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術人可有什麼特徵?」月洛對術人不甚瞭解。
「術人就是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的,完全聽命於種蠱之人號令的空有一身人皮囊的蠱蟲偶。 刀槍不入,不疲不倦,完全不需要餵食的殺人武器。 此等高級術人已經有多年沒有見過了,恕下官無能,不知破解之法。」那大夫無不惋惜,責問自己為何之前沒有涉及解蠱的領域,現在也不至於這樣束手無策了……
「地保,這裡可有贛州地面之人?」月洛問道。
「全無一人。」各個地保齊聲答道。
「果然如此。」月洛對於此結果並不詫異。
月洛向著那抹熟悉的身影走去,隨著越走越近,月洛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直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龐完全呈現在月洛眼前……
「劍風……劍風……我對不起你! 我怎能就能那樣輕易地相信了影真的話了呢? 怎麼能夠呢?」月洛雙眼含淚地看著眼前這張已經完全沒有血氣的熟悉的面龐,心中如有千萬把小刀在凌遲著自己,那是一種比自責要深沉千萬倍的痛……自己怎麼就能將救命恩人放置於如此境地?自己這樣做成了什麼了?
沒有人發現月洛左臂上的火焰胎記彷彿生動了起來,就像一簇真的火焰在月洛的手臂上跳躍著,忽閃忽閃地極具靈性……
月洛最後一次深深地凝望了劍風一眼,帶著無比的眷戀和心痛。忽然眾人見眼前一陣白煙飄過,待這白霧般的幔帳消失後,大家突然發現眼前那個被太女深深凝望著的那個術人消失不見了,完全沒了影蹤。 「吱、吱……吱吱」 地宮裡十分的安靜,當這幾聲微弱的吱吱聲響起時,大家的目光都被這聲音給吸引了過去。只見到那聲響所及之處有一灘新的暗紅色的血水迅速凝固並消失了……
劍風,也許,對你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吧?月洛心中默默地自問著。呵,問與不問,是與不是都還有何意義?也罷,自己又何須在已死之人面前自欺欺人呢?
「來人,將這些全數撒到這些術人身上,看看夠不夠將那些已經成功的術人全數消滅掉。」月洛從懷中掏出兩包白色粉末交給了那些個侍衛。
一陣煙霧繚繞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吱吱聲,那數以百計的術人瞬間就化成一灘灘黑褐色的血水凝固並瞬間消失了……
「太女殿下,這倒底是何神奇的解藥,竟能對如此高等的術人有如此這般的功效?」那名隨著月洛一起進來的大夫心下好奇不已。
「這個你無需知曉,你只要按照我吩咐的做就可以了。」月洛冷冷地掃了那大夫一眼,此人定有貓膩。月洛原本並不指望有人能道清這術人緣由的,這本來在世間就是沒有幾人能夠知曉的,可是這個人卻說得如此詳盡,怎能不讓人心生懷疑呢?
月洛的話音未落就聽到那石門又一次哄地一聲打開了。月洛迅速飛身在空中來了個倒燕迴旋,一出手就扣住了來人的咽喉……
令月洛詫異不已的卻是這來人不是別人而是本應該呆在皇宮之中的月思洛。怎麼會是她?難道是母皇批准的?這絕無可能。
月洛本就這日亦的事情和月思洛有隔閡,現在又有了月帝的那層關係,此次見到月思洛可真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呢。月思洛啊月思洛,原本我想讓你再過幾天舒服日子的,可是你自己怎麼就這麼的急不可耐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這可怨不得別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月洛迅速封了月思洛的幾大要穴,讓她不能再次運功提氣,將她雙手反剪,蒙上雙眼,復又從月思洛身上扯下一塊帛料將其真個面目全部給罩了起來。那些古人哪裡見過這樣抓人的?全部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所謂。
月洛處理完月思洛之後特意向那名大夫瞄了一眼,但見那大夫眼神恍惚了一下,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這些動作雖然細微但是對於長期習武之人來說還是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異樣的,自然也逃不過月洛的眼睛……看來,葶玉一案有破綻可尋了。真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月洛又命人具體清點了還沒有被消滅掉的數目,就帶著來時的人回到了地面之上,當然還有這個額外的不速之客。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一輪彎月高懸在浩瀚夜空之中。月洛舉頭仰望那輪彎月,心中滿滿的是日亦的身影。而遠在京城的此時此刻,那荒蕪的庭院裡也有一抹身影在遙望著同一輪彎月,他的心中同樣也裝著個日思夜想的那個她。天涯共此時,寄情於明月。
亦哥哥,你在那皇城之中可安好?千言萬語,最終也只能化為這一句簡單的問候。而在那千里之外,月下也有一抹清影問著同樣的一句話。洛兒,你現在在贛城是否安好?
看來得挑個日子回「悅來」酒肆去看看了。 真是此情無處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半響,月洛收回那遙望的相思目光,命人帶上被捆的影離和月思洛,極速回到了贛城城府。在離開前,還特意千里傳音讓留守在「悅來」酒肆的暗衛觀察明天白日裡這「洛府」裡的動靜是否還如以往那樣熱鬧……
月洛一行人剛到府衙,月洛就讓葶玉將今夜自己帶去「洛府」的所有人等全部收監到一處隱蔽之所,待明日審問。
月洛又再次看了看被罩著頭的月思洛,她這次隻身一人來到贛城,還去了「洛府」地宮,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難道是京城也變故還是說月思洛她們準備有所行動了?
這一個個問號都盤旋在月洛的腦海中,一時不得門道。不過有一點月洛是確定的,那就是這次她一定會替亦哥哥報了那下藥之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月思洛,看你以後如何再敢動那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