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沒有權利這樣要求你,我也知道離誰遠離誰近是你的自由,可是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感受?你離他越近我心裡就越不舒服!」康寧立刻就覺悟了他所犯的錯誤,但是,顯然,他並不想改正!
「你憑什麼要求我照顧你的感受?當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黑夜裡揚長而去的時候,當你跟羅湘怡卿卿我我對我卻視而不見的時候,當你讓我別自作多情說這輩子非羅湘怡不娶的時候,你照顧過我的感受嗎?」已憋在心底裡許久的話在一個毫無思想準備,根本來不及權衡利弊的時機突然間就直白地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我是從哪裡獲得了勇氣跟力量!
「可嘉……這麼說你是在乎我的?你心裡是有我的?」他用一種飽含期待的目光望著我問。
「何必問什麼心裡有沒有的?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反正我們誰都不相信誰,有也和沒有一個樣!」我用氣惱的語氣回答。
「不一樣!有和沒有怎麼能一樣呢?可嘉,你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康寧突然用雙手握住我的肩膀,用激動的聲音問道。
「別這樣!」我伸手把他的手從我的肩膀上擋開。「如果讓湘怡看到了她該誤會我對你有企圖了!」
「那你告訴我,你對我有企圖嗎?」康寧伸手重新握住我的肩膀,這一回他握得很勞,我怎麼擋也擋不開了。
「對於一個心裡根本沒有我的男人我還敢企圖什麼?原是我自己不守本分,我已經為我的不守本付出代價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不敢了,好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心裡沒有你?」康寧緊接著我的話問道,我感到他握著我肩膀的手在顫抖。
「哦?這麼說你的心裡是有我的?這倒可笑了,你不是對羅湘怡一往情深的嗎?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這輩子非她不娶的嗎?你怎麼還會背著她在心裡裝著另外一個女人?你這不是對愛情的不忠又是什麼?可見,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你們女人就可靠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今天愛你明天愛他,明明已經離婚了,還要留前夫在家中過夜,根本就是水性楊花!」他立刻回嘴道。
「我就水性楊花了!那又怎樣?水性楊花那也是需要資本的!」我更加負氣地說道,實在懶得跟他解釋什麼了,因為解釋也無用,他反正打定注意要將誤解進行到底。
「既然你也承認自己水性楊花,那又何必埋怨我不照顧你的感受?又何必說什麼守不守本分的話?水性楊花的女人還在乎那些個?」他握著我肩膀的手一用力,將我帶入他的懷裡。他低下頭,用迷濛的眼神望著我,那樣子真是陽剛極了,性感極了。他的嘴唇離我的嘴唇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我聽得見他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我的心在他的喘息聲中震顫不已,我覺得我的骨骼正被他釋放出來的某種物質漸漸軟化,就要變成一灘泥了。
「康寧!你到底要做什麼?湘怡她就在隔壁,你不能這樣!放開我,你說過不會再對我無禮!」我利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和自尊做著艱苦的掙扎。
「不是我想對你無禮,是你自己先對自己無禮的!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享用一下你的水性楊花?反正我已經享用過了不是嗎?你又何必介意讓我多享用幾回?」他冷冷地說道,並突然將嘴唇覆蓋在我的嘴唇上。就在他的唇碰到我的唇的那一剎那,我們倆的身體都不禁震顫起來。他的魔力讓我簡直無法抗拒,他的嘴唇充滿著男性的質感,讓我渴望著他的吻。然而他說的那些話卻字字句句都像鋼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刺痛了我的心更刺痛了我的自尊,讓我想把他遠遠地推開。我感覺兩種力量正在我的身體裡決鬥,而它們似乎勢均力敵,一時間竟無法分出勝負。我被它們的爭鬥折磨得疼痛難忍死去活來,我已無力再掙扎,我憑他抱著我,憑他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貪婪地熱烈地吸允,輾轉,碾磨。然後我聽見他在我的耳邊用夢囈般聲音輕輕地說:「可嘉,到底要怎樣你才能停止折磨我?你告訴我,好不好?」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在心裡暗暗地吶喊:「明明是你在不停地折磨我!」,然而我只是在心裡這樣吶喊,卻什麼也沒對他說。我不禁輕輕地閉了閉眼睛,眼淚就在這個剎那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讓我吻一下就這麼委屈你嗎?」他見我哭了,便輕聲說道,我聽不出他的語氣是軟還是硬,是陰還是陽。
「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再一次享用了,你心滿意足了吧?現在可以走了嗎?」我憤憤然地說,並將他推開,這時更多的眼淚從我的眼睛裡湧出來。
「可嘉,我……」康寧正要說什麼,卻被突然響起的門鈴聲給打斷了。
「你的心上人來找你了!趕快回到她身邊去吧!別為了我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傷了她的心,那就太不值了!」我一邊伸手擦乾臉上的淚一邊對康寧說道,直覺告訴我按門鈴的人非羅湘怡莫屬。
「可嘉,你怎麼就不瞭解我的心呢?」康寧不理門鈴,固執地繼續跟我糾纏。
「你竟然指望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瞭解你的心,你不覺得你很蠢嗎?」我冷冷地回答。
「對!我就是這麼蠢!我就是盼著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能瞭解我的心!」
「你……」
「可嘉,你在裡面嗎?」我正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了羅湘怡的問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