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她離開的最好機會,那時歐陽逸軒和大臣們還有若妃一定都在技場觀戰,御衛軍當然也都要跟過去保護,邪風自不必說,當然也要暗中保護,這樣一來,武功高強的就都不在了,所以,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機會,歐陽逸軒封了她的武功,所以,她如今也只能智取。
只是,明日過後,她可能就再也不會再見歐陽逸軒了。
看著她的一臉憂傷,若妃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她,便就離開了。
若妃走後,悅兒便伺候了冷惜顏沐浴就寢,然後也離開了,偌大的寒月宮,頓時陷入一片寧靜中,入秋後,夜晚的風也越來越大,帶著深深的秋意,透著一股寒意。
躺在床上,冷惜顏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早早睡去,而是背向著床裡,靜靜的流著淚,每每此時,她都會想到太后臨走前的那句話,也正那句話深深的傷透了她的心。
她一直以為,長風總會找到解斷情蠱的方法的,即便不是現在,但是總會有方法,而她,願意等,只是,如今,太后的一句話,讓她徹底沒有希望,所以,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她不知道她該不該繼續愛,該不該繼續等,而她可以愛到何時,可以等多久?
現在,當她面對歐陽逸軒時,她總會不自覺和想要流淚,為他們的這一段孽緣,是啊,此時她才明白,這是一段孽緣,是她和歐陽逸軒都無法改變的情殤。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他們都錯了,也許,她與他此生注定無法在一起,既然這樣,她也就不再勉強,果斷的離開,總好過兩個人糾結。
就這樣,冷惜顏一遍遍的在心裡勸說自己,離開,離開,那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你又在哭嗎?」 歐陽逸軒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聞言,冷惜顏只覺得心裡在一沉,他怎麼來了,在她終於決定的時侯。
看著冷惜顏一直背對著他,歐陽逸軒又問:「你為總是偷偷流淚。」
此時,冷惜顏才終於轉過身,然後看向歐陽逸軒,她想,這會是她最後一次那麼靜看他吧,那就好好看看,只是,他的眼中為何也有傷痕?
看了看冷惜顏那含淚的雙眼,只見歐陽逸軒深深的歎了口氣,然後輕輕的坐到了她的床邊。
見勢,冷惜顏也連忙從床上坐起來,然後輕輕的靠向床頭,歐陽逸軒看了看她,又連忙從衣架上拿了她的外衣,為她披上,然後和她一起靠在床頭,輕聲的說:「我知道那是你的主意,母妃是想不出那樣的辦法的。」
聞言,冷惜顏只是淡淡的說:「對不起,臣妾又干預朝政了。」
卻見歐陽逸軒搖了搖頭,然後一臉釋然的說:「此次還要多謝你,為了比武之事,我一直愁眉不展,想是被母妃看到了,所以,她才會來找你的吧。」
笑了笑,冷惜顏柔聲說到:「是啊,若妃娘娘真的很關心皇上,即便她曾經的所作所為為皇上帶來了很深的傷害,但是臣妾相信,她的心裡一定如皇上一樣的難受,那日,臣妾在思過院無意中遇到她時,臣妾便知道,她的心裡,一定藏了很多事,而她的眼中,也是佈滿了憂傷。」
聞言,卻見歐陽逸軒眼中微帶笑意,然後又說到:「我只是沒想到,原來她一直就在我的身邊,而我卻從沒有發現,我更沒想到,原來,你與她相識了那麼久,而且,那日在惜若殿竟是她帶走了你。」
「但是臣妾不知,皇上當日為何沒有揭穿臣妾?」這是冷惜顏一直想知道的事。
看了看冷惜顏,歐陽逸軒才說:「因為,我相信,不管你做什麼,都會有你自己的原因,而你那麼做,定也不是你故意的。」
「皇上就那麼相信臣妾?」
想了想,就見歐陽逸軒又說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這麼覺得,我應該相信,但是晚宴那天,我卻還是傷了你。」
聞言,冷惜只是淺淺的笑了笑,「皇上不必介懷,那晚之事,臣妾已經不在意了。」
卻聽歐陽逸軒連忙問:「那你剛才是在為何事傷心嗎?」
冷惜顏連忙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臣妾只是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那晚的情況過於混亂,所以,皇上會那樣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冷妃……」歐陽逸軒突然叫了一句,然後便只是轉頭看著冷惜顏。
抬眼對上歐陽逸軒的眼睛,冷惜顏從中讀到了一些憐惜在裡面,只是,憐惜又有何用,他的憐惜永遠敵不過斷情蠱的毒性,到了關鍵時刻,他還是會厭惡她,怨恨她的。
看著冷惜顏一直靜靜的看著他,歐陽逸軒的手禁不自覺的抬起,然後摸上了冷惜顏的臉頰,溫柔的為她試去眼角的淚痕,他的眼底也竟是柔情。
而冷惜顏只能看著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因為,她怕她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嚇走他眼中的那一絲的柔情,她怕下一瞬間,他又會變得冷漠,變得凜冽。
「顏兒……」歐陽逸軒叫著,似乎是用了最大的勇氣,而他的眼底也滿是痛楚,他不知道,為何此時,他的心中會滿是刺痛,你一根根針刺著他的心臟。
「歐陽逸軒。」冷惜顏的眼底也佈滿的憂傷,她想,這會是她最後一次這樣叫他了吧。
看著冷惜顏的雙眼,歐陽逸軒只覺得自己快要陷進去一般,只是,為何他的心裡會如此的難受,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只見他強忍著心裡疼痛,然後將臉輕輕的湊近冷惜顏,嘴唇溫柔的吻上了她的唇,舌尖穿過她的齒尖,與她的舌尖溫柔的纏綿著。
感受到歐陽逸軒舌尖的溫柔,冷惜顏連忙閉上眼睛,伸手挽上他的脖子,與他的舌尖盡情纏綿,只是,她卻感到到了歐陽逸軒的顫抖,一種強忍著疼痛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