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有人注定無法安眠。
別院裡,雲翳一個人抱著酒罈子喝得天昏地暗。
主子回來三天了,他沒敢上門去看一眼,因為他早已知道了主子的婚期。
他恨自己沒有勇氣,不能像秦飛揚一樣努力去爭取自己的幸福。雖然他現在手裡有大把的銀子,但是在主子面前,他覺得自己始終都是一無所有。因為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所賜予的,當年若不是主子救了他的性命,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今天就不可能有雲翳這個人存在。
現如今主子找到了自己想嫁的人,這個人的身份地位武功家世,樣樣都不比自己差,最重要的一點是,主子懷了他的骨肉。
雖然一想起這件事,他就恨不能拿刀在秦飛揚的身上劃個百八十刀,但是他卻只有忍住。
秦飛揚是主子的第一個男人,也是主子肚裡孩子的親爹,他有什麼理由去砍他呢?
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主子過得幸福麼?現在主子幸福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那個傻乎乎的主子,從那天秦飛揚當街吻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主子心裡喜歡這個秦飛揚了,可笑的是主子自己卻根本不自知。他也樂得看他們之間的磕磕碰碰,甚至於他曾經卑鄙地想過,如果主子肚子大了,夏老爺肯定不會再計較他的身份了,到時候他就可以毛遂自薦,做主子身邊的那個男人。如果他做了主子身邊的男人,他一定會像對待自己的眼珠一樣,把主子捧在手心裡,呵護一輩子。
但是主子真的需要他這樣的呵護麼?
「寶寶,祝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不然怎麼對得起我?」雲翳口裡吐著醉醺醺的話,手底下不停地將整罈子酒往肚裡灌,直到醉得不省人事,趴在了桌子上。
雲翳睡著了之後,他的院子裡忽然飄進一個白影。
白影輕輕饒過他,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道:「該死的,這人怎麼喝成這樣?雖說這樣她下手更容易,可是酒氣熏天,也著實難聞了些。」
白影走進室內,開始胡亂翻騰,終於在一個套著兩重縮的木櫃面前停下。
「哼!就憑這兩重鎖,也能難倒本姑娘?」白影不屑地看了看那兩重鎖,從懷裡掏出一根細如髮絲的金屬絲,三下五除二,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打開了兩重鎖。
白影順利地打開了木櫃子,從最深處掏出一隻金質匣子,再施巧手,打開了金匣子,裡面裝著的竟然是一對通體翠綠的翡翠鐲子,那鐲子在月光下已經是美不勝收了,若是拿到燈光下,該是何等耀眼。
「算了,誰讓表姐要嫁人了呢?忍疼割愛吧,就拿它送給表姐做新婚賀禮吧!」白影嚥了口塗抹,將鐲子戴在手上。
「雖然要送人,不過還是先過過我的手腕吧,也算是我享受了一下這麼好的東西。」白影說著,縱身跳出了屋子,翻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