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姐被這麼一問,倒是沒有了語言,其實,她能阻止嗎?若是女兒喜歡,她又怎麼能阻止?再說,馬寧對小千的愛,她也真的看到了。
馬老大見兒子如此執著,也沒有了聲音,同樣的,在他心裡盤旋著該不該讓這一對走在一起的問題。
而他們忘了,這其中存在的問題,還有另一個——
剎時,一片寂靜,與前一刻的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小千的左手被馬寧握著,心跳慢慢地加了速,在這一刻,她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而她也被他所感動,昨晚的一切浮上心頭,她似乎已無路可逃。
「其實,馬少很愛小姐,你應該放開手,只要她幸福就足夠了。」鷹站在碧姐身旁,一臉凝重,那微腫的臉告訴了大家,他受了傷。
碧姐一聽,咬咬牙,率先衝出了房門,沒有再理會後面跟上的是誰。只是,剛踏出房門,就讓一夥人圍了起來。
「都退下!」馬寧察覺不對勁,立刻探身出來,大聲喝著,可誰也沒有聽他的,只是定在原地,等著更高一層的發話。
「爸!」馬寧轉身,對著馬老大無奈地喊了聲,正想往下說些什麼,卻看到爸爸使了下眼色,大伙都退了去,空氣中迴盪的是他的命令:
「撤!」馬老大讓眾人都撤回去,自己也氣沖沖地往外走:「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馬寧一聽,興奮極了,「爸爸,你真的同意了?」他知道,這是爸爸的最大讓步了,爸爸雖是這麼說,可是爸爸已經不再反對他跟小千的事情。
馬老大回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千,「希望我這一次是對的,不要辜負了我的兒子!」他不免有些慶幸,馬寧是兒子,若是女兒,如此癡情,他真的很擔心。
小千心中一震,沒由來地抖了下身子,她一個回頭,差點碰上了馬寧的肩膀,「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他的肩膀這麼一傷再傷,真擔心不容易好。
回想到剛才那一幕,他竟用身體替自己擋槍,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她不希望有第二次!她會害怕,害怕失去他!想到此,心裡一怔,小千愣了,她害怕失去他?那代表著什麼?!
門外的馬老大聽到小千的話,歎了一口氣,他一直就等著這麼一句,雖然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弄傷的,兒子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不過,想著那個女人對兒子有情義,心裡也舒服了些。
碧姐愣愣地看著女兒熟練地替馬寧處理著傷口,不由得感歎,她的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幹?
「我們走吧。」鷹拉著碧姐,讓她一同離開,這個時候,還是把空間交給他們吧。這一對好不容易得到認同的年輕人,可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碧姐手一甩,掙開了鷹的大掌,可是剛走兩步,她便發現了不對勁,鷹沒有跟上來,她回頭一看,地上躺著個男人,「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受了點傷。」鷹抬起頭,露著笑,「扶我一把,我們回家。」他長臂一伸,搭上了碧姐的肩膀,兩人相扶著離開。
碧姐心裡頓時瞭然,鷹一定是受了重傷,不然,他不會這麼容易倒下!想著,心裡對馬老大還是有著幾分怨恨,還敢動她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煩,要不是看在馬寧對小千如此癡情的份上,她還真不願意接受女兒跟他的兒子在一起!
房裡,馬寧被扶到了大床上,身子落在柔軟的被單上,他漸漸有了睡意,「小千,我好想睡覺。」
「那睡吧。」小千替他整了下衣物,準備給他蓋上被子。他這個模樣,讓她心疼,這個男人似乎一直不懂愛惜自己身體。
「可是,我想聽聽,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馬寧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當年,爸爸是怎麼逼她離開的,而她當時是怎麼樣的心情,「那時候,你喜歡我嗎?」
被問及當年的一切,小千隻覺恍然若夢,那歷歷在目的畫面似是很近,卻又很遠,記得第一次見到他,他還裝成馬玲的樣子,那一節體育課……
想著,小千的臉瞬間紅透,頭低得不能再低,她明明不再是青澀少女,卻仍在為那一幕害羞。原來,他們的糾纏早就開始了,直到今天仍在延續!
幾乎是同時地,馬寧也想到了那一幕,心裡熱流湧起,他情不自禁地捧起了小千的臉,看到她滿臉的粉紅,舔舔唇,湊過去咬住了她的耳垂,「那時候,你還讓我幫你穿胸衣……」
「你還好意思說,我一直以為是馬玲——」小千突然住了嘴,帶著一絲驚愕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他們竟想到了一塊。
「告訴我,那時候,你也喜歡我。」馬寧誘惑著她,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吹起她心中的一池春水,美妙的事莫不過於二人心有靈犀。
癢癢地感覺,卻讓她覺得舒服,迷糊間,整個人都被他抱上了床,待她反應過來,只是糾著他的衣物,「別弄到傷口——」
馬寧點頭,卻不安分,將她往懷裡一按,兩人並排躺著,這個時候,他只想聽聽她的心裡話,她心裡已經把自己烙上去了吧?
對著馬寧緊盯不放的眼神,小千皺了下眉,挨不過他,只好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你爸讓我離開你,他怕你沉迷女色,而小習是最好的借口,當時,我心裡只有小習,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他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可是,她沒有想到,小習卻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憶起小習,小千不禁回想起那一天,若不是卜風出現,她跟小習就會變得亂七作糟了。
想到卜風,小千的心情忽然沒有那麼輕鬆了。他早上給自己洗了澡,然後就不見人,他去了哪裡?
看著小千思想飄離的模樣,馬寧只當她是回想過往,吻了吻她的臉,「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小千,我們結婚吧。」用合法的婚姻將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很樂意,只有這樣,卜風才會遠離她。
「你不是累了嗎?睡覺吧。」小千回過神,打了個哈欠,鑽入他懷裡,靜靜地閉上雙眼。這一刻,她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麼樣?在馬寧身邊,她會想卜風,反之,她又會想馬寧。這樣的情況,讓她不安。
「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喜歡我嗎?」馬寧糾住這個問題,不肯放手,其實,他不是很在意,只要現在在她心裡愛著的人是他就可以了。
然而,馬寧等了許久,卻不見她回答,低頭一看,她已閉上了雙眸,臉上儘是倦色,呼吸很細微,很平穩,原來她睡著了。
搖搖頭,無奈地歎一口氣,他摟著她一同睡去,擁她在懷,還有什麼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