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對於江湖中人並不瞭解,所以,當她聽到地獄追魂四使者這個名號時,並沒太大的反應,但是莫小貂聽到這個名號時,臉上慣有的痞痞的笑意不見了,換上了一種異常緊張的神色。
「秦飛揚,他們四個到底什麼來頭?口氣竟然這麼狂妄?」寶寶忍不住開口問。
「呵呵,寶寶,讓我來跟你介紹介紹這四位前輩吧,不然你萬一去了閻王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那也未免太冤了!
這位面色煞白的老大,江湖人稱白無常羅天德,一柄追魂鉤使得出神入化,每次出手,鉤下必定會留下一個亡魂;這位容貌嬌艷的老二,江湖人稱媚眼如絲胡九娘,她擅長攝魂術,只要你和她對視一會兒,必然會魂不守舍,失了反抗能力,聽任她為所欲為;這二位長相富態的是老三老四,江湖人稱雙人八臂,他們二人心意相通,出手時兩人背靠背,身形如旋風,觀者只能看見八隻手臂在旋轉,任你功夫多麼高強,也不能同時抵擋八隻手臂的進攻。
現在,你明白了麼?這四位前輩口氣大是因為他們實力雄厚。」秦飛揚風輕雲淡地替寶寶介紹了這四位,寶寶的臉色頓時變了,合著半天,原來她是無知者無畏啊!
「年輕人,看起來你瞭解得還真不少,既如此,難道還要負隅頑抗?你知道我老人家最不喜歡獵物掙扎,如果你們乖乖的不反抗,我會讓你們死得很痛快,否則,我不介意讓老三老四四手絞肉的。哦,對了,小丫頭,估計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四手絞肉吧?那是我家老三和老四最喜歡玩兒的一種遊戲,就是把活生生的人絞成碎末,你可別懷疑他們的掌上功夫,他們平時無聊都是拿塊石頭絞著玩兒的,我們院子中間那座假山,就是用他們弄出來的石頭粉末砌成的。」白無常用他那來自地獄般低沉的嗓音說。
寶寶舉得自己的心臟都擰起來了,放佛此刻她就是案板上的一塊肉,等著那兩個胖子用四把快刀把她剁成肉末。
「看來,我們別無選擇了?」秦飛揚笑著問,四個人齊刷刷地點了點頭。
「四位,我想知道為什麼要殺我們?尤其是我,一個弱女子,我誰都沒招惹過啊?沒傷過天也沒害過理,雖然我家以前富一點,可是家早就敗了。殺人總要有個原因吧?」寶寶一臉絕望問。
「可惜你這張漂亮的臉了,小丫頭!我們只是因為欠了一個人情,一直沒有機會還,現在人家開出的條件是,殺了秦飛揚,當做償還,而你不過是附加罷了,要怪你就怪你身邊這個男人好了。」胡九娘伸出手在寶寶的臉上摸了一把笑嘻嘻道。
「秦飛揚,你個混蛋!我都說了,我們和離了,讓你別再糾纏我,你偏偏要糾纏,這下可好,我被你害死了,嗚嗚嗚!可憐我的兩個孩兒,他們才三歲,從此就沒了親娘,不知道能不能長大了。這位姐姐,一看你就覺得你心眼兒好,你能不能給我孩兒帶一封我的遺書啊,雖然我家敗了,不過我還在一個山洞裡給他們留了些銀子,也不多,就那麼十萬兩而已,姐姐,求求你,讓我寫封遺書吧。」寶寶先是罵,再是哭,最後是求。
「囉嗦什麼!我們動手吧!」老三還是老四聽著實在不耐煩,惡聲惡氣道。
「哎!三弟,你看人家才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小丫頭,哭得又是這麼可憐,就給他們片刻又如何,讓她寫好了遺書,再殺她也不遲。」
原來,這個胡九娘生性喜歡珠寶,但是他們長年隱居,能夠得到銀子的機會並不多,她也不能老是殺人越貨,所以一聽寶寶說有十萬兩銀子,自然是動了心。
寶寶磨磨蹭蹭地寫好了遺書,無非就是說自己活不成了,要兒子女兒好好長大成人,末了,曲曲彎彎地畫了一幅地圖,上面還標注了她家那個空了的藏寶洞的位置。
胡九娘一把拿過她的遺書揣在懷裡,忽然間,她覺得自己有些頭暈,就在此時,她聽到了他們老大竟然打了聲哈欠。
這是一個反常信號,要知道他們老大精力最是旺盛,就算三天三夜不睡,都能撐住的,今天怎麼才剛剛子時就開始打哈欠了呢?
胡九娘心念一動,便知道他們一定是中招了,她出手如電就要去卡寶寶的脖子。寶寶早已防備,身子向後一仰,躲過了她的手,同時暗暗慶幸,因為她看到了胡九娘那雪白的手指上面,套著寒光閃閃的鐵甲,若是讓她一擊得手,自己這條小命恐怕不保了。
下一刻,胡九娘想要移動身子上前去抓她,卻驚異地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開始發軟了,跟著她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寶寶的腳邊。
同時,那邊也開始激戰了,老大早已亮出他的追魂鉤,刺向了秦飛揚,兩個侍衛見狀急忙將他護在身後,但是老大的追魂鉤可不是吃素的,不到三招,就將一個侍衛的胳膊鉤出一條血槽,而另一個則是臉上被劃出了一道血口。
秦飛揚雖然失了內力,但是步伐穩健,進退有序,左躲右閃,老大因為身體發軟,連帶著腳步也變得遲緩,幾招之下竟然連他的衣角也沾不上,不多時,他終於也倒下了。
另一邊,那兩個胖子背靠著背也同時向莫小貂出手。他們取勝的法寶原本就是速度,可是此刻他們的速度與常人無異了,一開始莫小貂還被他們八隻手臂弄得手忙腳亂,幾次險些兒中掌,但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們的出手已經變得緩慢起來,最終被莫小貂擊倒了老三,老四一看老三倒地,心神大亂,不出三招就被莫小貂擊倒在地。
莫小貂看著四人都躺倒在地,忍不住拍拍手笑道:「哈哈!你們二位這雙簧唱的可真是精彩啊!寶寶,你越來越讓我吃驚了,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還有唱戲的天分呢?」
「你還說呢,我剛才嚇都快嚇死了,幸虧他們沒把我當回事兒,沒人注意到我,我才能悄悄把手伸進袖袋裡,打開那個瓶塞兒。不過你們幾個也都挺靈性的嘛,我又沒說我要用無味香,你們怎麼就知道閉氣的?」寶寶看著躺在地上的四個人,心有餘悸道。
「你以為我們是神仙那?我們只不過是放緩了呼吸而已,趕緊處理了他們四個,我們也困了,一會兒要好好睡上一覺,你大哥也是,用藥的本事那麼大,怎麼就不知道弄出解藥來呢?」秦飛揚剛說完,就聽到莫小貂打起了哈欠,兩個侍衛也是哈欠連天。
「趕緊把他們處理了吧,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覺。」秦飛揚吩咐道,兩個侍衛強撐著睏意,將那四人拖了出去。
大家都覺得這家客棧實在太不安全了,剛才那場激戰,老闆和店小二早都跑得不見影子了,現在這裡空蕩蕩的,連飯菜都沒人做了,好在廚房裡還剩一些熟牛肉和饅頭,寶寶他們拿了來勉強充飢,然後他們找了半天,終於發現這客棧有個大酒窖,位置十分隱秘。
五個人便從客棧的客房裡弄了被褥來,撲在酒窖裡,再讓侍衛把馬車拉出去,照著馬屁股狠狠抽了幾鞭子,讓馬車自己往前跑了。
他們五個人各自找到一個寬敞的地方,伴著酒香,開始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五個飢腸轆轆的人,把昨晚剩下的牛肉饅頭就著酒窖裡的淡酒吃下去,這才開始洗漱收拾。
馬車早已經跑的不見影子了,五個人只能步行。好在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就看到了集市,秦飛揚掏出銀票,先讓兩個侍衛去醫館上了藥。他們的傷口雖然看著有些嚇人,但是並未傷到筋骨,只是皮外傷罷了。
他們雇了一個壯實的車把式,然後五個人擠在一輛馬車裡繼續前行。
寶寶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份兒罪,到了馬車上想起一路上腳痛,估計都已經打了泡,但是當著四個大男人,也不好脫掉鞋襪去看,只能皺著眉頭忍著。
車把式是個很開朗熱情的人,一路跟他們說著閒話。聽他們說兩個侍衛受的傷是遇到了幾個山賊,忍不住說道:
「幾位客官,要說這邊關這兩年能夠安定,都是秦大將軍的功勞啊,他在邊關,飛龍國的人聞風喪膽,根本不敢隨意進犯,不過自從他卸甲歸田以後,那個新上任的鍾大將軍就差得遠了,開始還愛護士兵,嚴明紀律,沒過一個月,就開始吃喝嫖賭露出本性了。聽說他還是秦大將軍親自保舉的人呢,看來秦大將軍也是被他給蒙騙了。自從這位鍾大將軍露出本性以後,邊關就開始不安定了,飛龍國的人時時騷擾不說,就連附近的山頭上都開始有山賊了,唉!要是秦大將軍能回來就好嘍,我們這些人也跟著安享幾天太平。」
「你說的這位秦大將軍真有這麼好?」寶寶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這位少爺,不是我誇秦大將軍,你去隨便找一戶人家打聽打聽?我們這邊的人但凡生了兒子,去到廟裡許願的時候都會說:『求菩薩保佑我兒長大了能像秦大將軍一樣殺敵報國,威名遠揚!』」車把式一臉崇敬道。
寶寶忍不住白了秦飛揚一眼,而他則回她一個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