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法再用奢華去形容了。
大腦短路的蕭以沫簡直不敢相信這只是一個簡單的酒會而已。
每一盞水晶吊燈都有屬於它們的特殊樣式和色彩,整合在一起卻又是那樣的完美,彷彿是畫家筆下的絕美景象。
寬敞到不像話的廳堂整齊地擺放著長長的桌椅,每一張桌椅都雕琢著繁複的花樣,銀色的餐具在燈光下散發出明亮耀眼的光芒。
穿著矜貴的紳士和淑女們端著雞尾酒,小部分地聚攏著親密交談著。
之前在蕭以沫看來多到數不清的記者們圍在空間最外層,就好像是不存在的小透明。
許多人跟熾冰燁打招呼,害得她也跟著莫名緊張起來。
女士們的目光彷彿很容易被他牽引,然而,那些桃心狀的光芒折射到她的臉上時就變成了具有警告色彩的嫉妒。
沒有想到熾冰燁具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蕭以沫的手指下意識地縮了縮,卻被他重新扳回到他的手臂,這麼多人看著,她也只能順從地攀著他的臂膀。
「我離開一下。」熾冰燁不知道遇見了誰,竟對她這樣說。
失去了安全的依靠,蕭以沫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僵冷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潛意識懼怕有太多人的地方。
「你在害怕嗎?」他像是發現她的緊張,突然問道。
她的雙肩微微發著抖,卻還是咬唇說道:「沒有,只是有一點冷而已。」
「我馬上會回來。你一個人沒問題嗎?」他有些不放心地追問。
「拜託,我好歹也十八歲了,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好不好?!」
她看起來真的沒有什麼問題。要見的人比較重要,他也只好將她拉到餐桌,「上面的東西隨便吃,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
她做了一個「你快走吧,真是煩人」的表情。
他果然掉頭就走掉了。
陌生的氣息讓她覺得越來越寒冷,她抱著雙臂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有陌生的男人走過來,將一杯雞尾酒端到她的面前。
「喝下去會暖和一點。」見她作勢拒絕,他笑著說道。
「謝謝!」蕭以沫接過去,一口喝了下去。
不遠處的熾冰燁眼底掠過一抹不快,不是說生理期不能喝酒的嗎?她竟然還敢一口悶!
圍在自己左右的那些人究竟在說些什麼他一句話都聽不見,突然,他向著她走過去,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嬌小的身體,彷彿害怕別人看到不該看的一樣,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宣告自己的獨佔權。
果然,那個人馬上就笑著走開了。
「你是笨蛋嗎?別人端來酒你就喝!」
「咦?那個是酒嗎?」難怪她覺得暈暈的。
「……難道是酸梅湯?」熾冰燁覺得自己簡直沒有辦法跟她溝通。
「……」為什麼他對女人生理期的需求瞭解地如此透徹?蕭以沫輕輕推了推他,「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人要見嗎?」她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用管我……」
讓他怎樣安心放著這連酸梅湯和酒都分不清的笨丫頭走開?!
不知多少人想要接近他,她竟然敢把他推開。
「誰在管你!」熾冰燁說道:「外套穿在你身上了,難道還不允許我冷嗎?!」
「那我還給……」
「閉嘴!」他摟住她肩膀的力道緊了緊。
她突然變得不再害怕。
雖然,他們兩個這麼穿著和搭配以及動作引來無數目光,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突然感覺到了安心。
靠近這裡,她覺得很不安很不安,他其實——也感覺到了嗎?
「Waiter!」他衝著端著盤子的服務生喚道,待對方走到他面前,他才紳士地問道:「可以給我一杯加熱的酸梅湯嗎?」
服務生微微愣了一愣,彷彿在吸收他的話語,之後禮貌地點頭說道:「請稍等,先生。」
他溫熱的呼吸氤氳著薄薄的霧氣,她微微側過臉頰,發現他貼得自己好近,又羞澀地低下頭去,可是,那種溫度,那種氣息,她卻突然記得無比清晰。
「熾二少爺。」認識熾冰燁的男人上前招呼,看見他摟著的女孩,他笑著:「女朋友?」
蕭以沫的臉頰頓時紅了起來,在熾冰燁懷裡掙扎了幾下,卻未能掙脫他的懷抱。
「害羞什麼,還怕失禮啊?」熾冰燁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揚起,她能感覺到他故意附在他耳邊做親暱狀。他說完,看向對方,「蕭以沫,我未婚妻。」
蕭以沫真想加兩個字——契約!
契約未婚妻!
好不?!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穿著白色禮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的臉上儘是諂媚,放肆打量著蕭以沫,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眼神也惹來了熾冰燁的不快,抿了一口雞尾酒,笑著說道:「這次這個不錯,可以打九分。」
「什麼?」蕭以沫不懂對方在說什麼,詫異地看了看他。
「衝著這嫩勁,還可以加零點五分。」他的眼底閃著曖昧不清的光芒,語氣十分輕佻。
話音未落,一記鐵拳便結結實實地迎了上來,等他反應過來,左眼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黑眼圈,他不可思議地捂著自己的眼睛,彷彿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熾二少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了自己一拳!
「我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打分!」熾冰燁的唇角吐出生冷的字眼,彷彿剛才還無比溫柔的那個人不是他。
蕭以沫還愣在原地,熾冰燁便牽起了她的皓腕。
「你不是經常帶女人來讓人打分的嗎……」那個男人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委屈,彷彿並不理解熾冰燁突然的暴走。
見熾冰燁作勢又要揮拳,蕭以沫回過神來,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拳頭。那人覺得氣氛不對勁,摀住半邊臉飛也似的逃開了。
「你怎麼亂打人。」蕭以沫蹙眉說道,看見周圍的人投來怪異的眼光,她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胸口的氣憤還沒有填平,熾冰燁沒好氣地罵道:「笨女人!」
「脾氣好壞!」她嘟囔。
「要你管!」
他們沒有發現,場上有一個人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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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六點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