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嘉,別犯傻了,他是個好男人!像康寧這樣的好男人如今是打著燈籠都找不了!你最好抓住他,你不要的話讓給我,我要。只要他願意娶我我立馬嫁給他!」美玲低著頭用幾乎是瘖啞的聲音說道。
「你不號稱自己是不婚主義者麼?說這話不等於自己打自己嘴巴麼?」於帆又撇嘴。
「那是因為我從來沒遇到過像康寧這樣的男人!實際上在認識他之前我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像他那樣的男人!如果我早能遇到他,如果他也喜歡我,我說不定會嫁的!」美玲故意跟於帆抬槓。
「看來你不是開玩笑的,你是真動心了!」於帆不禁瞪大眼睛吃驚地望著美玲。「可嘉,你就把那個火藥桶讓給她好了,讓她抱著,我看她能抱幾天。」
「可嘉,你一向不是都很寬容的麼?對簡輝那樣的男人你都肯留情面,怎麼對康寧這樣的好男人反而吝嗇起來了?康寧不就是脾氣急了一點兒?那還不是因為他從前被女人傷害過?」美玲不理於帆,而是規勸起我來。
「那也是被你這樣的女人傷害的!憑什麼讓可嘉給你們還債?」於帆步步緊逼,存心跟美玲作對。
「你就沒有份麼?你不是也跟別的男人上床了,把杜成剛給甩了!」
「我那是為了尋找真愛!可你不是,你是把男人當玩物,尋歡作樂!」於帆對美玲的批判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美玲突然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我竟然看見兩行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滑落下來,我嚇了一跳,於帆也傻眼了。我們很少見美玲哭,她素日裡一向表現得什麼都不在乎,她從來不會為感情這種事苦惱,事業上也都是一帆風順的。雖然偶爾也會有苦惱的時候,但她從來不會表現得多悲傷,更不會輕易掉眼淚。今天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掉眼淚,我們怎麼可能不驚訝。
「行了行了,美玲,幾句話也至於哭的?不過是跟你開玩笑逗你的!朋友之間連玩笑都看不得了?」於帆不禁輕輕搖晃著美玲哄勸起來。
「記不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父親很早就過世了,對吧?每次春節回老家探親,我都說是回去看媽媽和哥哥,是吧?」美玲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氣。
「……」我和於帆都不說話,只一味地點頭。
「我撒謊了!我不是成心想要騙你們,他在我心裡,跟死了也差不多!」
「這麼說他還活著?」我和於帆異口同聲地問道。
「活著,活得滋潤著呢!和另外一個女人還有另外一窩孩子,在美國!他出國十六年了,一分錢都沒給家裡寄過。他把媽媽,哥哥還有我像扔發了霉的窩窩頭一樣給扔了。他在國外和另外一個女人同居了,爺爺奶奶病危他都沒回來,爺爺奶奶的後事都是我媽媽料理的。」
「怎麼知道他和別人同居了?他自己說的?」我問。
「他會嗎?一個像老鼠一樣活著的人就連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勇氣都沒有,就讓我們一天到晚空盼著,一年又一年。直到有一年,跟他一起出國的一個熟人回國探親,看見我母親帶著哥哥和我過的那種日子,一時心軟了,才偷偷把實情告訴了我們。讓我們早做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