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康寧的嘴角始終掛著笑,而且一直在看我,一邊吃東西一邊看,康欣則是一邊吃東西一邊笑著看我們倆個。
「哥哥,是不是怎麼看都看不夠?」康欣忽然帶著俏皮的表情取笑哥哥道。
「是啊,我真傻,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康寧居然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你們倆個早晚會是一對。」康欣很得意地說。
「你怎麼會知道?」康寧笑著問道,因為臉上有了笑容,那個冷漠的康寧不再顯得冷漠,而是越來越讓我覺得溫暖。
「從你們看彼此的眼神就知道了!」康欣用很自信的語氣回答。
「那你說說看我們看彼此的眼神是什麼眼神?」康寧追問道。
「就是那種比我愛你這種話更能表達心意的眼神!」
「……」康寧沒說話,他只是疑惑地望著康欣,那神情表明他還是不明白妹妹說的那種眼神到底是什麼眼神。
「就是那種情有獨鍾的眼神,就是你們看著彼此的時候就再也看不見別人的那種眼神,還不明白麼?」康欣不禁更進一步地解釋道。
聽了康欣的解釋,我和康寧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對對對,就是這種眼神!」康欣忽然興奮地叫道。
我和康寧則又忍不住對望了一眼,這一眼中飽含了更濃厚的深情,我相信那種深情只有經歷了昨晚如狂風暴雨般熱烈的纏綿後的我們才能淋漓盡致地體會到。
「可嘉姐,你今天要做什麼?」康欣忽然問道。
「今天……我……」事實上我還沒來得及想這個問題,突然聽見康欣這麼問,我一時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可嘉,我們今天帶著康欣一起出去玩兒好不好?」康寧忽然插話道。
「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沒等我說話康欣先興奮地叫起好來。
「可嘉,怎麼不說話?你不想去嗎?」見我沒說話,康寧不禁望著我追問。
「我沒不想去,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沒什麼,如果康欣能借給我一件合適的衣服的話。」我這樣答道,事實上我心裡想的是羅湘怡的胃痙攣現在大概已經完全好了,她很快就會打電話給康寧的,她恐怕不會給我任何機會跟康寧兄妹一起出遊的。然而我並沒有如實地把心中的顧慮說出來,因為我怕我的的話會讓這對正沉浸在幸福跟喜悅中的兄妹感到掃興。
「這沒問題的,可嘉姐,只要你不嫌棄,我衣櫃裡的衣服隨便你挑。」康欣很慷慨地說。
「那我們吃完早飯就出發!」康寧就這樣做了決定。
「哥,那我們要去哪裡?」
「去哪兒都行,只要能跟你們倆在一起,去地獄都是天堂。」康寧竟然這樣回答。
「可嘉姐,我跟你說什麼來著?我一直跟你說我哥哥愛的人是你,是你,只有你,你還不信!如果不是因為你,打死他他也說不出這鍾話來!你看看他,不過才一夜的功夫,整個兒變了一個人,一塊冰硬是變成一團火了,這都是你的功勞。不過,這愛情也實在是太偉大了吧!」聽了哥哥的話,康欣忍不住笑著對我說道。
「……」對於康欣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所以只是笑了笑,並沒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康寧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聽到電話鈴響的一剎那,我和康欣忍不住彼此對視了一秒鐘,經過這短暫的對視,我知道,康欣也已然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了。
電話果然是羅湘怡打來的,康寧並沒有迴避,就當著我和康欣的面接了電話。雖然我聽不見羅湘怡在電話裡具體跟康寧說了些什麼,但是從康寧的回話裡我基本上明白了他們談話的內容。羅湘怡說她的胃已經不疼了,所以她讓康寧去接她,說雖然香港沒能去成,但是還想跟康寧一起去一個近一點的地方玩玩兒。康寧推脫說這兩天已經有了安排,不能陪她出去玩兒了,讓她自己去。可是聽完康寧的話,羅湘怡並未善罷甘休。
絕不輕易善罷甘休,總是會想盡辦法達到目的一向是羅湘怡所特有的個性和風格,當康寧借口自己有事拒絕了跟她約會後,羅湘怡再一次充分發揮了她的這種的個性和風格。她非常善解人意地對康寧說如果他有事就讓他忙他的,她待會兒自己會過來帶著康欣出去轉轉。如今的康欣已然成了她緊緊抓住康寧的一個很好的借口,只要她想,她隨時都可以以照顧康欣的名義來到這個家裡,但是無論是康欣亦或是康寧,甚至包括我這個旁觀者,我們每個人的心裡都非常清楚,她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她是不可能真正為康欣著想的,她的心裡裝著的全都是她自己,裝得滿滿的,哪還容得下別人?她把自己的目的看得高於一切,在高於一切的目的面前,就連她一心想要佔為己有的康寧都不過是她的一個道具而已。
「哥,你跟她說我不想出去,我想留在家裡寫小說。」康欣顯然也聽出了事情的眉目,所以在他哥哥還在跟羅湘怡通話的時候便迫不及待地說道。於是康寧立刻把康欣的意思轉達給了羅湘怡,然而羅湘怡是誰?會這樣算了嗎?當然不會,如果會,她就不是羅湘怡了。果然,羅湘怡堅持要過來,說不管康欣願不願意出門,她都要過來陪陪她。這話是康寧用一隻手摀住電話的話筒後轉告給康欣的,康欣聽了以後連連沖哥哥擺手,意思是說不用羅湘怡過來陪她。康寧剛要再跟羅湘怡說話,不想那邊羅湘怡已經掛斷了電話。
「她掛斷了!我猜她已經出門了。她一定會來的,不管說什麼她都回來,我太瞭解她了!」康寧不禁有些沮喪地對康欣和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