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球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木製的牆壁上,發生沉穩的聲音,而兩人交相跑動著,一下又一下的揮動著手上的球拍。
「呯……呯……呯……」每一下的跳躍,都讓兩人盡情的揮撒著身上的汗水。
最後,還是舒靜曦體力不支的脫手把球拍丟到一邊去了,「不,不打了,我,我不行了!」伸出手來,舒靜曦無力的搖了幾下,身子直直的躺了下來。
累死她了,有多久沒有如此痛快的活動過了,好像從來沒有過吧!而現在這樣的運動居然讓她感覺像是散了架一般。
雙眸無力的緊閉著,身體更是放鬆到不能放鬆,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居然看到陸子言蹲在她的身邊,猛的把身子往旁邊一挪,「你,你要做什麼?」她這才反映過來,剛才的舉止好像有些太放肆了。
「我能做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在這開放的地方把你怎麼著了?」陸子言斜了腦袋做思考狀,然後雙眸又溫柔的看著她,「我只是想要看你死了沒有,這才打了沒有十分鐘你就這樣了,剛才的勇氣呢?打不打了?」他反啄著她。
「先休息一下,我哪裡像你啊!整天運動。」索性不躺了,舒靜曦盤腿坐了起來,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怎麼的她也是一女生,就不能照顧一下啊!
陸子言在她的身邊也盤腿坐了下來,轉動著手上的球拍,然後開口,「歐婭萱很愛運動,她曾經就是這裡的會員,我是因為她所以才入的會。你知道她一般在這裡會打多長時間的壁球嗎?」陸子言看了舒靜曦一眼,沒有想讓她回答,嘴角更是微微的上揚起來,自言自語的又開始說,「一個小時,每週她都會來,來了必會打一個小時的壁球,當初連我都打不過她。」當初的記憶好像在腦海裡盤旋著。
「你也喜歡她是吧!」短短的幾句話,舒靜曦總結出這樣的一句話。
「是,我是喜歡她,可是,她愛的卻是我大哥,我與她的每一次接觸就像是現在我與你一樣!」他的眸光直掃對面坐著的舒靜曦!
他的直言不諱讓她就這樣的怔在那裡,什麼意思,她有些不太明白,怎麼就一樣了,他明明是反感她的,這是她第一感覺,可是,好像經他這樣一說,又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
不,這不可能的,「我不是歐婭萱,我是……」
「我知道你是舒靜曦,歐婭萱已經死了,所以,現在我喜歡的是你,不是歐婭萱!」
可是,同理可證,如果不是因為歐婭萱,那麼陸子言也不會喜歡自己的是吧!舒靜曦的身心同時受到了打擊,她現在就是活在別人的陰影下,她無法做回她自己,她現在的做的都是歐婭萱,可是,歐婭萱到底是誰啊!
搖了搖頭,舒靜曦用著低低的聲音說道:「陸子言,我累了,我們回去吧!」她現在是需要找個龜殼把自己從頭到尾的藏起來了。
「你不相信我是吧!」他拉住她要起的身子,一把扯過她的胳膊,讓她重新坐下。「為什麼你不能像我相信你般的那樣相信我呢?」
舒靜曦猛的抬起頭來,相信他?他相信她?那麼說,今天上午在辦公室裡她說的話,他是信的!她的眸光裡突然迸出一絲光芒。
「我以前是喜歡歐婭萱,可是她不喜歡我,而現在,你不是她,你是舒靜曦,所以,我有喜歡你的權利,而你,同樣不是歐婭萱,所以,你也有重新選擇的權利!」他要改變她的思想,她身上背負著一道無形的枷鎖,而這枷鎖是大哥強加給她的,而他現在正是要解除它。
這樣的直白的告白,已經徹底的讓舒靜曦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不過,心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碎,嘩啦一聲,得到了解放。
「有沒有力氣再來一次了?」陸子言這時已經精神抖擻的站起身來,伸出大手放在舒靜曦的眼前。
「有,這一次保準把你打的落花流水。」一伸手,舒靜曦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陸子言的手心,任著他把她拉了起來。
又一輪的比賽開始了,結果,結局依然……
雖然身上酸痛,但是痛快的出了一身汗的舒靜卻感覺無比的輕鬆,在他的面前,她只是自己,舒靜曦,不再是歐婭萱,她在異國他鄉有一個人可以如此的值的信任與依靠。「哪天有時間帶我去歐婭萱的墓前吧,我想看一看她,對她說幾句話!」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舒靜曦淡淡的開口。
「好的。」陸子言答應著,方向盤左打著轉彎,把車開進了威姆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這層停車場裡停的車極少,卻都是停的高級跑車及轎車還有商務車。陸子言把車停穩之後並沒有立即下車。
舒靜曦倒也沒太在意,伸手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門鎖被關了,「怎麼了門打不開啊,開門啊!」
這裡的燈光好像不算太明亮,而透進車廂裡的燈光又微弱了許多,舒靜曦轉頭看著旁邊座位上的陸子言,表情肅然,臉上更像是蒙上了一層霜。「你……沒事吧!」
猛然間,舒靜曦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怎麼的就往前傾著,緊接著,她溫熱的唇覆在了一張更加溫熱的唇上,「唔……」
他的吻很激烈,只是很不客氣的蹂躪著她的唇,好像並不是不想撬開她的唇,而是在享受著一種過程。
就在舒靜曦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他的唇緩緩的離開,「你放心,我會幫你查明一切的,你是屬於我的,我是不會放手的。」昏暗的車廂裡,他的笑容卻是如此的明亮,明亮到,那無比自信的笑就這樣倒映在她的眼底。
舒靜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車,怎麼坐上的電梯,當電梯停在20層的時候,她的手還敷在自己那微腫的唇上。這個死男人,剛才他做了什麼啊!吻她……天呢!她現在感覺嘴唇上像是咬著兩根香腸。
「陸子言……」她低聲叫著他的名。
「好了,我要辦公了,你也休息一下吧!有事我再找你。」陸子言好心情的揮了揮手,希望她不要打擾到他,一推門進了辦公室。
前腳剛踏進辦公室,便見著那把厚重的真皮高背椅緩緩的轉了過來,陸子正正雙眸噴火的看著他。「你們瀟灑回來了?」
他讓飯店單獨給她做的小炒給送過來,可是這裡卻沒有人……沒有人嗎?那人去了哪裡,十幾分鐘前他可是明明和她通過電話的。再一次撥打她的電話,居然無人接聽,而陸子言的電話更是打不通。他的心涼了,她在騙他,而他堅信她是和陸子言在一起。
所以,沒有開車,離開公司後直接跑著過來了,結果空空的辦公桌前沒有她待過的痕跡,空空的辦公室裡也沒有他的氣息。
兩個小時,他在這裡就這樣靜靜的坐了兩個小時,想像著他們在一起所能做的事情,電話響了無數次,是讓他回去開會的,可是,他要看到她才放心。
他回來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玩的很開心,而且,剛才他聽到她細小的聲音了。「你們去了哪裡,我不是告訴過你,她是我的,你不許動她。」
「大哥,你緊張什麼啊!我只是覺得無聊,讓她陪我去打了一場壁球而已,真是沒想到,五年不見,她可比以前差多了!」陸子言似是隨口說著,但是卻看到大哥的臉上有些微變,變的有些……發白。
「你去帶她打壁球了?」陸子正的心頭一顫,「你不知道她的身體不好,前幾天還發高燒躺床上,哪裡來的力氣和你打,胡鬧。」剛才的氣焰一下子滅了,起身,飛快的往外跑去。
拉開門,看到門口辦公桌前,一張無精打采的臉正無力的看著不遠處的某個角落,不過再看到辦公室門口的他時,立刻……
「陸,陸子正,你怎麼在裡面……」舒靜曦以著最快的速度站起身來,也不知道是起的太急,還是看到陸子正時心虛,總之,她的後背已經被汗浸濕了,而且感覺頭昏昏的。
「你去哪裡了!」他的聲音有一些冷。
「我……」隨後,她看到辦公室門口多出了一張嘻笑的臉,「我……」她的舌頭打著結呢!
「說……」
「我去打壁球了!」好吧!她承認她撒謊,她認罰,她不是個好孩子。舒靜曦把頭低下,真的很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等待著家長的責罰。
「你不知道你的身體不能進行大強度的運動嗎?而且你前幾天才發過燒,你怎麼就不能讓我放心一點呢?」說著,他已經走上前去,一把把她擁在懷裡,「你不記得你曾經肌肉拉傷過,醫生還特意囑咐你,以後不要進行大強度的運動,萬一你不小心再傷著的話,又不知道要怎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