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次來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假小子,李青兒。」
孟夕文開口介紹,逍遙王白了他一眼,端起孟夕文喝茶的杯子就將裡面的茶水全部喝掉,絲毫沒有想到這個杯子是人家曾經用過的,夜瑾忽而笑了一下,逍遙王惱怒,也顧不得形象,靠在椅子上就不說話。
眾人看見他的浪蕩樣子,哪有當日在接風宴上的風華絕代。
「王爺性格隨和,青兒別介意。」
孟夕文話音未落,逍遙王就極其妖孽的笑了一下,鳳眼微瞇,瞧的孟夕文背後一陣發怵,暗道這人是不是在宮裡受了氣了,回來找碴來了。疑惑的眼神轉上夜瑾,夜瑾只是淡然一笑,全當不知情。
夜瑾將宮中的形式大抵跟孟夕文交代了一下就轉身出去,留下逍遙王和他們兩個人對視,李青兒的大眼裡儘是不知所措,孟夕文安慰她似的笑了一下,李青兒的臉色好轉一些。
「不是說這將軍府被圈禁了嗎,怎麼還有外人進來?這李衛朝好大的膽子,連聖旨都敢違抗了?」
逍遙王生氣啊,自己辛辛苦苦的在皇宮將軍府兩地奔波,他倒好,在家跟人家喝茶,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王爺,我是來照顧孟大哥的,哥哥說將軍府只能進不能出,我進來就沒打算出去的。」
孟大哥?
這才一天就沾親帶故了?逍遙王瞅著孟夕文和李青兒就有氣啊……
「這還準備同生共死了?」
李青兒的雙眼頓時含淚,楚楚可憐的望著孟夕文,孟夕文的眉頭輕蹙,望著今日明顯情緒不佳的逍遙王,有些差異。
「王爺今日是這是準備找碴了?」
逍遙王對孟夕文明顯的維護姿態很是厭煩,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狠狠的白了夜瑾一眼。道「小爺我沒那麼無聊。」
逍遙王甩袖走人,那僵硬的背影讓孟夕晨一陣錯愕,李青兒更是迷茫,孟夕文轉身對著李青兒溫溫一笑,兩人也隨即離開。
*
日暮漸漸落下,零散的星光在也夜空裡閃閃灼灼,忽的一道黑影從劃過天際,輕巧的身子落在孟夕晨的院落。
而今的小院已經是夜瑾的天下,主樓的那人,已近兩日為歸。
房間裡燭光點點,逍遙王慵懶的趴在桌子上,媚眼如絲,望著端坐在書案後面認真看書的夜瑾,唉聲歎氣。
燭光映在那人臉上,更顯幾分驚艷。十年不見,他的容貌以前都未曾改變,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反而越發俊朗優雅。
十年前他回皇宮的時候並不是這麼清瘦,外貌也稍作修整,好在逍遙王是為數不多見過他真面目的人,所以才能一眼認出他來。
不過皇上精明,應該也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了,畢竟當時的夢陽十二針還是很多人都見過的。
「什麼人?」
門外突然一陣異動,逍遙王翻身衝了出去,結果還沒走遠就被人家拿著的劍指住了喉嚨,那黑衣人唰的一下拉開了自己蒙面的黑布,收起了劍。一張跟逍遙王一模一樣的臉頰就憑空出現了在了逍遙王的面前。
逍遙王先是一驚,隨即笑了起來,抱住那人不撒手。
「十弟……」
逍遙王蹭蹭那人的肩膀,有些熱淚盈眶。他們本就是雙生,皇室之中,雙生子便是不吉的象徵,自出生那日起,他們就被迫分開,一個在宮中,另一個就音訊全無,一個成了而今的逍遙王,另一個卻連皇家的姓氏都沒有,只喚作亦軒。算上這一次,兩個人見面都不超過十次。
可是因為是雙生,心意相通,所以也沒有什麼間隔,每次見面都異常的親熱。
「影衛們沒發現吧?」
從上次白影出事開始,將軍府增加了四個影衛,他們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的監視之中,這種感覺夜瑾說不上厭惡,卻也不樂見。
就好像是十年前的那段日子,隨時隨地都有人看著他,想要謀害他,沒想到十年後的今天還會遇見這種局面。
「沒。」
夜瑾突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逍遙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亦軒看著逍遙王驚訝的表情覺得有趣,笑的有些戲謔。
「六哥你不是……?」
夜瑾很不文雅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跟我來。」
逍遙王還在震驚中難以恢復,亦軒拉著他跟著夜瑾往後走,夜瑾隨手一揮,就將蠟燭熄滅,夜瑾轉動手邊的開關,一個暗室就出現在眼前。
「將軍府還有這地方,好隱蔽啊。」
逍遙王有些驚訝,這將軍府的一磚一瓦都是皇上給的,皇上不可能會讓建造這種東西吧?難道說孟夕晨早就對皇上有了戒心?
三個門進去,夜瑾又關上門,點上蠟燭。
這密室儼然就是另一個小天地,佈局精妙,通風良好,糧食準備的也充足,在這裡面呆上十天半個月的絕對不成問題。
亦軒從懷中掏出幾封書信,遞給夜瑾。達娃公主回去之後,跟伊薩大吵一架,伊薩擔心事情敗露,急忙回去查看,這也就給了亦軒機會。
夜瑾看了書信,眉頭舒展開來,信上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圖薩和另外一個人的書信,內容大多是在討論如何離間孟夕晨和皇上之間關係。
「查出來那個人是誰了嗎?」
所有的信上都不具名,書信之間也只有寥寥幾筆,那人做事相當的小心。
「宮裡的人。」
亦軒淡然一句,讓兩個人都收斂了笑臉,夜瑾分外的冷靜,倒是逍遙王擔憂萬分。
「王貴妃?」
逍遙王的問話說出了在場三個人的疑問,夜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逍遙王看著亦軒,亦軒扭臉,不看他。
「我現在就進宮讓皇上處置王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