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鍾炳奇的問題我沒答話,因為我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
「或者我可以換個問法,你覺得簡輝到底為什麼會離開你而選擇跟我女兒在一起呢?」鍾炳奇見我不回答,便又追問道。
「鍾先生,這個問題您應該去問簡輝,他應該是最清楚答案的人!」我答道。
「沒錯!他的確是最清楚答案的人,但是他不會給我正確的答案,他給我的答案和給我女兒的答案一定是一樣的——都是謊言而已!」
「……」
「既然你這麼為難,就讓我來替你回答好了。這是明擺著的,他是為了名利跟權勢才做這樣的選擇的。他以為他很聰明,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蠢透了。」
「對不起,鍾先生!我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了!這些都是你們鍾家的家務事,跟我沒什麼關係!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我真是不想繼續坐在這兒聽鍾炳奇說他女兒跟簡輝之間的事情,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於是我想要走掉。
「可嘉,我對你沒有惡意,請耐心地聽我把話說完。我不是那種覺得自己有錢,所以別人到我們家來都是圖我們家錢的那種人,我不是那種草包。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非常不喜歡簡輝這個人,因為我早把他看透了!他的骨頭、心腸、思想沒有一樣是我看不見的,所以我才討厭他!我在商場中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只學會了一樣過硬的本領,那就是怎麼看人!本來我還猶豫要不要對你說這些話,現在我一點猶豫都沒有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好了,簡輝他根本配不上你!他不但配不上你,他也配不上我女兒!我女兒雖然任性、刁蠻、一無是處,但起碼她對簡輝的心是真的,對他的感情也是真的,可是簡輝給她的全都是假的!」
「……」聽了鍾炳奇的這番話我什麼都沒說,我能說什麼呢?我當初不是也一樣給簡輝的都是真心真情,結果換來的卻是他的虛情假意嗎?原來我是被愛情蒙住了眼睛,所以才會看不清他,現在我是看清了,因為看清了所以也明白了,指望從簡輝那種人那兒得到真心真情就跟指望石頭會開花一樣蠢。
「我當初是不同意鍾雨跟簡輝在一起的,雖然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並不知道簡輝離開的是一個多出色的女人,但那個時候我對他的直覺就很不好,所以我極力反對過。可我拗不過我女兒,她太任性了,是哭著鬧著尋死覓活地非要嫁給簡輝,我是實在沒辦法了!現在好了,她自己嘗到苦頭了。前些日子我女兒早產,孩子沒了,她心痛得要命,簡輝不但不安慰她,還埋怨她。這也罷了,他竟然還連著幾天幾夜鬧失蹤,根本不著家。我女兒如今也意識到簡輝就是個沒有一點責任心的男人,根本不可靠了,所以她現在也很後悔!不瞞你說,他們很快也要離婚了!」
「失去孩子的事,我深表遺憾,我能理解您女兒的心情,沒有一個母親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會不心痛。至於她跟簡輝之間的事我不便發表任何意見,畢竟當初跟簡輝結婚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人逼她那麼做不是嗎?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貧民的女兒也好,富翁的女兒也罷,沒人能倖免的!」我用我認為的最恰當的方式表達了我的立場,沒有刻意放低自己的身段去逢迎,也沒有刻意偽裝得很善良,更沒有對簡輝落井下石,我只是想讓眼前這位富翁爸爸明白,她女兒今天的一切不幸不是別人給她造成的,而是她自找的,她在當初做出任性的選擇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付出代價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