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在這裡?!」他追問。
她居然,用一臉完全不認識自己的表情看著他,那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這個很重要嗎?蕭以沫沉默。
「以沫,你……」
「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蕭以沫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底滿是震驚,「你……忘記了?」明明從一開始就有所察覺,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
她努力搜索記憶,終於記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那一瞬,有無數的想法掠過林煙涼的腦海,他起身,亦如初見時的模樣,按住她的肩膀,緩緩靠近她的唇。
蕭以沫沉寂了三十秒,有什麼東西飛快地從她腦海掠過,可是她什麼都沒有抓住,只是,她猛然彎腿,朝著他頂去。
林煙涼吃痛地放開她,唇角還浮現著笑意,「果然……是你。」
他就說,自己怎麼可能會認錯。
可是——
「你是誰?」蕭以沫茫然無措地看著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連我都忘記了。你哥哥呢?他也來了嗎?」
「哥哥?」蕭以沫沉默了一會兒,又看向林煙涼,「難道你是祭北哥哥的朋友。」
「以沫……」這一次,他的眼裡是深深的震驚:「你確定你忘記了嗎?」
你哥哥啊,你最愛的人啊。你忘記了嗎?
可是,他終究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呵呵……」蕭以沫有些僵硬地笑了笑,他究竟在說什麼啊。看這個人奇奇怪怪的,自己還是早點跑為妙。
「那,你願意跟我走?」
誒?跟他走?去哪裡?蕭以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拚命搖了兩下頭,「不用,我有男伴了。」沒想到關鍵時刻,熾冰燁還有點用。T_T
就在林煙涼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陣彩鈴響了起來。
她決定了,以後每天都要對著這首動聽的《月桂》做禱告!
趁他接電話的瞬間,她拔腿就跑。
「別跑——」
他喊道。
可是,她哪裡會停,只恨自己沒有張一對翅膀。
「該死!」他低咒。
「三殿下,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電話那邊的聲音恭敬卻沒有溫度。
漫天飛舞的櫻花瓣將畫面渲染的很美,可是被稱為三殿下的他,心情卻怪到了極點。
「快,去幫我查一個人!」
林煙涼想也不想地脫口,讓電話那邊的人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殿下這麼緊張的樣子。
林煙涼看著蕭以沫跑開的方向,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怎麼會,怎麼會失憶?她不是應該活得好好的嗎?不是應該和她哥哥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的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一年前,自己選擇離開,可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會在今天遇上。
他或許,沒有告訴過她吧?他的另一個身份。殿下,三殿下。
自己曾經隱瞞身份開了林氏,他的設計也遍佈全球,享譽全球。誰也想不到從未在媒體面前露過面的三皇子居然就是林氏的少年總裁,是每樣設計都能風靡全球的Eocy。
他們只知林氏的少年總裁和Eocy是同一個人,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其實是萬人之上的皇子。
但是,一年來,他越來越沉迷設計。不久前,君上知道之後要他回來,好好學習如何處理外交上的事情,不要再沉迷設計。君上甚至決定用這個宴會公開他的身份,讓他再沒有辦法用平常人的身份開公司,做設計。
是啊,君上這招儘管簡單,卻很有效,因為,自己不能放下這些年的經營。可是……
瞧他剛才看到了誰。
他現在眼裡心裡腦海裡全都是那個人。怎麼可能聽從安排。
以沫,這一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所以,等一下,我們,還會見面,對不對?
———————————————星心的形狀—————————————————
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哪裡的蕭以沫瘋狂地按著電梯。
該死的電梯門,怎麼按都不開!裡面究竟乘了多少位怪咖才會讓電梯變得如此龜速啊!她低咒道。
「蕭以沫!」
這個聲音好耳熟——
蕭以沫下意識地轉回身——
天吶!
她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悲哀還是慶幸,竟然就這麼被熾冰燁逮住了!
「給我站住!蕭以沫!」
拜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好不好!除非她不想活了。她飛也似的朝著樓梯口狂奔,他也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緩緩打開了——
男子絕美的臉龐呈現著病態蒼白的美麗。尹崇絕微微扶了扶電梯牆,眼前呈現出微弱的眩暈感。
「BOSS……」真一忙上前扶了一把。
開什麼玩笑!
好不容易找到那所學校!
蕭以沫竟然在他們找到那之前退了學。
他真的沒有辦法把這一切歸咎於偶然。
BOSS他究竟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要為三皇子接風洗塵開舞會,他一定會固執地等在那所學校門口很久吧。
就像一年前,他在他們約定的地方,等了她整整七天一樣。
就是因為當時BOSS根本不管自己的身體,非要死撐在那直到暈過去,他才會落下病根。變得這樣脆弱不堪。
可是,如果當時,BOSS沒有暈過去的話,一定還會一直等下去的吧。
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過的,就是那個BOSS一直在等著的人,至始至終地沒有回過頭來看過一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從來都只是將他一個人丟在冰冷黑暗的身後。
他真替BOSS恨那該死的無情的壞女人!
「BOSS!你的禮服染了血漬。」真一想起尹崇絕不顧一切拔掉針管的情景,又忍不住皺了皺眉,「你身體那麼虛……」
「帶我去更衣吧。」
「BOSS……」
「去六樓。」
「是。」真一按下了六樓的按鍵,電梯門又一次關了起來。
密閉的空間裡,尹崇絕的額佈滿了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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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十二點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