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鳳刑天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緩緩彎身湊了過來,附在她耳邊,殘忍說道:「夫人若是再不從實招來,今夜冷宮的守衛和宮女朕會一一杖斃!」
這次他沒有自稱我,這讓夏清舞聽了還有點不習慣,令她心寒的是他說的話,杖斃……
夏清舞愣住了,「你,你不會的……」
「不!朕會的!誰叫你總是不聽話……」鳳刑天冷笑著,修長的手拂過她的臉頰,被夜風包圍著的手有些冰涼,把她臉上的幾縷青絲捲到耳後,看著她猶豫不決咬唇的樣子,鳳刑天發現,他非常享受這種時光,起碼在這個時候,她才會乖順,如一個小女人般依偎在他懷中不敢動彈,生怕他一氣之下把所有人都拖出去砍了。
男人唇邊的冷笑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嘴角動了動,卻是有口難言的模樣,甚至連喉嚨都有些酸澀。
「想好了嗎?要不要說!」
夏清舞扯了扯嘴角,「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她想逃避他凌厲的目光,鳳刑天偏不如她所願,手指一用力,夏清舞自然得直面對視著他,「朕要親口對你說。」
無處逃避,夏清舞只好深吸了一口氣,點點美眸抬上,「是……」
「他來找你幹什麼?」
「……敘……敘舊。」夏清舞眼神閃躲的瞎扯著,扯了一個任誰都不會相信的理由。
現在這種情況就像是老婆抓到了偷情的老公和情婦,然後老公拚命的解釋,說他和那個女人不過是蓋著被子純聊天一般。這個理由是那麼的牽強,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
夏清舞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到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想其他。
鳳刑天笑,彷彿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別當朕是傻瓜。」
「我是說真的……」聲音還小過蚊子,「信不信由你!」
「朕不會信你!」鳳刑天似乎特別篤定,聞言,夏清舞瞬然抬眸看著他,美眸中似乎帶有水霧,她淒涼一笑:「鳳刑天,你總是讓我相信你,可是你有相信過我嗎?齊墨他來真的沒有其他的含義,只因一年前,我和他有些私人恩怨未了,所以他才來找我……」
「我這麼說,你會相信我嗎?」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他,夏清舞舔了一下乾涸的唇,樣子看上去有些緊張,其實這其中還有著一點心虛的成分,這使她到最後有點不敢直視鳳刑天,為了不讓他發現異樣,她假意咬著唇,佯作成一副傷心的摸樣。
這個方法在一般情況下都會有效,鳳刑天卻是很謹慎,查量了她半天,夏清舞心情緊張,只聞過了一會,鳳刑天歎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我信你,別傷心了……」
說是這樣說,可鳳刑天心裡早有一番打算,等會他便會讓人去把那個齊墨的底查清楚,看看這次他來鳳啟國的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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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小薇的頭七,宮中卻在幾日前添了件喜事,那便是宮中的德妃娘娘,沈嫣然生子了,是個早產兒,同時是個男孩,皇上龍顏大悅在宮中設宴,宴請了朝中大臣和達官貴人,皇宮中四處喜氣洋洋,除了這一處快荒廢了的冷宮!
鳳刑天已經有幾日沒來了,期間曾派小順子帶來華服衣飾,本想讓她一齊出席宮宴的,可她實在是沒心情,今日是小薇的頭七,夏清舞的心情十分沉重……
小薇死後,這幾日是李月湖在照顧著她,鳳刑天派來服侍她的宮女,可夏清舞的下意識裡,總感覺他們兩個的關係貌似……不簡單,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再次見到李月湖,夏清舞發現了她的不同,人似乎變得憔悴多了,幾日裡時常出神,獨自發呆。
夏清舞懷疑她是思春了……
果然,沒過多久李月湖的反應證實了她的猜忌想法,不過這李月湖似乎有點玩大了,前兩日她便嘔吐不止,夏清舞也讓太醫給她看了,沒想到的是李月湖她居然懷孕了!!
這年頭,未婚先孕可是件大事啊!
李月湖交代著太醫不要多嘴說出去,帶太醫離開後,她轉回身看著夏清舞,膝蓋緩緩的跪了下去,乞求著夏清舞不要說出去。
「李月湖,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未婚先孕是要被浸豬籠的你知不知道?」
夏清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氣,這理應不關她的事,她打量了會李月湖,難怪現在看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嗚……」
在夏清舞的印象中,李月湖這個女人是堅強的,她會武功,身上自然就比其他柔弱女子多了一份煞氣,可……誰能告訴她,現在在她眼前哭泣的人兒是誰?!
「你哭什麼呀?我說錯了嗎?」
李月湖不搭理她,就是使勁的哭,眼淚如同泉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流。「孩子……孩子我不能要!」
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李月湖下一刻立即說道,夏清舞微微詫異她的堅決,隨即脫口而出:「為什麼你不要他,孩子的父親是誰?」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夏清舞用手掩住了嘴巴,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唐突了,乾笑著想改口時,跟前的人突然道:「我是被人下藥的!」
心突然頓了下,「你……」被人下藥的!夏清舞頭腦一震,那豈不是被人吃干抹盡後,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李月湖苦笑,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