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兩人的講述,陸子言都很佩服著自己,他什麼時候有著如此大耐性了,他應該上去把這兩人身上的皮給拔了。這兩個東西,即使千刀萬剮了都不為過。
「那個給你們打電話的人的聲音你們還記得?」這人應該是很熟悉歐婭萱的吧,應該是她周圍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把她的行蹤掌握的如此清楚。
「記得,記得,我當時聽著他的聲音很沉悶,像是悶在罐子裡,而且聽著聲音很冷,很陰……」老三一邊回憶著一邊用著自己都掌控不往的語速說著。
會是誰?突然,陸子言的腦海裡劃過一個人,會是他嗎?有些不太可能!
「需要我的幫助嗎?」豐老大的聲音冷嗖嗖的響了起來,臉上帶著算計的笑容。
「哼,開個價吧!」陸子言斜了旁邊的豐老大一眼,這個人到是會做買賣。
「呵呵,不要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你讓這樣我怎麼好意思開口呢?再怎麼的親兄弟都明算賬,更何況我們只是兄弟只不過不是親的。」豐老大用著銀灰色的雙眸瞟了一眼陸子言,心情大好。「二百萬,怎麼樣?」
陸子言死命的盯著眼前這個混血帥氣倜儻的不像話的男人。他,有著法中德三國的混血,銀灰色的瞳蛑更是帶著勾魂般的分明,有時甚至連他都不敢輕意的注視他,就怕一不小心自己也會淪陷其中。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永遠都是帶著一塊冰,千年不化,而他的心底更是冷酷外帶著殘忍,就像是剛才那般看著那些事情,好像對於他來講只是小兒科一樣。
「一天時間。」即使花錢他也要花的值一些。
「呵呵,商人。」豐老大陰冷的臉上終於可以看到一絲笑容了。
別墅裡,舒靜曦靜靜的躺在床上,舒緩的呼吸讓人看不出她是昏倒了還是睡著了。
對於現在這種情況,陸子正想要叫醫生,卻是又為難著。
即使他再想迴避,可是她全身的吻痕可以清楚的告訴他,她現在十有八有是累的昏倒。
他在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那個人的回來,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甚至是,他在等待著那人回來好一解自己心頭之恨。
客廳裡異常的安靜,所有的人都被陸子正的氣勢給震回了房間裡,這種情況下,能不圍觀還是不圍觀的好。
玻璃窗外一閃,一道燈光打了進來,陸子正握了握拳頭,好像從坐下就沒有鬆開過。
陸子言把車停好,下車,抬頭看了一眼二樓上舒靜曦的房間,裡面映出淡淡的光線,不知道這麼晚了她是不是已經早就睡著了。只不過,一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的心就會痛,而且還隱隱的打著顫,像是在怕著什麼。如果今天他晚去了一步,又會是怎麼樣的情景呢?
正想著呢,推開大門進來,並沒有想著今天朵拉為什麼沒有給他開門,只感覺面前生風,微微吹起他額頭上的發,再就是感覺臉頰上的痛,還有鼻間流下的一串熱流,伸手一抹,鮮紅扎眼,再一抬頭,「大哥,你做什麼!」
「打你。」從嘴裡呯出這兩個字後,揮拳又是一下,只不過,這次被陸子言小心的避過了。」大哥。」躲過這一拳並不代表著陸子言不會反擊,伸手,也握緊了拳頭捶上陸子正的小腹。是啊!他也該有怒火的不是嗎?如果當初大哥好好的保護好歐婭萱的話,現在又會是怎麼樣?最起碼,舒靜曦會很幸福,很快樂,而且有姐姐想陪,而不是現在,自己承受著一切。想著,又是狠狠的一拳。
「嗯……」陸子正悶哼一聲,彎下了腰。要輪打架,他還真不是陸子言的對手,打小,陸子言就喜歡挑起戰爭,通常都是他這個大哥去平息,後來,他是越來越強大,根本就用不到他了,所以,對於打架來說,他差了太多,而他……「嗯……」他又挨了一拳。
陸子言抹了一把鼻血,伸手揪起大哥的衣領,舉起的拳頭緩緩的放了下來,「我們去書房,我有話要說。」有些話他是不能在這裡說的。
坐在靠背椅上,拿著紙巾輕輕的沾著血,冷眼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大哥,「我知道歐婭萱死了,而且,我也知道她的墓在哪裡!」
聽到這些話,陸子正的身子明顯的一怔,抬起頭來,沒有了剛才任何的驕傲,有的只是眸光裡的一絲落漠。
「想必你也知道她不是歐婭萱,她是慕容齊的前妻,當然,我說這話,也只是告訴你,她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兩人有同等的機會。」
「不,她不是舒靜曦,她是歐婭萱。」陸子正的氣息有些不穩,他的婭萱已經死了,可是她回來了,那就是舒靜曦,同樣的面容,怎麼可能不是一個人呢?甚至有時候她們的眼神及神態都是如此的相像。
「哼,大哥,你覺得你配嗎?你覺得你能擁有那份叫做愛的東西嗎?」陸子言真不知道要怎麼和自己的大哥說,站起身來在書房裡來回的踱著步。
「我又怎麼不能擁有了,如果不是你,你覺得今天會這樣嗎?」那一身的痕跡這一輩子都不會從他的腦海裡抹去了。
陸子言真想仰天長笑,他的這個大哥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的愚鈍了。如果今天不是他,舒靜曦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大哥,你知道不知道,今天舒靜曦差一點遭人輪姦,而想要對她不軌的人就是當初對歐婭萱施暴的人。」他相信他大哥完全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什麼?」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輪姦,施暴?這,這怎麼可能?「你在胡說什麼,不許這樣詆毀她。」她在他的心裡是最完美,最高貴的,怎麼可能……
既然已經說出了口,陸子言就不打算隱瞞下去,不如全部的說出來,讓大哥自己看著辦吧!於是,又把當年的事情給了一遍。
而今天發生的事情,當然他也沒有隱瞞。
怎麼會,怎麼會,他不相信,這要讓他怎麼相信呢?他所愛的人即使遭受到如此的對待,他都不知道,而且還以為她……最主要的是,這件事有可能是自己的家人所為。
陸子正低垂著頭,伸手扯著自己的發,他怎麼這麼糊塗啊!當年歐婭萱那反常的態度,他就應該知道是哪裡不對的,可是當初只是忙著公司,以為是他陪她少了,所以才會,而且,因為當初她說的那句話,她說她不喜歡結婚,她喜歡戀愛的過程,可是,他想給她一個家,雖然爺爺反對,可是……爺爺,會不會是爺爺。
他抬起頭來,茫然的開口道:「難道是爺爺?」
是嗎?會是爺爺嗎?那個看似嚴厲但是卻是仁慈的老人?
想要起身,卻被陸子言一把拉住,「你要做什麼?」
「我要回去問問爺爺,這事是不是他支使的。」滿腔的憤怒讓他現在居然哭不出來,雙眸感覺是紅了,血紅色的,眼前好像又出現了歐婭萱那般的自爆自棄,還有那臨死前的決絕。
迎上對面那輛車時,她毫無顧忌的打著方向盤,只想要保護他,而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是啊!她是愛他的,也是想要嫁給他的,可是那樣的她,卻是不能也不配了。
是吧!她一定是這樣想的,要不然,她不會……
還有那個孩子,她當初執意不要的,難道……
亂了,亂了,一切都在凌亂中。
「大哥,這事我已經讓人在查了,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的。你就先不要插手了。」
陸子正一把甩開那隻手,「不用,我自己會處理,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大步的走出書房,轉身來到旁邊的房間,這時,舒靜曦還在睡。
靜靜的坐在床邊,伸手撫著她的臉頰,幾滴滴的淚水居然順著眼角滾落了下來,打在床單上,慢慢的熨開。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歐婭萱的人,而且還失了他對她的信任。
曾經他什麼也沒有為她做,雖然只是帶著默默的思念,可是現在想來,這思念真的是什麼也抵不上。
陸子言坐在書房裡,電腦一直開著,郵箱裡還是空空的,一遍遍的仔細的看了又看,還是沒有消息。
其實他也知道,即使再怎麼快也不能幾個小時就辦好那件事情,畢竟也是過去了五,六年。可是,他的心就是急著。
他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和爺爺有沒有關係,如果真的是爺爺安排的,那麼,他要怎麼辦啊!畢竟那是他們的親爺爺,整個江山都是爺爺一手打下來接在他們手上的,難道真的為了一個女人而……
外面夜色漸漸的淡了,快要天亮了,但仍然是灰朦朦的一片,陸子言拿出一支煙來輕輕的點上,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一個小小的煙圈來,他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