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青平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寶寶忽然心裡有種不捨,又有許多的羨慕。如果青平是自己的孩子,該有多好!
為了找到她,真可謂是費盡了心思,但是她的眼裡最重要的人卻只有青澈一個。為了陪青澈,連覺也不肯去睡。
承續看到青平跟著青澈去了刑堂,也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面去了,他現在成了青平的小尾巴。寶寶看著他們倆,心中有種想要立刻去京城把兒子奪回來的念頭,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這兩年多,關於天兒的消息她知道很多,秦家二老簡直拿他當眼珠一般,哪怕磕破一下也會狠狠地懲罰照看他的丫頭婆子們,這兩位老人家從前可都是出了名的寬厚,從不大罵下人,但是為了天兒,不知道罰過下人們多少回,所以全府的下人們簡直拿天兒當祖宗一般了,除了秦飛揚偶爾回來一次,管教一番,還要被二老痛罵。這種情況下,想要把兒子偷出來帶走,簡直比登天還難,那等於是要了二老的命。
雖說她跟秦飛揚已經和離了,但是想到之前秦家二老對她的好,她終歸還是狠不下心來去剜他們的心。
看著寶寶眼中似乎要溢出眼淚的模樣,文一怒忽然開口道:「青平那丫頭確實可愛,可惜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要是能多一個人疼她,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回頭我就跟青澈大哥說,我要做青平的乾娘。」寶寶一下子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的感傷真是太傻了,明明可以給予她一份關愛,也能得到她的依戀,自己卻只知道傻乎乎地在這裡難過。
當下,寶寶放了隨身攜帶的信鴿給雲翳送了消息,告訴他已經找到了青平,請他放心。她和唐悅枝被文一怒留下,住在了殺手盟的客房裡。
青平一直陪在青澈身邊,瞌睡得小腦袋像雞啄米似地,她就是不肯睡去。木瓜來催了幾次,她都很堅決地搖搖頭,表示只要她舅舅在這裡跪著,她就絕不會先去睡覺。木瓜無奈,只得到師傅跟前去求情。
文一怒年輕時脾氣十分暴躁,所以對他手下的四大弟子要求格外嚴格,青澈都離開殺手盟八年了,自己也創立了青羽閣,成了四大殺手組織之一的頭領,但是對於他這個師傅的吩咐,還是絲毫都不敢違背。不過近些年來,文一怒年紀大了,脾氣也漸漸變得和順了許多,尤其是收了木瓜這個小徒弟後,性情更是變得溫和了不少,因此木瓜才敢開口替這位他素未謀面的師兄求情。
「師傅,您就讓師兄起來吧,他這麼急著闖進來也不過是為了青平那丫頭的毒,算起來他根本就沒犯什麼錯。」木瓜低聲道。
「木瓜,你老是說,你是不是為了青平那小丫頭才來的?青澈的功夫精湛,功力也足夠深厚,我讓他去刑堂罰跪,是最輕的處罰,根本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文一怒一針見血道。他深諳這個小徒弟的品行,所以立刻就看出了他愛屋及烏的心思。
「師傅,您不是說,想要收青平做關門弟子麼?那麼她以後不就是我的小師妹了麼?我愛護小師妹也是應該的嘛。」木瓜憨厚地笑了笑。
「你呀,傻孩子,你太忠厚,又太呆傻,要是能把青平小丫頭的機靈狠毒分你一半兒,你將來的成就肯定在你青澈師兄之上,只可惜,唉!」文一怒看著這徒弟歎息道。
他學武功沒得說,既肯吃苦,又一點就通,只可惜於人情世故方面卻像一張白紙一般。或許,將來讓青平丫頭幫襯著他,他才可以在江湖上立於不敗之地吧。
這麼一想,他忽然覺得,青平小丫頭簡直就是老天派來幫助木瓜的,難得的是,木瓜雖然初次見面就被她坑了,但是他們二人卻像有緣一般,木瓜簡直就是毫無理由地想要護著她,這真是上天給的機會啊。
「行了,既然你這麼說了,傳我的話,讓你師兄起來休息吧。青平這丫頭是吃準了我捨不得讓她受苦,就她那小身板兒,要是真的陪著青澈站幾個時辰,怕是又要暈過去了。」文一怒終於鬆了口,木瓜得了師傅的指令,飛快地運起輕功朝刑堂奔去,文一怒看著他的背影,再度搖頭歎息。
幾個人在殺手盟住了三天之後,文一怒最終做了決定,正式收青平做了他的關門弟子。鑒於青平身中奇毒,離不開青澈解毒,只好要求每半年由青澈帶她回到殺手盟一趟,由他親自傳授青平半個月的功夫;另外,為了鞏固她的功夫,每三個月由木瓜親自到青羽閣去一趟,檢查督促她練功。這樣一來,木瓜每隔兩個月就能見到青平一次了,他頓時歡喜的不的了。青澈自然也很高興,他可以跟著青平,半年見一次恩師。
這一下,真可謂是皆大歡喜。唯有青平不斷地皺眉頭,想到這個厲害老頭兒從此成了自己師傅,吃苦受累肯定是免不了了。
唐悅枝趁機也跟青澈提出,自己雖然不能收青平做弟子,但是她願意無償地教她自己的絕技,所以她也會每隔半年去一趟青羽閣。
看到青平如此招大家喜愛,承續在一旁不免有些灰溜溜的,悶聲不響地一個人蹲在院子裡畫圈圈。
青平看出他的心思,快步走到他身旁,湊近他耳朵小聲說:「承續,你別難過,只要我學了功夫,將來我保證都會悄悄教給你的,我們倆是好朋友,來,拉鉤鉤!」
「好,我們來拉鉤鉤,我跟你說,將來我也會把我爹爹教給我的功夫全都教給你。」承續信誓旦旦地伸出小拇指,兩個孩子用力鉤了鉤,然後一起咧開嘴巴笑了。
回程中,一行人剛剛下了船,就看到岸上站著雲翳和幾個侍衛,唐悅枝不覺唇角露出笑意。然而下一刻,她和寶寶同時看到了一個人,她們的臉色頓時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