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伸出了他那修長絕美的手指輕輕的撩動了幾下琴弦,一串音符就這麼串聯起來,形如珍珠墜落白玉盤,音樂響起的剎那,週遭立刻安靜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比武台之上,集中了白衣如雪的流年身上,耳朵也都集中在了一處,生怕一走神時就會錯過什麼。
流年微微撩動了幾下琴弦,然後緩緩的站起身來,白衣如雪的他站在比武台的正中央,玉立挺拔,形如一尊絕美的雕塑,又形如那天外飛來的仙童,神聖而不可侵犯。流年朝台下抱了抱拳,緩緩道;「各位朋友,我水流年非常榮幸每年武林大會能夠為大家撫琴,同時也感謝大家對在下的支持,今年武林大會恰巧在我們火龍山莊,流年希望火龍幫的一份子,希望大家能夠盡興而來,盡興而歸。」說完這些他就緩緩的坐了下來,一臉的風輕雲淡。
上官流蘇,上官流月和夏侯耀武夏侯揚威他們站在了比武台的四個角處,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把寶劍,明亮如鏡,寒若秋水,他們要隨著流年的琴聲進行舞劍保研。
流年再一次撩動了幾下琴弦,而並沒有如剛才那樣的停息襲來,那絕美修長的手指由緩到快在琴弦上飛舞開來,而火龍幫的四個護法手裡的寶劍也隨著那音樂的旋律而變換出各種的花樣來,演出正是開始了,週遭除了這琴聲和劍風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響,就算大家呼吸都非常的輕微,生怕掩蓋了這美妙的琴聲。
流年的手指在琴弦上肆意的飛舞,而隨著他的白如雪的袖子也隨之舞動起來,形如兩朵流動的百花,一串串的音符串聯成串聯成一曲千古絕唱《廣陵散》,那曲子時而低緩,彷彿緩步入盆地,時而高亢,時而輕快,形如珠子落盤中,緩時形如六月悶雨難落,急時形如狂風掃落葉,隨著那琴聲,台上的兩男兩女他們也在隨著旋律的緩急而變換著手裡的寶劍,他們的身子時而隨之旋轉,讓劍鋒隨包圍其中,四面霧氣升騰,時而騰空而起,時而原地轉圈,時而四個人並在一處,寶劍相互纏繞,時而四散奔逃,時而凶悍,時而柔和,那旋律與舞劍融為一處,完美無瑕,無論是聽琴者還是觀劍者無不驚艷與這樣天衣無縫的完美表演,這樣絕倫的舞劍就難得了,然有天下第一琴手水流年為之伴奏更是難得了,這樣的精彩人間能觀幾回?
梧桐靜靜的聆聽著,眼睛一刻也捨不得拿開,她對那舞劍沒有興趣,聽著琴聲,望著彈琴的人,不知不覺已經是如癡如醉了,慕容劍辰輕輕的掐了一下梧桐,然她卻不知,這讓劍辰好不妒忌。
琴聲緩緩的走入了尾聲,最後總要帶著一抹曲終人散的哀傷,遙想那荊軻聶政空又那一身豪情,最後還不是落了一個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
流年緩緩的起身,然後朝台下抱了抱拳,接著就緩步走向了台的邊沿,腳尖點地,他的身子緩緩的離開地面,慢慢的上升到了半空中,就形如那裡去的白鶴童子一般,他的身子迅速在半空裡挪移,很快就到了閱武台的上空,然後一個柔風點落花緩緩的落在了檯子上。
流年緩步來到了自己的座位處,梧桐這才非常難捨的把目光收了回來。
「九公子的《廣陵散》真是絕倫啊!」梧桐難一眨眼的讚歎道。
流年柔柔一笑;謙遜道;「姑娘過獎了。」
他們兩個這麼一唱一和這讓身邊的劍辰好不妒忌。
「我來給你們兩個倒酒吧。」梧桐見寧王欲拿那酒瓶,梧桐忙搶了過來,她少有的慇勤,「你今天怎麼這麼是抬舉了。」寧王話中有話道。
梧桐沒有理睬,先給寧王倒了酒,然後緩緩的給流年面前的酒杯倒酒,她的眼睛卻沒有盯在酒杯上,故而那酒就益了出來,酒水隨之流淌了,險些濕了流年的衣裳,「你的眼睛是幹啥的,杯子滿了難道沒有看到嗎?」寧王冷冷的訓斥道。
梧桐連忙跟流年道歉,「不好意思,我——」隨之梧桐的臉就紅了。
流年依然如剛才那樣一臉親和的望著有些慌亂的梧桐,他雖然不能夠看清楚對方的表情,可是從劍辰的訓斥和梧桐說話的語氣就能夠所知曉了;「兄長,我們把這杯酒給幹了吧。」流年直接把話題給轉移開了,主要是想轉移劍辰的注意力,從而就能夠替梧桐解圍。
慕容劍辰冷著臉端起了酒杯,然後面向剛剛坐好的梧桐,「你陪我們一起喝一杯。」那語氣彷彿是在命令。
梧桐好不畏懼,「喝酒喝,」說著她就拿起酒瓶欲給自己也倒上一杯;「且慢。」讓流年給阻止了。
「流年你——」寧王見流年處處維護梧桐,甚不悅。流年當然能知曉自己兄長的心思了;「兄長若是在之前讓她喝酒我絕對不阻攔,可是現在她的身子。」流年把話說的如此直接了,劍辰也意識到了,自己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聽說女人懷孕了若是喝酒對肚子裡的孩子是非常不利的。
「罷了,罷了,喝酒乃我們男人家的事,你在一旁看著就是。」慕容劍辰的語氣明顯比剛才緩和了一些;「流年,多日不見你的琴藝又有長進了。」劍辰的話音一落,兩個酒杯就碰撞在了一起,然後兄弟二人都一仰頭把杯中酒給一飲而盡了。
慕容劍辰喝完了酒,然後就把放在腿上的逍遙扇拿起來欲還給流年;「我可以看看這把扇子嗎?」梧桐伸出了小手,她對這把光閃閃的扇子充滿了好奇。
慕容劍辰輕蔑的看了梧桐一眼;「你如果能夠拿得動這把扇子,這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
梧桐見慕容劍辰如此看不起自己,頓時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對方給嚴重踐踏了,她是一個不認輸的人,對方越是如此,她就越是要爭強好勝一番;「此話當真。」梧桐心說不就一把扇子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怎麼可能連一把扇子都拿不動,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梧桐的臉上寫滿了叛逆。
「絕無戲言。」慕容劍辰把扇子遞給了梧桐,梧桐伸手去拿那扇子,當受碰到那扇子的一棵才知道原來是金屬製作而成的,別說全部拿起了,就是自己托著扇子的一半都覺得吃力無比,汗珠子都要滾落了;「我說你不行把,還逞強,真是不識抬舉。」慕容劍辰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然後把扇子收了回去還給了流年。
「九公子幹嘛要拿這麼重的扇子,這麼辛苦,何苦來啊?」梧桐一臉的好奇。
慕容流年非常輕鬆的搖晃著自己的逍遙扇,「在下這把扇子是用來防身的。」一副輕描淡寫的神情。
梧桐更加的疑惑了,「沒有想到這扇子還能夠做武器,真是稀罕啊。」梧桐忍不住的讚道,在梧桐的眼裡流年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讓自己新奇和新鮮,他就形如一塊吸鐵石一樣始終吸引著自己。
……
少頃;比武台上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她身材高挑健碩,背後背著一條水火無情棍,髮髻高晚,渾身上下帶著那麼一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英雄氣節,遠遠看去台上的她就形如半截火塔。
「下面我宣佈武林大會比武儀式正式開始,此次武林大會依然是老規矩,比武三天,同樣是點到為止,我們武林大會是以武會友的地方,而不是復仇報復地方,希望大家切記,不可以使用暗器,如果發現有人膽敢用暗器傷人,我們決不輕饒,誰能夠最後留在比武台之上隨就是本屆的武林至尊。」站在台上的火紅女人並非旁人,她就是火龍幫的副幫主,江湖上人送綽號水火聖母,因為她的那一條水火無情棍一頭是如水的顏色,一頭是如火的顏色,而顏色不同落在身上的效果也不一樣,水色落身身殘,火棍落身命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