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可能從頭再來的,何況就算從頭再來,結果很可能還是一樣。說不定哪一天羅湘怡忽然又離了婚,忽然又回到你身邊,然後你還會任憑她在我們之間製造各種事端,因為你想看我是不是會嫉妒,因為你一直都不肯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又說不定哪一天你忽然又看見一個什麼男人對我做了什麼親密的舉止,而你又會像從前一樣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只會對我惡語相向,然後一走了之!我不想一輩子陷在這種怪圈裡,不停地受傷然後療傷,我現在只想跟兒子一起過平靜的日子。」
「可嘉,我保證不再那樣了,過去都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改正我的錯誤好嗎?」
「別再說了,我不會跟你再在一起了。不過,你放心,你可以隨時來看兒子,我不會不讓你見他的!我的底線是你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帶走,因為他的是我的命!」
「我不會帶走他的,別說我根本沒有這個權利,就算我有權利我也不會這麼做,儘管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已經愛他愛得發瘋了。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這麼喜歡他這麼愛他,那是因為他是你給我生的兒子,而不是別的女人給我生的!可嘉,也只有你能給生出這麼可愛的兒子來,他簡直就是……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形容他。可嘉,看在兒子的份上,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回到你身邊,讓我好好盡一個丈夫和一個爸爸的責任,我求你了!」
「我給過你機會,給過很多次了,我不想再給了。就這樣吧,想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我該回去接兒子了,我先走了!」我用手擦了擦眼淚,然後繞過康寧往門口走去。
「可嘉……」我聽見康寧在我的身後叫道,但是我沒有回頭,逕自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間的門。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兒子?你總得告訴他我是他爸爸吧?」我聽見康寧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難得他沒有再次耍弄他的霸道和強勢,我希望這意味著他是從內心真正知道悔改了。
「你有空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我回答。
「明晚可以嗎?其實我很想現在就去見他,不過我想給他準備一點禮物!我不想空手去!」
「行!明晚你來吧!我家的地址相信你還沒忘吧?」
「沒忘,怎麼可能忘呢?」
「對了,昨天我在電視上看到康欣的訪談節目了!請你替我向她轉達我的問候和祝賀!」
「你還是等見到她的時候親口對她說吧,她能有今天多虧了你!你知道嗎?她現在已經有自己的工作室了,已經輪不到我這個做哥哥的去照顧她了,很多人搶著照顧她呢!她現在每天過得都很開心!」
「她開心就好了!我就不見她了!反正她也有很多人照顧她!」我說道,說完沒再等康寧說話便逕自出門離開了。
出了酒店的大門後我給楚秀打了電話,問她們人在哪裡,楚秀說還在公園裡,還在老地方,於是我一邊在電話裡跟楚秀說讓她們就在那兒等我,我馬上就回去了,一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在回公園的一路上我都在不停的流淚,回想起這幾年我一個人帶著兒子所承受的種種艱辛,回想起兒子每當看到別人有爸爸而自己沒有時的那種掩飾不住的傷心和失落,我真是心痛欲裂。不過,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康寧對我的愛是真的,他從來就沒有欺騙過我,只這一點,就足夠我欣慰的了,因為知道他是一心一意愛著我的,我覺得我受過所有的苦和痛都算不得什麼了。
然而儘管如此,我的心中還是不能沒有怨氣!我知道,我沒有理由拒絕康寧的要求,相信在所有的人看來一家三口團聚在一起都是不能再好的結局了。可是,我就是不想輕易地答應康寧,誰讓當初他那樣執著於誤解我,那樣粗暴地對待我,又那樣殘忍地折磨我,他必須做出深刻的反省,必須為他的錯誤付出代價,否則,他還會將他的霸道和無禮進行到底的!所以,在我看到他的改變之前,他可以做我兒子的爸爸,但是別想成為我的丈夫!
第二天下班後,我先到楚秀家接了兒子。自從兒子上了幼稚園之後,一直都是楚秀或是楚秀的老公去接的,因為我每天下班太晚,而幼稚園的放學時間又太早,我根本沒有辦法每天按時去接孩子。所以我特意托了人想辦法讓我兒子跟楚秀的女人進了同一家幼稚園,雖然那家幼稚園離我們住的地方比較遠,但是這樣楚秀在接女兒的時候就可以順便把我兒子先接到她家裡,等我下班之後,我再去楚秀家接兒子。儘管這樣要多跑很多路,但是把兒子交給楚秀我比較放心。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連楚秀這樣的好朋友都沒有,那我該怎麼辦?幸而我有!這些年,我兒子已經習慣經常呆在楚秀家裡,不過這對他和芊芊來說,卻不失為一件幸事。因為別人家的小孩子從幼稚園回到家裡之後,都只能自己玩兒,但是康小寧和芊芊從幼稚園回到家後還可以一起玩兒很久,而且他們倆天生就很投緣,也許因為他們一個是男孩兒一個女孩兒,性格上比較互補的關係,兩個小傢伙兒一直玩兒的很好,從來都不打架,這是讓我和楚秀最感到安慰的地方。
到楚秀家接了兒子之後,我又帶著他去超市買了點菜和零食,然後才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