐來愛著陸子正,雖然她不是,但是在陸子正的面前,她就是歐婭萱。
她會代替姐姐完成愛他,然後愛他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