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千醒來,房裡一片黑暗,窗簾拉得嚴實,看不出天色。察覺身邊已空,她暗鬆了一口氣,翻個身,卻發現全身酸痛,都怪那個男人,害得她這麼難受!
下一秒,她急切地坐了起來,按亮床頭的燈,看到不遠處的壁鐘,不由得張大了嘴,已經十點了!她記起今天小習要轉院,她也答應過要一起走的!
思想著,她下了床,也不管又腿仍在酸麻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洗手間,她越是急,腳步越是邁不開,身體靠近牆壁,挨著前進。
剛碰到門把,房門被打開,馬寧邁著矯步進來,見著她這樣子,不由得發笑,「還痛嗎?」問話間,他已將她抱起,「你怎麼不穿衣服?」
雖然,他很喜歡她這個樣子,但是想到這屋裡還有別人,怕別人偷看了她。
「我說了,我沒有衣服。」她說得極為委屈,他以為她喜歡這樣子嗎?總是這麼暴露在他眼前,她也不願意啊。
「笨蛋,這櫃子裡的衣服都是你的。」馬寧一手抱著她,一手打開了衣櫃,從裡頭取出一套睡衣,「記住了,你的衣服都在這裡,都是你的。」
小千一聽,心裡感動不已,可是很快,又讓悲傷所代替,他是不是因為得到自己才會這麼說?不過,她沒有再問,他這麼說,她也就這麼聽了。
「你為什麼不叫我起來?」當穿上衣服,她感覺自己好多了,衣不敝體的感覺真是不舒服,「我答應了要跟小習一起走的!」
「他們已經走了,佐次給我打了電話,你不用擔心,這次是回到他的醫院,你不用擔心。」一早,同叔就來找他,說外頭有人**,這讓他十分不舒服,出去一看,竟是一個金髮的男人,說是要接小千一起走。
當然,最後,他告訴那個男人,小千是他的女人,不會離開,而他會帶她去看小習。屠少無奈,只得離開,但是聽著小千是馬少的女人,他很不舒服。
「你怎麼不告訴我?」小千被他抱著坐到了床上,很是埋怨地看著他,她怎麼一覺睡到了十點?臨睡前,她還告訴自己,一定要早早起來,而且打算不告訴他,自己跑人!
「你睡得像頭母豬那樣,我怎麼叫,你也沒有醒。」馬寧煞有其事地說著,「這可不能怪我,再說,你別忘了,自己答應過跟我在一起的。」雖然只是三個月,但他會想辦法將她留住,他已經捨不得她!
「你敢說我像母豬?你真不要臉,昨晚是誰……」提及昨晚,小千住了嘴,不敢多說,昨晚的一切,她真希望是一個夢,但是身上的酸痛,很清楚地告訴她,都是真的。而她,開始變得貪婪,想到小習有他朋友的照顧,她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是想留在這裡!難道,在她心裡,他比小習還要重要了?
「好吧,是我,你是母豬,我就是公的,可以嗎?」他看著那張變紅的小臉,心底的寵愛之意全冒了出來,他真的想好好愛她。
「你真的不要臉!」她詞窮了,這男人就是想佔她的便宜。她別過臉,看了眼那張大床,發現床單很乾淨,沒有絲毫血跡,心裡暗想,難道他收拾過床單?可是她並沒有感覺啊?不過想來,她也不覺奇怪了,自己的身子也是乾乾淨淨的,肯定是他替自己清洗過。
只是,她睡得那麼沉嗎?怎麼會什麼也不知道?她很想問,卻見著他臉上的壞笑,不曾吭聲。
察覺她不太高興的模樣,他收起笑意,不再逗她,「聽我的,小習不會有事的,佐次是我的好朋友,他會照顧好小習,你只要陪著我。我帶你下去吃東西,一定餓壞了。」
「我才不餓。」小千不想下樓,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讓別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情。
然,話剛落,她肚子不爭氣地響起,讓她好不尷尬,昨晚被他折騰得太累,能量消耗也太快,再說,在這大冬天裡,她覺得特別容易餓。
「別逞強了,我們下去吃飯。」他很想告訴她,在他面前,她不需要逞強,他只想好好地疼她,而她會明白嗎?
不等她答話,將她抱了起來,直往樓下走去。她只嚷著要自己走,可是他不放手,她的身子,他比她還清楚,她一定是很難受,剛才一進房間,就見著她扶牆而走,似乎是誇張了點。
「我還沒有刷牙!」小千使勁掙扎,怒視著他,藍眸變得更深。
「沒刷牙?沒關係,咱們吃了再刷,我不嫌你髒。」他心情很好,抱著她繼續往前走,可她不依,她不刷牙可吃不進任何東西,這是習慣,她不願改變的習慣。
馬寧無奈,只得抱著她折回去。樓下的同叔同嬸見著這對剛出現的人兒又跑了人,不由得搖頭,馬少對這位小姐真是好。
回了房,小千被抱進浴室,他還不肯離開,定在原地,等著她進行洗瀨。
「麻煩你迴避一下。」小千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不明白這男人站在這裡幹什麼,「你也要刷牙?」
「我看著你刷。」他說著,當真倚牆而站,不走不移,直看著她,她髮絲未綁,還散著一絲凌亂,卻是極其好看。
鬥不過他,她也不再說話,悶頭開始洗瀨,洗完臉,她再次趕人,「我要如廁,你是不是該讓一下?」
「該看的都看過了,而且也摸過用過,應該不用迴避了。」他很無賴地甩下一句,讓小千直想翻白眼,這男人說話也太直接了吧?
「你昨晚替我、呃,你換了床單?」她紅透了小臉,最後只是問了這麼一句,只想證實,他動過那張床,而不是她什麼印跡也沒留下。
「嗯,都被你弄髒了,怎麼睡?」馬寧臉不好氣不喘,「我還抱著你進來洗手間……」昨晚,她睡得極沉,淋浴之時,他以為她會醒,可她眼皮都不眨一下。
聞言,她羞澀地低下頭,原來如此。
「好了,你如廁,我到外面等你。」見著她低頭,他決定不再逗她,再這麼僵持下去,她會不會弄濕褲子?
看著那扇關上的門,小千的雙眸漸變模糊,他們現在這模樣就像一對恩愛的情侶,根本不像即將要分開的怨侶。他們,竟還可以這般溫馨,是留待日後回憶嗎?
如是想著,淚漸漸漫了開來,視線再也無法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