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鈴聲,小千如同夢中驚醒般,頭一偏,看到了那閃亮的手機振動著,只要她伸手便可觸到。她本想忽略,卻在聽著那不肯停歇的鈴聲後,伸了手——
手剛觸到手機,卻被另一隻大掌撈去,馬寧拿過手機,一看,熒亮的屏幕上顯示著卜風二字,不停地閃爍,如同一把火焰灼痛著他的雙眼。
已是凌晨,這男人還敢騷擾他的女人!
滿腔的憤怒從腳底升起,瞪著那手機,加重力道,「不許理他。」他很霸道地宣佈著,幸好她就在身下,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妒忌成什麼樣。
聽著馬寧如此惡劣的語氣,小千已猜到了那頭是誰,藍眸一閉,咬緊了雙唇,她根本不想聽到卜風的聲音,特別是在這一刻。身體因馬寧的運作而輕顫著,這個時候,她被他所控制,完全沒有力氣再管別的事情。
腦中唯一的感覺,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有極強的佔有慾。
察覺小千柔順的態度,馬寧心情極好,正想要將手機拋到另一邊,腦裡靈光一閃,惡作劇地按下了接聽鍵,丟在最近處——
長臂往前一攬,將小千的身子拉近,兩人的貼合更為無距,他快速地運動,直到小千情不自禁地嚶語,他邪邪地笑了,加快的速度讓懷裡的人兒驚叫起來:啊——
「喜歡嗎?」察覺她即將到達高處,馬寧忍不住啞聲低問,可那聲音足可穿透小千的耳膜,「說,我是你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沉醉的小千,無法言語,回應他的只有細碎的輕哼,雙手緊摟著他,生怕他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身體的反應,讓她無法自控!然而就要她要攀上高峰之時,男人突地一退,空虛感如同無底般襲來:
「要!」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此刻的她,只不過是被情慾所控的女人,她只想得到快感,那被他所推向的快感。
馬寧得意地笑了,眼神卻是在看著那手機,他很確定,那頭的男人會將這一聲聽得清清楚楚,如此氣氛,也定猜到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景。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小千!」馬寧擺著勝利的姿態喚著她的名字,緊接著滿足了彼此,他的用意已達到,他捨不得讓懷裡的女人受苦,因為他愛她,勝過一切,所以,也不惜一切手段!
電話的另一頭,是卜風,他分明地聽到了小千的囈語,她的美在腦海裡迴旋,他知道那頭是怎麼樣的情況,心劇烈地疼痛起來,他撫著胸口,發瘋般甩了手機,直往門外衝去!
如果,他沒有打這個電話,那該多好。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已入睡,那就完全不會知道這一切。
然而,沒有如果,他真實地聽到了。
可是,他很清楚,這一定是馬寧搞得鬼。若是小千,她一定不會接這個電話。他仰頭大吼,破碎而有力的聲音在黑夜裡振蕩。
颱風過境,一片狼籍。
小千被馬寧擁在懷裡,緊閉著雙眸,臉上潮紅未退,足可見方纔的熱烈,儘管二人漸漸平息了呼吸,空氣裡仍瀰漫著散不去的旖旎。
地上,是凌亂的衣物,男人的,女人的,還有點點血跡的模樣。
「我要回去了。」小千輕輕地開口,身子微挪,欲從那炙熱的懷抱裡退出,她不知道該如何善後,她想到的只有逃。
「還想逃嗎?」馬寧將她抱得緊,略帶疲憊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我不會放手的,你心裡的人是我,我知道的。」這一刻,他很自信,在他看來,她根本無法抵抗自己的進攻,正如他無法抵抗她的魅力一般。
他們,注定要在一起的。
「我們不能在一起。」說出這麼一句之時,小千覺得用盡了力氣,他們之間,她想到的東西太多,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不能確定,他是唯一!這種想法何時入了腦海?卜風的影子何時如此竄動的?
她覺得自己要抓狂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還有身。
「你愛的人是我!」馬寧肯定的語氣,很是堅決,「你的身體比你的嘴誠實。」從來,他都相信,征服一個女人,可以從身體開始。更何況,眼前的女人心裡也有他!
「如果我告訴你,只是身體需求呢?」小千定定地看著馬寧,說出讓馬寧震驚的話,他不敢相信,她竟這麼說。
愣了半響,馬寧找到自己的舌頭:「你敢說,這只是一種需要?」他大受打擊,他們剛才的完美配合,她竟說是一種需要,這刺痛了他。
「我不能否認,你給我帶來的快樂。」小千似乎完全平靜了,眼神也開始變得冷漠,這種冷漠讓馬寧感到死寂,他討厭聽到這樣的說辭。
「女人,別再惹我!」他真的要瘋了,顧不得兩人身無一物,他狂跳起來,儘管扯痛了肩膀,他卻不在意,雙手掐在了小千的脖子上,「你知道嗎?只要我一用力,你就永遠停在我懷裡了!」
小千乾脆閉起了雙眸,不言不語,身體相近,他的熱度在身邊圍繞,他沒有用力的雙手掐在脖子上,她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料定這男人不會動手。他們之間的糾纏,如果是一個死字可以終結,她願意嗎?
捫心自問,她愛他,也如他愛自己那樣瘋狂嗎?她沒有答案,因為她的心裡還住著另一個人,這一次,她很清楚地認識到了。
馬寧看著淡定的女人,突然鬆了雙手,將她往前一推,身子覆了過去,在她的驚訝裡,將她完整地侵吞著,「女人,我發現,你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乖……」
不可否認地,她在這個時候是最美的,也是最柔順的。
聽著如此熟悉的話,小千不自覺地紅透了雙頰,他們都這麼認為嗎?他們都喜歡這樣說她,而她真的是這樣嗎?
「專心一點。」馬寧吻著她的眉,不容她走神,他不希望她心裡念著別人,他希望的是,在她的心裡,除了他還是他。
「你可惡!」小千被他這麼一動,身子有些不適,剛剛平靜的念頭,又再被他無端挑起,這個男人的耐力,她早已知道,心底悲歎,這一夜注定無眠。
「可惡的人是你——」他似是控訴,似是哭訴,聲音極為低啞,如果,這一刻是永恆,那該多好。
夜,漸漸甦醒,在他們的相擁裡,變得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