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李牧擁有常人無法想像的良好素質,看見屠夫的慘狀,並沒有被裡面的血腥皺眉。陳東正和趙德全說話,看見李牧進來,頓時一喜:「李哥來了?!正好剛行刑完,逼的這傢伙終於交代事情了。」
「很好!」李牧點點頭,對陳東笑道:「陳哥果然好手段,竟連這些刑具都用上了。」
陳東被李牧說得,很有些不好意思:「這傢伙開始很硬。德全打他的時候,他一邊被打還一邊大笑,居然還有閒工夫罵德全的家人。換我上手,給他上點顏色,他還死扛了一個鐘頭,不過到了第五道菜的時候,終於扛不住了,哭著喊著求饒,說是自己交待一切,只求速死。」
「唔!」李牧點點頭:「能吃到第五道菜才發軟,琛哥也是條好漢。」
陳東點點頭,發現李牧居然也懂這幾道菜的含義,頓時佩服,更加堅信李牧是比自己還要神秘的隊伍出來的。不然的話,陳東可想不出,究竟還有什麼組織,能夠培養出李牧這種德才體全能的終極野獸?!
趙德全來到角落裡,提出一麻袋的東西,嘿嘿笑道:「李哥,你看看,媽媽的還真他媽不少。不管是馬爺的,還是那個那姓張的政法委書記的,所有亂七八糟的證據,全他媽在這兒呢!昨天半夜招出來的,今早上就摸過去取了。」
陳東也點點頭,滿臉欣喜道:「是的。沒看出這琛哥竟是有勇有謀之輩,背地裡居然也敢跟馬爺玩這一手。他怕馬爺以後會丟棄自己,居然趁馬爺不在家,在馬爺所有的家裡都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馬爺和張書記所有的犯罪證據,全部撂這了!不是我吹,單這些證據,足夠馬爺和張書記掉十次腦袋。」
「是嗎?!」
李牧大驚,萬萬沒想到一個晚上,戰果居然這麼豐碩?!李牧朝前一大步,隨意翻看著大麻袋裡面的東西。只見裡面不但有馬爺向張書記行賄的照片,甚至連錄像都有,他們的對話和勾結過程,記得清清楚楚。而且裡面還有琛哥暗地裡的小筆記本,把一幫人怎麼相互勾結,怎麼合謀對劉胖子和胡局陷害,怎麼設局讓他們往裡跳,按眼線……犯罪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寫下來,好當成未來要挾二人的殺手鑭……
李牧迅速的往下翻,發現貨兒實在不少。不但有馬爺和張書記的,甚至連公安局謝副局長的都有,還包括一個縣委書記和一個縣長,市直機關的局長,以及一籮筐的副處級科級幹部……相信只要這些材料弄出去,絕對能在北湖引起一場聲勢浩大的大地震!
但其中最有份量的,竟是市委三號人物副書記薛冷,居然也與馬爺有來往。只是涉及到薛冷的事情時,卻是語焉不詳。而且搜了一下,也沒發現薛冷涉黑的任何證據。
李牧早從劉胖子的嘴巴裡,知道這次市委換屆,市委書記和市長兩個人都到了年紀,需要退下去。排除微乎其微的空降因素,三號薛冷和劉胖子是最有希望進入一二號的。如今薛冷與馬爺張書記合謀,這是要一舉奪得市委裡的一二把手啊!
李牧暗暗心驚,馬爺驚天大手筆,這要是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都被馬爺拉下水了,那北湖豈不是鐵桶一個,到時候馬爺在北湖裡面作威作福,也沒人敢吭聲啊!
那時,北湖休矣。
「李哥你看看,他們毒品的證據,全在這兒了。琛哥另一個池子裡,摸出了幾十公斤。」趙德全說的時候,臉上充滿了興奮。
刀疤也接話:「外加上千萬的贓款,十幾根金條,奶奶的,看得我眼都花了。」
「好!很好!」
李牧重重的拍了幾個人,暗道終於逮住大魚了,心中也微微有些激動。手裡的資料,無疑是這幫腐敗分子最有力的殺手鑭。如今只要把這些證據全部往上捅,捅到天上去,不怕這幫畜生不完蛋。李牧的臉上雖然平靜,但眼睛裡,卻透著炯炯的光芒。辛辛苦苦這麼久,本以為琛哥這邊證據不會多,卻沒想到琛哥居然會給李牧意外的驚喜。這大大出乎李牧的意料之外,更讓李牧對未來充滿信心。
強自壓住心中的激動,李牧與幾個兄弟握了握手,這才與刀疤一同出來。來到劉嬌所在的包廂時,老遠便看見劉嬌的眼睛不住往門口打量。看見李牧出現了,劉嬌頓時嬌呼一聲,一把拉住李牧的手,柔聲道:「怎麼去那麼久啊!把我給愁死了。」
李牧心情高興,呵呵大笑道:「沒事兒!李大哥還能不要嬌嬌嗎?」
陳姐便笑起來:「李哥,妹子可是一直在等你呢!我和她說話,她都愛理不理的。」
羞得劉嬌頓時跺跺腳:「哎呀,陳姐淨瞎說。」但柔眸望著李牧的緊張,卻暴露了劉嬌的想法。
李牧心情大好,又哈哈大笑起來:「呵呵,我是嬌嬌的哥哥,嬌嬌不關心我,又去關心誰?!」回過頭來對刀疤道:「刀哥,你叫陳東和德全都注意著點兒。沒準琛哥這貨嘴裡還藏著什麼東西。能撈的話,多撈點。」
刀疤點點頭:「好!李哥放心就是。」
李牧點點頭,又帶著劉嬌在「春~潮」裡面轉了轉,然後與一幫兄弟吃了頓飯,過後,這才帶著劉嬌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李牧的心情十分開心,忍不住哼起了後世流行的一些歌兒。劉嬌坐在李牧旁邊,見李牧陰陽怪氣的,不滿的晃了晃李牧胳膊,皺眉道:「毛賊,你怎麼這麼高興?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我問陳姐,陳姐說你幹大事去了。」雖然劉嬌喜歡跟在李牧後面,關係也好上許多,仍稱呼李牧為毛賊。
劉嬌這麼喊,反倒覺得親切。
便看見李牧微瞇著眼睛,存心吊劉嬌胃口:「怎麼了?想知道嗎?」
「想!」
「想的話,那就……」李牧剛想說那就親一口,話到嘴邊頓時嚥了下去。頓一聲,接道:「想知道的話,那就叫聲哥哥來聽。」
「不要!」劉嬌滿臉羞澀。
「真不要?那算了。」
「你,你壞蛋!」劉嬌見李牧不說,氣得剁剁腳,轉過身子不理李牧。小嘴裡哼哼道:「不說就不說,人家才不稀罕呢!哼!」嘴裡說不稀罕,但心裡卻委屈死了,感覺李牧寧願和自己一幫朋友說,也不和自己說,頓時覺得自己在李牧心裡,肯定是個外人。又想起關進去的爸爸,還有過世的媽媽,一時間又傷心又難過,想到委屈處,那淚水啊,撲通撲通就往下掉。
李牧一看可慌了,暗道這劉嬌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才一言不合,便吧唧吧唧哭啊?!李牧趕緊拍拍劉嬌的後背,在劉嬌身邊輕笑道:「好啦好啦,別哭啦!你不是想知道我幹什麼去了嗎?只要你不哭,我就立馬告訴你,好嗎?」
「嗚……那你說哇!」劉嬌還是吧唧吧唧哭。
李牧看著怪心疼,一把掰過劉嬌的身子,用手替劉嬌擦去眼角的淚水,笑道:「小鬼怪,我這就告訴你。我剛才去裡面啊,是拿陷害你爸爸的人的證據,然後有了好大的發現。哈哈……你現在知道了,我為什麼高興嗎?」
「真的?」劉嬌說不哭就不哭,眼睛一亮:「那快告訴我,有什麼大發現沒有?」因為牽扯到爸爸,劉嬌身子都充滿激動。
「有是有,而且坦白告訴你,只要這些證據用得上,你爸爸基本就沒事了。」李牧抽根煙,眉頭卻又皺起來:「只不過,這些證據,我得想條辦法往上面捅。不然的話直接交到公檢法紀委手裡去,只怕弄巧成拙,事情反倒難辦了。」李牧可不會傻到把黑材料往政法委書記家送。紀委書記也不敢。
「啊!那要怎麼辦?」一聽說還有變數,劉嬌一下子萎靡下來。
「看我的。」
李牧的聲音自信,但也很沉穩,並沒有為一時的勝利沖昏頭腦。他是知道其中利害的。自己手中掌握的材料,無疑是對馬爺和張書記的殺手鑭。但如今牽涉到薛冷薛書記後,事情便有些難辦了。
市委換屆,薛冷成為一把手的呼聲最高。如今的市委書記年事已高,北湖市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薛冷拍板,只要在一號那過過目就行。可以說,薛冷已經成為實際的一把手了。如果李牧把手裡的材料交到市裡。不出一天,只怕自己和劉嬌的小命都要難保了。
唯今之計,便是把手裡的材料往上捅,捅得省裡去,不然拿不下這幫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