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轉身王后院的藥爐走去,若是他知道這次沒有攔住李青兒的後果會那麼嚴重,只要他就算拼了命也會攔住她。
或許冥冥之中必有安排,又或許真的是那句話,有緣無分……
李青兒是含淚到了李衛朝的府上,李衛朝是禁軍統領,守護著皇上的安危,基本上算是近侍,每日在皇宮的時間比在家的還要多,可這家裡的佈置卻是費盡心思的。
皇上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對他有用的人,李衛朝也不例外。
府上的人看見李青兒回來,面色也不大好,誰也沒敢多說什麼,孟家的事情被渲染之後散佈在市井之間,昔日的王孫貴族,今日的階下囚,任誰都心裡都不會好受,但是外人卻很少知道,孟夕文和逍遙王的事情。
李衛朝今日難得回來的早,手上攥著早上送過來的信,反覆的琢磨。
信上寫的東西他都明白,可是被人當眾提點出來,還是覺得毛骨悚然。信上說的無非就是孟夕晨現在得勢,李衛朝雖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對孟家威逼,但孟夕晨也未必就會放過他,還有孟夕文,只要稍稍在孟夕晨的身邊說他幾句,那孟夕晨還指不定得怎麼打壓他。
說他不怕是假的,心中對孟夕文的恨意也被這封信帶了出來。
只不過信上所說的方法,他到不一定認同,皇上已經開口說過饒逍遙王不死,現在又要下手,實在說不過去,更何況,殺了逍遙王也不見得就能解決孟夕晨。
「統領,小姐回來了。」
那個人的話尚未落地,李青兒已經到了書房,李衛朝趕忙將信藏了起來,李青兒正是惆悵,根本無暇估計他。
李衛朝見李青兒眼圈通紅就知道這是在孟家受了氣,心中的火氣不由的更加灼熱。
李青兒原本想哭,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知道李衛朝對自己的婚事百般的不樂意,現在若是被他知道……
李青兒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堅決不能說。」沒事,看夕文的身子不好,有些傷心罷了。對了,哥哥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李青兒想要岔開話題,李衛朝卻不依不饒,一雙厲眼在李青兒身上來回的掃視,李青兒受不了,起身就準備告辭。
「那個家現在還有你的容身之處嗎?」
這一句話像是尖刀一樣刺在了李青兒的身上,她站在門口,腳步沉重。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那是我相公,除非他死,否則,那就是我的家,不管他愛不愛我,我都會守著她。」
李青兒再不回頭,匆忙的離開李家,若是她肯回頭看一眼,她就能看見李衛朝眼中那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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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的夜瑾是趕了巧,出門就遇見青帝的人,而先他一步離開的孟夕武到了別院卻什麼人都沒有見到。
眾人都覺得這個地方已經被皇上發現,若是再呆下去保不定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自那日孟夕晨被皇上帶走,所有人就都進了京城。
孟夕武下了馬車,推門進去,院子裡面一片狼藉,地上的雪尚未化開,腳步印子和馬蹄的印子都還在。
孟夕武大聲叫了幾句,沒人出來應聲,達娃換了一身男裝,也跟著下來了。
四周安靜的嚇人,孟夕武的聲音還在四周迴盪。
「沒人了吧?」
達娃挨個的推開房門,一個人影都沒有找到。
「走吧,咱們的銀子應該夠到寶山,將軍不是說那邊就是夜先生的地方,那地方天高皇帝遠,我們也安全。」
孟夕武點點頭,寶山那地方繁華,又是臨海的市集,外國的船支常常在哪裡停靠,人文風氣也比較開放,夜瑾在哪裡經營多年,認識他的人自然多。
孟夕武讓達娃先上馬車,自己駕車,兩個人一路往西,直奔寶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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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竟然是數十日。
皇上下旨赦了逍遙王的罪,湘西的兵馬按兵不動,大有佔地為王的意思,皇上時時刻刻注意著那邊的動靜。兵馬已經準備妥當,就等著到時候一舉殲滅。
皇上此舉等於告訴天下人,他有心放了逍遙王,若是他們再不識抬舉,那就失了人心,木熠航聰明,不進不退,皇上也只能跟著他不動。
現在不管是誰,只要先動手就失天下,靜觀其變才是正道。
前線的信件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看了幾頁,沒有就皺了起來,狠狠的將信件摔在地上,李公公趕緊撿了起來。
「知道現在湘西的首領是誰嗎?前面的人都說那人長的很像木熠杭,一個個嚇的都不敢動手。「
前方戰士多是孟夕晨的舊部,見到木熠杭跟見到神仙一樣,只差跑過去三跪九叩了,那還有什麼心思打仗?孟夕晨還活著的消息一直不曾對外公佈,那些人都眼巴巴的等著木熠杭出來解釋孟夕晨的死因呢!對孟夕晨的眷戀讓這些人連帶這他身邊的人也極其敬重。」皇上的意思是……「」既然不能為我所用,殺了又何妨?「
李公公點點頭,這邊轉身就走,尚未出門,上書房的大門就直接被推開,能不用通傳就直接進到上書房的除了孟夕晨沒有第二個人。
她的身後還帶著那個讓皇上深惡痛絕的孟雪婉。」我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皇上您這是正在忙?「
孟雪婉笑盈盈的走過去,反倒是孟夕晨自己站在門口不往裡面進去。若只說外貌,孟夕晨的確敵不過孟孟雪婉,褪去了青澀,慢慢的成熟,孟雪婉的身上有著的不同以往的美麗,可偏偏,皇上就只看得見孟夕晨。哪怕現在孟雪婉在跟他說話,他都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