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尚未說說話,就聞見一股子濃烈的酒味,頓時,大火撲面而來,隨即就聽見孟雪婉狂妄的笑聲。」孟夕晨,你們不是相愛嗎?你們不是不離不棄嗎?那你們就死吧,全都死吧……「
這一聲聲一句句像是地獄索命的鬼差,淒厲之中帶著幾分詭異……
孟夕晨慌了神,看看窗外,這火幾乎是一下子燒起來的,看來孟雪婉是早就準備如此了,怪不得不曾難為她,她本來就不是要一名換一命,她的本意就是要讓他們一起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孟雪婉這麼恨她的?為什麼她不記得她有的罪過她?
濃煙從窗子進來,嗆得孟夕晨流了眼淚。門外,已經是一片火海,灼熱的感覺的幾乎讓孟夕晨窒息,她幾乎分不清楚,自己這痛徹心肺的心扉的感覺的到底是因為這大火,還是因為孟雪婉。」夕晨……「」我沒事……「
口上說沒事,卻不見得是真的沒事,身子本來就虛,就在月子裡,能熬到現在全憑著一股氣在支撐著,現在看見夜瑾了,氣也散了,身子就突然覺得支撐不住了。一個踉蹌,幾乎跌坐在地上,夜瑾趕忙伸手扶住她才算穩住身子。」你往後退一點。「
孟夕晨不明就裡,見夜瑾的臉色開始發紅,只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但是還是按照夜瑾的要求往後退了兩步。
夜瑾將內力散開,匡亮一聲,身上的鐵鏈就被斬斷了,孟夕晨詫異的看著夜瑾,她記得很清楚,夜瑾的武功盡失,此刻……
夜瑾淡淡一笑,伸手抱著她,飛身從屋子裡飛了出去,兩步就跨出了火海,孟夕晨還未從詫異中清醒,只道雙腳站在地上,才猛然恢復過來。伸手摸摸他的身子,確定沒有手上,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怎麼會出來?」
最先出生的不是孟夕晨,是孟雪婉,收起自己臉上的狂笑,瞬間變得猙獰起來,身後的丫鬟紛紛往後推。
火勢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蔓延開來,孟雪婉卻不下令救火,三個人對視,夜瑾攬著孟夕晨的腰身,親暱異常,但是卻像是尖刀一樣刺在孟雪婉的身上。
「這點火,也想困住我們?」
夜瑾不屑,開始不出去是因為不想,現在看見孟夕晨無視,怎麼還可能受困於人?
「你們以為你們逃得出去?」
孟雪婉話音未落,禁軍就出現了,孟夕晨抬頭看了看夜瑾,夜瑾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我們兩個人都在這兒,怕什麼?」
是啊,兩個人都在,怕什麼?是生是死,都分不開了,又何必擔心?淡淡的笑容印在彼此的臉上,沒有害怕,沒有驚慌,有的只是從容。像是回到最初在戰場上的模樣,並肩而立,生死相托。
火焰將兩個人的身影照的通紅,像是要攜手直奔天涯一般,孟雪婉嫉妒,滿滿的都是嫉妒。
她不甘心,憑什麼到底孟夕晨都能得到最好的?憑什麼她只能守著一個根本不曾存在夢?憑什麼,憑什麼?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殺了他們兩個。」
孟雪婉一聲令下,官兵蜂擁而至,孟夕晨的身手大家都是見過的,眾人多多少少有些顧忌,幾乎全部衝到了夜瑾的面前。孟夕晨擔心夜瑾的身子,護在他的面前,夜瑾窩心,居然抽身捏了一下她的鼻頭。
「先生?」
孟夕晨幾乎分身乏術,而夜瑾卻能輕而易舉的避開,這是?
「回去告訴你……」
夜瑾這廂與孟夕晨說這話,那廂一掌將面前的幾個人震飛出去,禁軍看著那摸樣,都有些猶豫。夜瑾冷笑,手上的金絲線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招招擊中來人的要害,兩個人並肩作戰,週身幾丈之內竟然沒有人能近身,禁軍慢慢的往後推。
「廢物,信不信我誅你九族?」
孟雪婉踹了面前的禁軍統領一腳,有些惱羞成怒,那人看看他,再看看傲立在眾人中間的孟夕晨兩個人,身子有些發抖。
忽而幾個人影從天而降,將孟夕晨和夜瑾護在了中間,衣衫的顏色全不相同,有男有女,手中的武器一致對外,不到片刻,地上的屍體就堆積滿地。
夜瑾和孟夕晨站在這幾個人中間,幾乎不用動手,兩個人彼此看了一眼,夜瑾搖了搖頭,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所熟悉的。
孟夕晨看了看這些人的服飾,又看了看衣服的顏色,忽地的心中一陣抽痛。
這是皇上的二十四影衛。
幾乎從不離身,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二十四影衛,這是皇上最後的一道防線,過了這道線……
孟夕晨慌亂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卻沒有看見自己相見的人。
二十四影衛全部現身,卻未見主子,這只能說明……
手,有些顫抖。
夜瑾也感覺到了,回頭就看見孟夕晨這麼蒼白的臉,有些納悶。
「你們還不退下……」
一聲銳利的聲音,劃破了打打殺殺的嘶吼聲,李公公站在遠處,手中拿著的,正是皇上用來調動禁軍的令牌。
眾人當下有些迷惑,被李公公的冷眼一掃,就全部的站著不敢動彈了,這李公公就是這宮裡除了皇上最大的人。此刻皇上生死不明,剩下的就是這李公公了。更何況他的手上,還有兵符。
「屬下救主來遲,請主子贖罪。」
李公公跪下,身後的二十四影衛也一同跪下。
「請主子贖罪……」
一瞬間,孟夕晨覺得像是天方夜譚一般,明明真實的存在,卻覺得那麼不能讓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