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見了,連忙彎著腰走過去,關心的問:「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只見冷惜顏只是伸手捂著胸口,用力的呼吸著,然後抬頭看了看正一臉淡然的看著她的歐陽逸軒,只見他手裡仍然拿著那本書,眼神中那一抹擔憂瞬間即逝,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收回目光,冷惜顏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只見她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後淡淡的說:「本宮沒事。」
若離見了,眼中只是無奈,於是連忙倒了一杯水,說:「娘娘,您喝口水吧。」
伸手接過若離的手裡的杯子,冷惜顏少許的喝了一口,然後就將杯子遞還給了若離,此時,她已經沒有了睏意。
看著冷惜顏,若離連忙柔聲說到:「娘娘,您要不要到那邊坐會?」
聞言,冷惜顏抬頭看了看歐陽逸軒對面位置,她想坐過去,但是,又怕讓他煩心,於是,她便輕輕的搖了搖頭,「算了,本宮再躺會吧。」
若離想了想,也不勉強,於是笑著說到:「好吧,那娘娘有什麼吩咐就告訴奴婢吧。」
點了點頭,冷惜顏便同次躺下,然後轉過身,背對著歐陽逸軒,不是不想看著他,只是,怕他看到她眼中淚水。
伸手擦了擦眼淚,冷惜顏用力的咬著嘴唇,倔強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此時,她竟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然後,她便在心裡罵到:「冷惜顏,你是有多沒出息啊。」
看了看冷惜顏那微微顫抖的背影,若離連忙隱去眼中的淚痕,然後轉身出了轎門,馬車前面,雷瘋子和惠蓮正坐在那裡,雷瘋子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惠蓮笑得合不籠嘴。
看到若離出來,雷瘋子連忙向旁邊挪了挪,讓了一塊地方,笑著說:「若離姑娘,坐這吧。」
惠蓮也連忙笑著說:「若離姐姐,雷大哥正要給惠蓮講故事呢,你也一起聽吧,可好玩了。」
看到惠蓮那天真的笑容,若離頓時覺得心裡的那份沉重也消失了不好,於是便坐了下來,笑著說:「好,那我就一起聽一下。」
雷瘋子見了,連忙高興的說:「好,那我們就繼續講了,剛才講到哪了……」
馬車外面,歡聲叫語,馬車裡面冷惜顏仍靜靜的躺在那裡,背向著歐陽逸軒,靜靜的流著淚水,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哭,心裡委屈?還是為她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愛情?
她想,如果她一切都不知情該有多好,那樣,她就不需要這般痛苦的承受,她仍可以像曾經那樣,倔強的和歐陽逸軒耍個性,她可以裝著一切無所謂,她可以任性的考驗歐陽逸軒那本就不多的忍耐,然後,為此感到沾沾自喜,並且肆意滿足她的虛榮心。
而現在,她卻讓自己在歐陽逸軒的面前顯得那麼的卑微,那麼的懦弱,那麼的不堪一擊。
只見此時,就在冷惜顏正滿心憂傷時,就在她正為曾經那份任性而感到懷念時,歐陽逸軒卻突然扔下他手裡的書,接著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床邊,用力的把冷惜顏背對著他的身體給扳了過來,然後一臉惱怒的說:「冷惜顏,你想哭為什麼不哭出來。」
只見,歐陽逸軒的眼中有憤怒,有心疼,有憂傷,也有一種深深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為什麼看到冷惜顏那微顫的背影會心痛 ,可是又是為什麼,他心中的那股怨恨總是揮灑不去。
「歐陽逸軒……」冷惜顏終於哭出了聲,然後用力的抱著歐陽逸軒的腰,肆意的將她的淚水揮灑在歐陽逸軒的錦袍上,彷彿,要將心中那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卻見歐陽逸軒只是一臉無奈且略顯責怪的說:「冷惜顏,你為何要這樣,每次當我對你有一點點緊張時,你就會打破這一份感覺,然後讓我心生厭惡,你為什麼就不能靜靜的呆在那裡,讓我一直這樣緊張下去,你可知道怨恨一個人的感覺是多麼的讓人痛苦。」
從沒想到歐陽逸軒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她的行為竟會對他帶來那麼大的痛苦,原來,這段時間不止她一人痛苦,他也同樣的痛苦,甚至比她更痛。
於是,冷惜顏連忙充滿歉意的說:「逸軒,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讓你那麼痛苦,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乖乖的,就乖乖的待在那裡,讓你緊張,讓你心疼,再也不會讓你厭煩了,我保證,不管你在什麼地方,我都會一直在那等著你,等著你慢慢的想起。」
聽著冷惜顏那充滿憂傷的保證,看著她那充滿歉疚的表情,歐陽逸軒的眼中,不禁也有一絲淚痕劃過,只見他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的淚水,然後用力的抱著懷中的冷惜顏,就那麼抱著,靜靜的抱著。
也許,和愛一樣,恨也是一種折磨,甚至比愛更痛苦的折磨。
誰說只有愛上不該愛的人是痛苦的,恨著忘不了的人才是最大的痛苦。
被愛是幸福,被恨也是一種幸福。
………………
三日後,歐陽逸軒和冷惜顏如期的回到的皇宮,接到消息後,秦南王、漠北王、所有大臣,還有後宮的所有嬪妃,都連忙在宮門口恭迎聖駕。
經過那一番全城的大搜查後,再次看到冷惜顏平安無事站在歐陽逸軒的身旁,很多人那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下。
但同時,也有很多人是滿心的怨恨和滿眼的陰狠,也許對於她們來說,這是一個很好機會,但是卻錯過了。
只見人群裡,歐陽逸風正面露淺笑的看著冷惜顏,歐陽逸飛也是面帶笑容,卻看不出是什麼笑。
而另一邊的李公公和如素也是一副如逝重擔的笑了笑。
大臣們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好看,想是,都還記恨著冷妃強行收走了他們的銀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