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之倒在地上,滿眼不甘地望著秦飛揚。秦飛揚俯身到他耳旁,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知道你輸的委屈,不過我也是萬般無奈,我必須拿到那株千年靈芝,你放心,武林盟主這位置我根本不稀罕。拿到靈芝後,我會宣佈將這個位置讓給你,少林的霸住地位,不容旁人褻瀆。」
風雲之聽到這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但是終歸還是將自己的手遞給他,讓他攙扶他起來。
關子鵬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表情十分複雜。以他的武學造詣自然是看出來風雲之輸了的原因,但是無論什麼原因,比賽是光明正大的,他輸了就是輸了。
「下面我宣佈,本屆武林大賽狀元是——秦飛揚!現在我將武林盟主之印信轉交給他,同時還有本屆大賽的綵頭——我從南疆得到的一株千年靈芝!秦少俠,請接盟主印信和靈芝。」關子鵬十分莊嚴肅穆道。
秦飛揚心情激動地接過兩樣東西,同時拉住風雲之的手說:「這個狀元我受之有愧,風少俠,這盟主印信就轉交於你吧。各位父老鄉親,並非是我秦飛揚把這場大賽當做兒戲,而是我一心只想做個商人,過衣食無憂的平凡日子。但是如果不來參賽,又覺得十分遺憾,故而我只想這個結果,並不想做這個盟主。風少俠師承當今武林泰斗苦雲大師,相信由他來做盟主,各位江湖豪俠也都是心服口服的。這株靈芝,我就愧領了,算作一個紀念吧。」
他說完便將印信交到風雲之手中,正打算跳下擂台,忽聽台下一聲喊:「且慢!」
只見青澈被侍衛攙扶著走到台來,他的面色還是那麼蒼白,聲音都有些虛弱,不過他還是努力清了清嗓子說:「在下雖然輸了這場比賽,不過好歹也進了前五名。作為一名醉心於醫術的醫者,在下想親眼目睹一下這株傳說中的千年靈芝,不知秦少俠是否願意?」
「這個有何不可?閣主請隨便看,風少俠不放也一同來看看。」秦飛揚朗聲道,雖然他不知道青澈這麼做是何用意,但是他知道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
青澈手指顫抖著打開那只裝著靈芝的錦盒,只見裡面躺著一株肥碩的暗紫色靈芝,靈芝的柄大約有六寸長。青澈細細觀察了一小會兒,忽然臉色變了。
「關盟主,恕在下直言,這靈芝是假的,您恐怕是被人騙了吧?」青澈說。
「什麼?不可能!送我這株靈芝的人乃是南疆藥王昆山大師,我無意間救了他女兒,他才肯將這祖傳寶物送與我,怎麼可能是假的?」關子鵬搖搖頭道。
「既然關盟主確定這靈芝到手的時候是真的,會不會是被人掉了包?」青澈問。
「不可能,我得到它之後,一直藏在一個極其秘密的地方,這次來參加武林大賽,我特意取出來,一路之上它根本沒有離開過我的身。只有昨天晚上,我見到了地方,四周都有自己人把守,我才取下它放在枕頭旁。外面到處都是高手在巡夜,任他多麼高明的小賊也進不來呀?」關子鵬十分肯定地說。
「那麼關盟主,您再仔細看看,這確實是您的那株靈芝麼?」青澈說。
「似乎比我那株要大一點點,顏色好像也有點兒不同,我那株似乎沒有這麼亮,這好像是上過油漆一般。」他說著湊到錦盒跟前,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勃然大怒。
「果然是被掉了包!這毛賊好生膽大,竟然敢偷我關子鵬的東西!今天我要徇私一回,發下這最後一道盟主令,凡我武林中人,見到此賊,格殺勿論!」關子鵬氣得一掌拍碎了那只錦盒,那假靈芝也被震碎,一時間木屑亂飛,卻原來是用木頭雕刻而成,又上了紫黑色油漆的。不過這做工也實在是精巧,若非是青澈這般深諳藥材的人,恐怕就被矇混過關了。
秦飛揚和青澈交換了眼神,兩個人都無奈之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得了一株假靈芝,怎能不沮喪?
關子鵬簽發了盟主令之後,滿懷歉意對秦飛揚道:「秦少俠,你放心,一旦追回真靈芝,我必然會親自給你送上門來。」
「關盟主太客氣了,想來這東西也是講求緣分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只不過在下拿它確實是有重要用途的,如果關盟主得到了消息,還望第一時間通知在下,秦飛揚感激不盡!」秦飛揚雙手抱拳行了個禮,便告辭離開擂台。
台下人群也早都紛紛散去,侍衛將青澈攙扶到馬車上,秦飛揚親自護送他回到寶寶的府邸。大概是因為他在擂台上的表現,寶寶沒有攆他出去。
一聽說靈芝是假的,寶寶頓時像霜打了茄子一般。唐悅枝在回來的路上就一直都在深思,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看到大家都垂頭喪氣的樣子,她猶猶豫豫道:「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誰偷了靈芝。」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害大家在這裡瞎猜半天?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連關盟主的東西都敢偷,你說出來,我們也好早日將他緝拿歸案,奪回靈芝呀!」寶寶竹筒倒豆子一
般說。
「這個,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知道他的偷竊之術比我師傅還高,所以想來想去,除了他恐怕根本沒人能從關盟主手裡把東西偷走。」唐悅枝還是很遲疑地說。
「枝枝,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平時挺痛快一個人,今天怎麼總是要賣關子呢?到底是誰,你倒是說呀!」寶寶有些急了,拉住她的手搖晃起來。
「這個人,就是我師叔雲無手。雖說他是我師叔,但是聽我師父說,他的技藝卻比我師父還高,他的偷竊技能天下無敵,如果說我師傅時千手是天下公認的第一神偷,那只是因為我師叔雲無手隱居了。至於他為什麼會隱居,我師傅也沒有對我說過,我只知道他好像是隱居在了南疆的密林裡,具體什麼地方,我也不得而知。」唐悅枝哼哼唧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