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麻將館。
此刻,大東亞則嘴裡叼根煙,穩穩當當的拿一把椅子坐到麻將室裡。這是老街流氓聚會的地方。手下們一個個凶神惡煞,在麻將室裡翻箱倒櫃,把老街那些想溜的老流氓們都揪過來,有誰敢不聽話,頓時棍棒交加,打得他哭爹喊娘,鮮血橫流。
大東亞光著膀子,背後胸前是一條紫色的狂龍,讓大東亞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霸氣。大東亞身後,左邊是他的嫡系,也是一幫兇神惡煞的流氓。右邊則是角子和一幫向大東亞投誠的老街流氓,也滿臉囂張的看著周圍一切。一群人圍在一起,足有五六十個,完全把老街的場子給震住了。
麻將房的中央,此時已經跪下了將近十幾個人。都是老街比較有種的傢伙。他們大罵角子畜生,大罵大東亞背後的流氓狼心狗肺,但大東亞手下幾鐵棍下去,頓時打得他們鮮血直流,倒地上翻白眼吐白沫。教訓幾個硬骨頭之後,再沒人敢多放一個屁。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老街所有流氓,都用畏懼而怨恨的眼神瞧著自己。誰都心知肚明,昨天李牧剛帶人去和新疆人火拚了,今天大東亞就帶人過來橫掃老街。這是擺明了趁老街人軍心不穩,要一舉拿下老街啊!
大東亞坐著不動,手腕撐著太陽穴,如同一個思想者。
他的目光如鷹一般凶狠的掃過全場,每一個和他眼神對上的老街人,都不自覺把眼皮垂下,生怕大東亞會發雷霆大火,然後再把從前在老街所受的恥辱,全發洩在自己頭上。
老街人都畏畏縮縮埋起腦袋,大東亞滿臉冷漠。坐在椅子上,像極了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大東亞滿臉寒霜,心中卻充滿了復仇的快意。
大東亞現在爽翻天!上次在老街受到莫大的侮辱,讓大東亞丟盡了顏面。大東亞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要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仇報回來?不報這個仇,他大東亞寢食難安。
機會來了,當新疆人在北湖道上宣佈,要把李牧給剁碎了餵狗之後,大東亞就知道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
而就在昨天,那叫李牧的狗日的混蛋終於被新疆人剁成了雜碎。現在估計已經躺在了野狗的肚子裡,被撕成碎片。大東亞有理由相信,老街將成為自己的天下!
大東亞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上揚,身上的紫龍直衝雲霄,一股氣勢鋪天蓋地讓人俯首稱臣。大東亞露出猙獰的笑聲,為自己終於能如願以償掌握老街而興奮,為終於能報仇雪恨而激動。他的報復心是極重的。他認識很多上次追打自己的流氓。所以,大東亞現在要報仇,要把那幫敢打自己的狗日的統統送下地獄。
他一把跳起來,瘋狂的衝進那幫跪著躺著呻吟的人群中,巴掌和拳腳齊飛,把一幫人打得哭爹喊娘,鮮血流淌,染紅了整個麻將屋。稍有反抗者,便拿起鐵棍往其腦袋上打,打得人頭破血流,哭喊著跪地求饒才肯罷休。
大東亞一時兇惡,所有人敢怒不敢言。空氣中只迴盪著大東亞瘋狂的叫囂聲和憤怒與快意交織在一起的吼叫聲。那條紫色的狂龍在大東亞身上張牙舞爪,散發出來的王八之氣鋪天蓋地,席捲全場。
所有人都被大東亞狂妄的氣勢震懾住了,沒一個人敢抬頭。角子看在眼裡,喜在心裡。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是收服老街人的時候了。於是角子滿臉正氣的走出來,把自己當成了救苦救難的菩薩。
角子咳嗽一下,用悲天憫人的表情道:「兄弟們,姐妹們聽我的,咱們跟著東亞哥走!吃香的,喝辣的,保管個個都發大財。」別人聽了角子的話,個個嗤之以鼻,大東亞和角子的表演活像一出鬧劇。
看見老街人聽了自己的話,不但不點頭,反而一個個投來鄙視的目光。角子頓時大怒,指著跪著的老街人罵道:「靠你媽的,你們這幫蠢蛋,別給你們臉不要臉。你們也不睜開狗眼看看,現在是誰的天下了?東亞哥來接受咱老街,那是看得起咱老街。再看看那個李牧,簡直就一坨屎。屁股還沒擦乾淨就想跟人新疆人干,這他媽不找死是什麼?!」
幾句話說得大東亞甚是受用,王八之氣更重。
「對對,角子哥這話說得對……」老街叛變的流氓,也趾高氣昂的站出來:「實話告訴你們,李牧那蠢貨,昨晚已經被新疆人殺掉餵狗去了。若是那貨敢把腦袋冒出來,不消東亞哥動手,老子就親自解決了他!」
「靠!誰他媽敢說李哥死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那老流氓話才剛落下,便聽見外面傳來一聲粗暴的喝聲。所有人轉過頭來,只見烈日陽光下,一幫幫赤裸著上身,手裡拿著鋒芒畢露的大砍刀浩浩蕩蕩殺來的年輕人們。
這群人臉上都有股子奔騰的殺氣,皮膚被曬得黝黑,結實的肌肉因為鍛煉的緣故,顯出了幾分猙獰。來人大概有五十來個,個個臉色桀驁不馴,都像一把把從烈火中鍛燒出來的鋼刀,要惡狠狠刺入敵人的心臟。
正中一個年輕漢子,穿著一件黑色小背心。些許日子的超強度訓練,已經讓他的肌肉顯得無比恐怖。他的臉上帶著微笑,但這笑卻讓大東亞和手下們嚇破了膽。年輕漢子玩味的罵道:「東亞,很厲害麼?!上次老子打得你還不慘麼?又他媽敢到老街來鬧事兒?老子這都還沒睡醒,就聽說你這B來挑場子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風風火火趕來的李牧等。
看見李牧,全場人當場就傻眼了,都張大了嘴巴,煙屁股也掉地上了。
大東亞剛才散發的王八之氣全憋肚子裡,使勁兒擦擦自己眼睛,擦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確定自己沒看錯,站在自己面前拿著大砍刀的傢伙,是李牧沒錯啊!
可是……可是他昨晚不是……不是……去和新疆人對砍了麼?!怎麼還活在世上?!
大東亞乾澀的舔了舔嘴巴,結結巴巴的說話:「這……這個……你……你昨晚不是……不是和新疆人對砍嗎?怎麼……怎麼還能回來?」
「沒什麼!昨晚老子兩刀,就把他們頭子給剁了。剛想回家睡個安穩覺,就得知東亞哥帶人到我們這來幹架,所以就帶人過來看看!」鐵鴨幫李牧點根煙,中華的。
「啊!」
大東亞就張大了嘴,臉色當場就嚇白了。
從李牧的嘴裡,大東亞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媽了個巴子,這幫混蛋,莫非是爆了那幫維子的菊花?!
一下子,大東亞放出的屁都冷了!活像只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雙腿打顫:「哥……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不是我要來的,是……是你們街的角子要我來……說……說你肯定會被打死,我才敢……來的。」看見凶閻王李牧,大東亞都快哭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東亞就是覺得,李牧現在比鬼還恐怖。大概是心虛了。
「是嗎?!」
李牧美美的吸一口,掃一眼角子,發現角子早已經很自覺的跪在地上,渾身打起哆嗦來。李牧笑一笑,走到大東亞面前,在大東亞張著嘴巴還沒合攏的時候,一個大嘴巴子便飛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大東亞打得門牙都飛了出來,剛才的囂張全打進屁股裡去了。
「囂張!他媽叫你到老子面前囂張!」
李牧猙獰著臉,一把拽起大東亞的頭髮,兩巴掌把他另一個門牙打飛。大東亞縮卷在地上,滿臉的恐懼:「李……李大哥饒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來找事的。求李大哥大發慈悲,就當放一條狗吧!」
「啪!」
又是惡狠狠一巴掌,把個大東亞打得哭爹喊娘。李牧一把從趙德全手裡奪過大砍刀,用手照著大東亞的肩膀上便是一刀,頓時砍得大東亞哭爹喊娘的叫喚,眼淚當場就嚇出來了。不住的喊李牧饒命饒命……
看見大東亞這表情,李牧發出惡狠狠的笑聲:「說!是要狗命,還是要你的地盤?」
「啊?!」大東亞忘了哭,還沒明白李牧的話。
「他媽的!」李牧見大東亞裝蒜,又給他一巴掌:「老子問你,是要你的狗命,還是要你的地盤?若要地盤,老子現在就殺了你!若要你的狗命,就他媽把你的地盤全讓給老子!」李牧舔一下刀身,有種血色在閃動。
「啊!」大東亞現在聽明白了,臉色立馬就綠了:「我……我說李哥,你可……可要了我的命啊……」李牧一聽大東亞的話,大刀口立馬舉了起來,凶光一閃,大刀如風般落下。只聽「嗖」的破風之聲,嚇得大東亞慘叫一聲:「啊!李哥饒命啊,我給,我給,我什麼都給你還不行嗎?!」
破風之聲戛然而止,李牧的刀鋒穩穩停在大東亞的耳朵邊。大喊道:「鐵鴨,拿紙筆來!」鐵鴨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掏出一打寫好的合同來。
敢情李牧來時的路上,居然早想好狠宰大東亞一頓,連給大東亞下套的合同都準備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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