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燃著蠟燭,冉冉而起的燭火,在日光裡顯得蒼白而無力。窗外,是明媚的陽光,這樣的天氣,這樣的蠟燭,實在是有些可笑。
長桌裡,兩人對坐,紅酒斟上,小千卻沒有舉杯。
「怎麼?不陪我喝幾杯?」小習舉了杯,衝她輕笑,臉上儘是柔和,他換了一套白色的衣物,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
「我不喝酒。」小千不免有些顧忌,她不曾忘記這樣一句話,越是無害,很有可能是致命的,正如她,冷面千蝶,但聞過她名號的人都害怕,可是當她出現之時,誰都沒有防備,因為她擁有最無害而最美的一張臉!
最後,傷的便是那些輕易信她的人!
「你就喝一小杯,可以嗎?」小習勸說著,眼裡閃爍著希冀,「你只要把杯裡面的喝完,不會醉的,不會耽誤你的行程。」他知道,小千一心想著離開,她只想離開,這樣的認知,一直讓他難受不已。
面對他的再一次邀請,她還是答應了,舉杯與他相對,輕抿了口,「這是什麼酒?很甜——」她忍不住問道,這與她以往喝的葡萄酒不一樣,甜得極醇。
「喜歡喝嗎?這是我釀,特別為你釀的,只不過你一直不肯喝。」小習舉杯,一口氣喝下,半杯酒已嚥下,「只要你喜歡,我會多釀些,改天給你送去。」
小千聽著這話,心裡難受,他真的願意讓自己走了,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他們的關係變得正常了,她終於等到今天了!
「謝謝你。」小千輕吐著謝語,一臉真摯,纖手舉杯,將杯中酒喝下,甘甜迴盪在喉間,她覺得極為舒暢,她不知道這酒可以這樣好喝。
眼見小千將半杯酒喝下,小習眼裡儘是無奈,還有隱藏的一絲痛,只是,他很快便掩下,他對自己說,這是她逼的,他真的不想這樣對她!
「這菜很香。」小千吃得很愉快,筷子在餐桌上來回,不多時,她已經很飽,這是最近她第一次放鬆自己面對小習,看淡這一切的小習顯得特別可愛,在她眼裡變得特別帥氣。
「你醉了——」小習起身,走到小千身旁,伸手撫了她的臉,紅撲撲的,如同小女孩般嫩滑,「你只不過是喝了一小杯,怎麼這麼容易醉?」
「我沒醉。」小千輕輕地轉過臉,避開他的撫觸,他這麼相近,讓她感到不自在,他說過不會碰自己,可現在靠得這麼近……
「吃飽了嗎?」小習退回位子,吃了半碗米飯,「我送你回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優雅地起身,牽著小千往門口走去。
小千被他牽著,心砰砰地跳,她就要離開這裡了,是他自願放人的,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小習,你真的看透了嗎?」
小習盯著小千的臉,清晰可見她的藍眸裡閃著晶瑩,若這一切只是假像,她會不會更恨他?想著,他的心痛了起來。
許久,他都沒有答話,只是握著她的手走到了車庫,「上車吧。」他默默地眨著雙眸,狠狠心上了車,這一路有多艱險,他都沒有退路。
小千上了車,與他相視而笑,臉上的傷痕猶在,但一點也不痛了,透過後視鏡可見自己的臉,她不免有些傷感,若這一切不曾發生過,她也不會這麼瘋狂,若真的毀了這張臉,她算不算是對不起父母?
所謂身體髮膚授之父母!
然而,她的父母,從來沒有照顧過她,一個已離開,一個將她拋棄!
車子緩緩離開,小千心裡舒歎起來,離開這個困了她將近一個月的地方,她真的很開心,困她於此的是他,帶她離開的也是他!
這就是戲劇吧!
「小習,有點熱。」小千覺得渾身燥熱,忍了許久,只得轉頭跟小習說,「開冷氣,好嗎?」當她看到冷氣已開到十六度,手指已按不下去了。
「我要開窗。」臉兒早已紅透,她把窗開到了最大,可是風吹來,她仍感覺不到涼快,感覺仍是很熱,而且熱得更厲害了。
「你沒事吧?」小習放緩了速度,伸手撫了下她的額頭,「你怎麼了?」關心的語氣,親切的撫觸,讓小千感動不已。
「我沒事。」小千抓緊了那隻大掌,感覺被他所碰之處,特別涼快,比冷氣管用,比風更舒服,她到底是怎麼了?
思想著,她不自覺地鬆了手,扯了扯衣領,「我怎麼會感到這麼熱?」她升起了疑問,這一定是有什麼問題。
「你還好不?」小習突然將車子拐進一條小道,這裡四處空曠,沒有任何阻擋,「要不,我帶你去休息一下,是不是太累了?」
「不——」小千搖頭拒絕,「你還是快點送我回去,我想洗澡。」她似乎看到小習眼裡的笑意,感覺很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還是先休息一下。」小習剎了車,把車子停在一邊,雙手撫上她的臉,「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這麼燙?」他問得著急,似是很擔心。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很熱,很熱——」她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扯衣物,悄然不知,領子已闖開,半隱半露著內衣的顏色,這是致命的誘惑,看在小習眼裡,他幾乎無法把握!
「別扯了!」小習帶著些粗暴地伸手過去,拉了下她的衣物,抬頭看了眼前路,這光天化日之下,他不允許她扯下衣物!
「好熱!」小千甩開他的手,再一次扯著,而這一次,直接將外衫的扣子扯開了,內色完整地露出來。
「小千!」小習不由得著急了,退下自己的襯衫,罩在了小千身上,「我現在帶你回家!」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她已經接近失控!
「我到底是怎麼了?」小千問著,突然感覺身體湧過熟悉而又可怕的暖流,直達身下!這是什麼感覺?!
她瞪大了雙眸,即使她很想忽視,可這樣明顯的感覺,她怎麼可能不懂?!
「你給我吃了什麼?」她問這話之時,語氣已有些微喘,她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吃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而給她吃的,一定是小習,除了他,沒有別人!
車內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