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能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訴康欣,但是至少今晚發生的事我沒必要瞞她,如果連她也不能說,我還能跟誰說呢?於是我便把羅湘怡讓我給她送衛生巾而我沒敲門就進了她的房間結果正看見他們兩正在床上親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康欣講了一遍。康欣聽完之後很長時間都沒再說話,直到我給她洗完了澡又吹乾了頭髮把她抱回床上靠著床頭坐好,又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我自己又去洗了個澡吹乾了頭髮也上了床之後,康欣才忽然用幽幽的語氣說道:「可嘉姐,你說緣分到底是什麼東西?」
「緣分大概就是把人或者事物牽扯在一起的東西。」我思考了一會兒後也用幽幽的語氣答道。
「所以說緣分只負責把人或事牽扯在一起,而不負責給它們一個好的結果,是不是這樣?」康欣接著問道。
「應該是這樣的,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我在想你和我哥哥應該算是很有緣分,如果你們沒有緣分,你就不會在午夜的酒吧裡遇到他,如果你們沒有緣分,他也不會把喝醉酒的你帶回家。可嘉姐,你和我哥哥都是那麼優秀的人,你們看上去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巧的是你們偏偏又有緣相遇相識了,我就是不明白,這麼好的一對有緣人為什麼就做不成眷侶?」
「康欣,這個問題就不用再探討了,探討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你哥哥終究是要和羅湘怡做眷侶的!」
「可嘉姐,如今我也戀愛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有沒有那種感覺我能夠分辨出來的。我總覺得我哥哥更在乎的人是你,更愛的人也是你,而你對我哥哥也不是沒有好感,我這麼說你也不用不承認。所以,我才糊塗,我哥哥不敢愛你我倒是能理解,我早說過了,在情場上他是個膽小鬼。可是,可嘉姐,你是這麼聰明的人,你怎麼也不敢愛我哥哥呢?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康欣,你哥哥更在乎的人不是我,更愛的人也不是我,而是羅湘怡。他曾經親口對我說過,他這輩子非羅湘怡不娶。如果一個男人在你面前說非另一個女人不娶,你還會去愛他嗎?」
「真的?我哥哥這麼跟你說的?」康欣半信半疑的問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
「我哥哥簡直笨死了!自以為很聰明,其實是個大傻瓜!」康欣忍不住氣鼓鼓地說道。
「……」對於康欣對自己哥哥的評價我未置一詞,因為那是康欣的感受,並不是我的,而說起我對康寧的感受就實在太複雜了,很難用一兩句話概括和形容。
「我覺得我哥哥今晚特別奇怪,他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公然說要跟湘怡姐一起住,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我真不明白我哥是怎麼了!就說平常吧,有時候湘怡姐在我們家呆到很晚,她經常會跟我哥哥說她不想回去了,要留下過夜,可是每次都被我哥哥給拒絕了。不管湘怡姐呆到多晚,我哥哥都會堅持要送她回去。你說平時他有那麼多機會可以跟湘怡姐一起住,他卻反而不跟她住,偏偏要挑這種場合!真是氣死人了!」
「也許他覺得在家沒那種氣氛吧。」我不禁這樣說道,這樣說的時候我只覺得心都快碎成渣兒了。
「那他們倆平時也可以一起出去住酒店啊!」康欣繼續質疑著他哥哥的行為。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住過?難道他們一起去住酒店還要通知你這個妹妹?」
「可是我哥哥每天晚上都會回家住呀!」
「傻丫頭,不是只有晚上才可以住酒店的。」
「你是說……他們倆白天去酒店開房?」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我立刻否認道。
「如果他們倆真的在白天去酒店開房的話……那我的確沒辦法知道。」
「……」聽了康欣這話我什麼都沒說。
「可嘉姐,你剛剛跟我說湘怡姐讓你給她買衛生巾然後送到她房間,而且她說她要洗澡所以讓你不用敲門就進去?」康欣忽然轉移了話題。
「是的!」
「我怎麼覺得這是她的圈套呢?我猜她根本沒來那個!我猜她是故意要讓你看見她跟我哥哥親熱!」
「就算是她的圈套又怎樣?如果你哥哥不跟她親熱她想讓我看我也看不到不是?再說,他們倆親熱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嘛,熱戀中的人難免都會有那樣的時候,如果一點激情都沒有,那還叫什麼戀人呢?羅湘怡完全有立場跟也有資格跟你哥哥親熱,即便是她故意想讓我看見,那也是因為她想證明給我看,你哥哥是她的,讓我別抱什麼幻想和企圖。」
「湘怡姐真是一點兒都沒變,還跟以前一摸一樣,對人沒半點真心,如果不用心機的話她恐怕連一秒鐘都活不下去。我是真不喜歡她,一個時時處處都靠耍心機活著的女人我真的很討厭!有時候,我真想好好跟我哥哥說說她的壞話,揭一揭她的老底。可是一想到哥哥以前為我付出的,我就不忍心說了。我總是想,無論她給我的感受是怎樣的,只要哥哥喜歡她愛她,只要哥哥跟她在一起能夠幸福,就好了。所以每次話到嘴邊我就又嚥回去了。其實,我猜我哥哥大概也不是不知道她喜歡用心機,只不過因為喜歡她所以總是包容著她吧。」
聽了康欣這話,我不禁更加難過和心痛起來。康寧明知道羅湘怡是很有心機的女人,可他仍然時時處處包容她,甚至可以說是縱容她。可是,他對我卻一向是那麼的冷漠、苛刻、霸道,看來他是真心深愛著羅湘怡的。我竟然因為他為我批了一件衣服,說了幾句調情的話,就對他重新抱了幻想。在來這裡之前,心中竟然還暗自期待奇跡的發生,我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