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準備在籌集夠足夠份量的白色粉末之後再次孤身前去一趟「洛府」地宮。她想親手了結這慘絕人寰的地宮……初次進入地宮的月洛心情十分複雜,她想不到自己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國度竟然會發生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顯然這「洛府」地宮就是其一。
可是事與願違,月洛回到這贛城城府之後就一直疲於奔命,忙得不可開交。原來那日月洛細心地發現隨同她一起下地宮的一名大夫十分可疑,回到府衙後就立即詢問了葶玉此人的來頭。不問不知道,一問立即讓月洛警覺了起來……
原來這大夫本不是這贛城的人,在十年前才來到贛城開醫館布醫施藥。由於醫術甚好,深得贛城百姓愛戴。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兩年前他才被葶玉親自選拔進了這贛城的醫館當起了醫官——官名「大夫」。
細問之下,月洛才知曉原來這大夫本是京城人氏,多年前一家老小慘遭屠殺。為了離開那傷心地才來了這贛城……
月洛直覺此人定有其他的秘密,這些明面上的關係聽起來是合乎情理,但是仔細推敲起來確是漏洞百出。一個醫家平時救死扶傷怎麼會有那樣的仇家?再有一個人在遭受了這滅門之殤之後怎麼可能沒有一絲復仇的念想?怎麼可能選折就這樣簡單地一走了之,在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隱姓埋名地活著?
「葶大人,你佈置一下,今天我要提審這個神秘的大夫。」 此人定有蹊蹺……
「堂下何人,姓甚名誰?」月洛醒目一拍,震驚四座。
「小人是這贛城的醫官, 暮雲。 敢問太女小人所犯何事,為何要這般對待小人?」這暮雲甚是冤枉。
「暮雲,這名字倒不假。 為何要提審你,你應該心知肚明吧?」月洛是攻心計的高手,怎麼可能被那表象輕易地糊弄?
「小人確實不知。」暮雲看似仍是一頭霧水。
「那好,那本尊就提醒提醒你。你可還記得十年之前的那場血案?」月洛眼神凌厲地直視著暮雲,那神情分明在說:你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休得再在這裡裝瘋賣傻。
「這,這,這。 我當然記得,那場慘案滅了我滿門,只留我一人獨活。 怎麼可能忘記?」那暮雲嘴裡雖是這麼說但是那神情裡更多的是驚恐。完全不同於一個遭受親人被屠殺的人該有的神情……
「那你可還記得你家滿門除你之外一共有幾口人?」月洛淡然地問道,彷彿不是在說人的生死……
「這, 這, 應該是一十有五。」此刻的暮雲也不確定了。
「大膽兇手! 竟敢信口雌黃! 來人,行刑!」只見月洛再次拍下醒目一聲怒喝道。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被架出去的暮雲聲聲討鐃道……
「你冤枉?那被你害死的那二十條人命難道就不冤枉嗎?你別以為本尊不知你這身醫術是哪裡習來的。」月洛說到此處更是厲聲呵責。
原來那日在地宮發現此人的異常後月洛就讓魍魎去查了此人的底細。魍魎的本部就在這贛城,實力本就雄厚,再則是主上的命令所以這消息查的也甚是快速……
月洛在提審暮雲之前早就收到了魍魎的密報,原來此人的確是叫暮雲,但是那被滅的滿門並不是她的親戚,原本都是她的患者。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鏡頭回到十年之前……
「暮雲大夫你又來啦……我們一家這個怪病真是勞您掛心了。 您看您天天來看我們,還免費為我們瞧病,真是活菩薩啊!」只見一個老者熟稔地和暮雲打著招呼。
「今日大家的藥可曾全部吃完了?」暮雲也無比熟悉地和那老者套著瓷。
「吃完了,吃完了……」一群孩童從屋子裡跑到院子裡戲耍,看到暮雲來了都團團將她圍住,好不熱鬧。
聽到暮雲來了,這家的家主也前來作揖。全家所有人也都出來迎接暮雲了,好一團和氣。原來這家人家離集市甚遠,家中人口又多,不知是何時發現全家人都染上了惡寒,請了好幾個郎中來瞧過病了,但是總是不見好。由於路途實在遙遠,加之這診費又少得可憐。久而久之也就沒有鎮上的郎中願意長途跋涉地來給他們瞧病了……到最後也就只有暮雲這一個剛學醫不久的還算不上郎中的郎中願意給他們瞧病了。
其實暮雲也是個新手,完全照著醫書古本來瞧病開方。起初確實見效症狀減輕了不少,但是隨著用藥時間的加長,他們的病情卻全部加重了。這些情況剛出醫廬的暮雲自是不知,所以也就在那日,這家老小一共二十條人命在吃完暮雲的藥後全部突然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驚慌失措的暮雲滿腦子都是在想著這樣醫死人的事要是傳開了自己也就別想開醫館了。所以她決定來個毀屍滅跡,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自然當暮雲以這家人家的未亡人的身份去報案時什麼證據都消失了……這個殺人兇手真是用心險惡!
後來暮雲來到贛城之後潛心修行醫術常常用將死之人試手,終於在來到贛城的五年後學成醫術,那時才能真正地算個郎中。只是枉死在她手中的冤魂不知已有多少了……
月思洛也是在前幾次微服來贛城的時候發現此人的,覺得她醫術可以又沒有醫者父母心,正好是自己需要的人。所以在月思洛的暗中運作之下暮雲就被安插到了這贛城的醫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