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歐陽逸軒一臉不想再談及此事的表情,然後連忙避開話題,說:「好了,顏兒,不說此事了,此事朕自會處理的,倒是你,這幾日,天天那麼累。」說著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說:「你看,面容都憔悴了,要不要朕傳趙太醫為你診一下脈,開些補方給你補補。」
冷惜顏笑著搖了搖頭,說:「不用了皇上,臣妾只是擔心悅兒,倒是沒有什麼不適,若是皇上有事要忙,那臣妾就不多作打擾了,等皇上忙完了,想出去散步時,再命人通傳臣妾便可。」
歐陽逸軒連忙笑著點了點頭,說:「嗯,你去吧。」
冷惜顏又笑了笑,然後才轉身離開。
只是,剛走到後廳裡,冷惜顏就又聽到歐陽逸軒那憤怒的聲音,然後接踵而來的便是奏折紛紛落地的聲音,對此她只有深深的擔憂。
若離像是看出了冷惜顏的擔憂,也連忙說到:「娘娘,皇上近日的性情越來越暴躁了,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冷惜顏歎了口氣說:「本宮知道了。」
若離仍是一臉擔憂的說:「只是,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奴婢真的很擔心,以前的皇上,雖然說總是冷著一張臉,但是,從沒像現在這樣的發過那麼大的怒,而今天,他又把所有大臣都關進了天牢,若是此事傳了出去,奴婢真的很擔心天下的輿論。」
看著若離那一臉擔憂的表情,冷惜顏也越來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是啊,若是歐陽逸軒再這樣繼續下去,別說是廢妃了,怕是連皇位都會坐不住。
於是她想了想,說:「若離,你放心吧,本宮會想辦法的,這些天,你們一定要多多注意皇上,若是他有任何異常的行為,就立刻來報給本宮,另外,不要讓婉妃接近皇上,知道嗎?」
若離連忙應到:「是,娘娘。」
從龍清殿出來,冷惜顏突然覺得沒什麼地方可去了,一時間,她好像突然失去了方向,於是,便漫無目的的隨意的走著。
走了一會,當看到眼前的門時,冷惜顏才抬頭看了一下,只見不知為何,她竟無意中走到了惜若殿,於是,她便隨手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此時院子裡的地上,那些凋零的花掰早已乾枯,而樹上那些沒用的桃子也正在凋落,看著,冷惜顏竟是滿心的惆悵,曾經的花開爛漫,此時的凋零枯萎,恍若愛情,最美好的總會過去,只是,桃花明年春天還會再開,但是愛情,一旦走了,將不再回來
又或許,真正的幸福,永遠都是記憶裡那最美的曾經。
和歐陽逸軒相處的這幾天,冷惜顏覺得滿心的幸福,畢竟,這是她等了二十年的愛情,只是,此時想想,竟覺得,曾經的期盼也是美的,甚至,曾經和歐陽逸軒那任性的鬥氣竟也能品出幸福來。
也許,愛情,不一定要天天黏在一起,更不一定每天都要聽到對方的甜言蜜語,也不一定就要霸道的佔有,只要彼此心中都深愛著對方,只要知道他依然愛著她,那就足夠了,所以,她也是時侯選擇放手了,即便是他會重新將她遺忘。
想著,冷惜顏釋然的笑了笑,然後連忙縱身離開。
只見此時,惜若殿裡的一扇門突然開了,然後就看到一個人從裡面向外面看了看,接著又向屋子裡的床上看了看,只見床上,悅兒正躺在那裡,眼神癡呆的看著屋頂,神情恍惚。
「什麼,你要解歐陽逸軒身上的蠱毒?」秋水易寒的表情滿是訝異,語氣更是充滿難以至信。
而冷惜顏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是的。」
秋水易寒聞言,連忙勸說到:「顏兒,你想清楚了嗎?若想解歐陽逸軒身上的蠱毒,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身上的毒性引到斷情蠱上,而這樣一來,他就會再次將你遺忘,甚至毒性更重。」
冷惜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我知道。」
看著冷惜顏那盡量隱藏的悲傷,秋水易寒只覺得滿心的疼惜,於是連忙說:「顏兒,我不能答應你。」
冷惜顏連忙問:「秋大哥,為什麼?」
秋水易寒深深的看了看冷惜顏,然後才說到:「顏兒,你想想你之前是怎麼過的,你想想你之前所受的苦,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歐陽逸軒身中斷情蠱,所以,我不想再看到你再去受那們的委屈,再像以前那樣的傷心絕望,而且,現在若要把歐陽逸軒身上的蠱毒引到斷情蠱上,那樣的話,他對你的怨恨會更加深重,那他以後對你的態度一定會比之前更狠更毒,所以,我不能看到你受任何傷害。」
聽了秋水易寒的話,冷惜顏的心裡當然也很難過,只是,她知道她必須這麼做,於是她連忙說:「秋大哥,顏兒知道你心疼顏兒,但是,歐陽逸軒他畢竟是皇上,他不只是顏兒的夫君,他更是萬千百姓的君主,百姓們需要他,天王朝的江山社稷需要他,顏兒不能那麼自私,顏兒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天的毀了自己,毀了這江山。」
看著秋水易寒不說話的看著她,冷惜顏又說:「你知道嗎?他今天又因為顏兒事,把大臣們都關進了天牢,並且怒言要在三日後處斬,你想,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天下百姓會怎麼看他,且不說他還能不能安心的做皇上,旦說這虎視眈眈的北池國或是其他的鄰國,你認為他們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所以,顏兒必須得這麼做。」
聽了冷惜顏的話,秋水易寒很是震驚,他以為,冷惜顏只是不想看到歐陽逸軒再這樣被蠱毒控制,才會做出這個決定,卻沒想到,她竟然考慮了那麼多,考慮的那麼長遠。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願意,儘管和天王朝的萬千百姓比起來,和天王朝的江山社稷比起來,她的那點委屈算不了什麼,但是,他所在乎的也只是她啊。