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把一大堆垃圾食品扛回蘇馨住處後,他才很無奈地說,「蘇馨,你會買東西嗎?」要不是出於大家購少東的身份去把東西公然退掉影響不好的話,他是決計不會把這麼多東西搬回來的。
「啊?」蘇馨很納悶得看著一大堆東西說,「這些全是我買回來的呀?」
「我的意思,你買這麼多,吃得完嗎、用得著嗎。」
真沒想到,在他和老頭子頭談話的時間,蘇馨已經買了那麼東西,一大堆不知所謂的東西。
蘇馨坐到沙發上,秀眉微蹙,澄靜的美眸盛滿了疑惑,「你學會買東西了」、「你會買東西嗎」,秦朗和方磊的話語縈繞腦海。
上大學前她還真沒買過東西,家和學校兩點一線,是她那時的全部軌跡,因為那個時候有吳媽為她操勞一切,來回都由老王接送的,她根本不需要買什麼東西。
自從那個家出來以後,她經常就會這樣把東西成堆往回拿,這似乎已經是一種習慣,柳雨萱和唐穎從來沒問過這樣的話,她知道,那是她們心疼她,知道她為什麼會成堆成堆地買。
而方磊不知道,他才會這麼問。她該告訴他嗎?其實,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方磊。」她才想理出個頭緒怎麼說,淚水就不由自主的盈滿了眼眶。
方磊看著陷入傷心、憂愁的她,一顆心也陰鬱、緊繃了起來,她的心裡到底承載了多少痛楚與不堪,才會讓她時不時的悲傷、落淚。
方磊擁著她,「蘇馨,你是不是又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了,說出來,好嗎?」
「方磊。」蘇馨環住他的脖子,考慮了良久,她是要聚集一些勇氣、一些力量,她要一口氣全說來,「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吐苦水了,方磊。」
「你說吧!」方磊溫柔而真誠地應著,「只要你願意,我永遠是那個聽你訴說的人。」
「記得我上幼兒園的時候,聽見小朋友說,過生日的時候,有蠟燭、有蛋糕,許願什麼的,我很是羨慕。回家以後,我也向爸爸吵要過生日,誰知他竟惡狠狠地對我說,他說,他是不會給一個害死自己媽媽、害死他老婆的人過生日的。」
說到這,蘇馨眼睛迷惘地看著前方,在努力思索著那天父親的表情,儘管他的語氣好兇惡,但眼神卻是很淒苦的,整個人都好像沉浸在愁思裡。蘇馨突然覺得好心疼,難道父親對她愛理不理、疏離冷漠的態度,是父親覺得媽媽的早逝是由她造成的。
是這樣嗎?她從來也不敢回憶那些不堪的畫面,以至於她忽略了某些真實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