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有志氣,你不用富給他看,你活出個人樣兒來給自己看就好!」
「只有富起來才能活出個人樣兒來!」簡輝又把話繞回了起點,完全聽不進我的勸告。我忽然覺得,我決定跟他見這個面真的很愚蠢。
「那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因為話不投機。我今天也言盡於此,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下午還要上班,我先走了!」因為看不到什麼希望了,所以我決定就此放棄,不想再繼續這種無謂的爭執了。
「可嘉,等等!」我起身要走,卻被簡輝一把扯住了手臂。「我還有話沒有說完,就幾句話,用不了多長時間,你聽完了再走好不好?」
「好,你說!」我想反正我這是最後一次跟他談心了,不如就讓他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好了,這樣也免得他會留下遺憾。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找過你,甚至沒給你打過一個電話,不是因為我不想你。事實上我天天都在想你,時時刻刻都在想你,想得都快發瘋了。你知道嗎?在我的心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你永遠都是我最愛最愛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當初我並不是因為覺得你不夠好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而是因為你太好了,好得我都配不上你了。我總覺得如果我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表現,我早晚都會失去你。其實一開始跟鍾雨在一起我只是想通過她的幫助得到一個事業起步的契機,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你離婚。當初離婚的時候是你堅持非要離的,並不是我要離的,實際上,那個時候我天天都在盼著你能改變主意。可是你沒有改變主意,你堅持要離婚,我後來也想,既然你非要離就先離了吧。等到有一天我簡輝發達了,有權有勢了,我再回來找你,等到那個時候,我會把欠你的加倍還給你,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享不完榮華富貴!現在我的這個想法也還是沒變,可嘉,別看我現在低三下四的活得很落魄,但是,我早晚有一天會發達的,等我發達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你記著,你永遠都是我簡輝深愛的女人,一輩子都是!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任何別的女人!」
「謝謝你為我想得這麼周到,也謝謝你的厚愛。但是簡輝,我也跟你說句明明白白的話:我已經不愛你了,已經不愛很久了,而且永遠也不會再愛了。就算你發達了,我也不會跟你再有任何瓜葛。所以,你自去發達你的,我也還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們各自珍重吧。」說完了,我沒再看簡輝,顧自起身離開了。
「可嘉,你等等!」我聽見簡輝在叫我,但我沒有回頭,而是逕自走出了米克咖啡廳的大門。在走出大門的一刻,我的心情忽然輕鬆下來了。雖然我沒有達到我想要達到的目的,沒能如願說服簡輝,但是我總算對他說出了我在心裡憋很久很久的話,不管他聽不聽得進去,我反正是說出來了,至少從此我不會憋得慌不會再覺得有塊大石頭壓在我的胸口了。我跟簡輝從這一刻起徹底成為了陌路人!曾經的恩愛與相守都成了過眼雲煙,對我而言真的是再無牽掛了。
回到公司後還不到上班時間,然而我竟意外地接到了Robert的電話,他叫我去他的辦公室一趟。我去了以後才知道,原來從紐約的總公司來了兩個人,說是來瞭解黃逸飛的工作表現的,Robert說讓我去跟他們談一談。我便問Robert為什麼一定要我去談,Robert回答說因為我是黃逸飛的下屬,直接歸黃逸飛領導,我應該是最瞭解他工作方法的人,所以總部來人考核黃逸飛,我是最合適的談話人選。Robert還說這不過是總部對公司高級管理人員的一次例行考核,讓我別緊張,實話實說就好。
我於是按照Robert的吩咐,找到約好談話的會議室,並見到了從總公司來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都是洋人,而且都不懂中文,只能用英語交談。好在他們問的問題並不複雜,我還能應付。我對黃逸飛在工作中的表現給出了相當好的評價,當然我給出的每一個好的評價後面都跟著一件事實,所以說我的評價是有理有據的,並不是憑空說好。當然,我也聽信了Robert的話,以為這只是總部對公司高級管理人員的一次例行考核,所以談過話之後,我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
大約一個星期後,黃皮條忽然飛去了紐約,他臨走時跟我說是去紐約的總公司開會,順便在那裡等著克裡奧的大獎的評獎結果,所以大約要20天左右才能回來。他還說如果我們的作品獲獎了,他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黃皮條走後的第三天,就是五一勞動節。這個城市又迎來了春暖花開的好時候,人們寂寞了整整一個冬天的心也漸漸萌動起來。
正值春天,又恰好趕上五一節又有三天的假期,所以很多人都選在這個時候出遊。美玲不知道跟什麼男人要去韓國濟州島逍遙,於帆要帶著父母去蘇州,因為春天到了,楚秀外婆的身體也比冬天的時候硬朗些了,所以楚秀和她老公準備帶著老太太去泡泡溫泉。而我父親娶的那個女人當然也不甘寂寞,為了要去台灣玩兒跟我父親鬧了整整一個星期,父親被她鬧得受不了了,便打電話給我讓我給他們出旅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